第18章

雖然阿元出生的時候，外祖父已經作古，但是從肅王與肅王妃偶爾的談中，阿元還是能夠知道一點點關于這個奇葩外祖父的一些事跡的。

說起來就是一句話，一直在作死，到死都在作。

這麼多年，肅王妃在京中外命婦之中頗為人詬病。絕大多數都是因為有這麼一個父親。

英國公府的三老太爺，年輕時便專注真，和不知多的子發展出了可歌可泣的故事，甚至阿元的外祖母也是因此抑郁而死，這也就罷了，還覺得自己學富五車才高八斗，多年沒有高中是因為這是腐敗的朝廷沒有辦法發現他的才華，多次不中之后，便想效法魏晉風流名士，一生放不羈，折騰了一又一，連自己的親兄弟都不了了，當頭棒喝了幾回之后，還覺得這是無的兄弟們對自己無的摧殘，還想著往朝廷里去擊鼓鳴冤，還這朝廷一片朗朗的青天。

滿京城都知道這麼個笑料，不過是礙著英國公府之勢不敢太過張揚，不過父親的名聲自然拖累肅王妃，阿元聽那意思，若不是肅王一眼相中非娶不可，肅王妃只怕嫁得不會這樣如意。

誰家會喜歡一個這樣的親家呢？

于是第二日，肅王妃一臉沉默地給阿元換上小服準備回娘家瞧瞧的時候，阿元表現得相當乖巧，很擔心一個不小心惹惱了眼前心里窩火的老娘，自己的小屁遭殃。哪怕是這一次依舊被打扮了一個小紅包，阿元還是很乖巧地揮舞了自己的小胳膊表示自己的喜歡，這才肅王妃的臉上出了些笑模樣，點著阿元的小腦袋笑道，“竟是個鬼靈。”

“咱們公主雖然還小，卻也知道擔心王妃。”肅王妃邊的明珠此時捧著水進來，一邊服侍肅王妃洗漱，一邊奉承道，“這樣的心意，難怪宮里也喜歡咱們公主。”見肅王妃臉上忍不住的笑容，急忙說道，“昨兒太后娘娘還賞了公主好些東西，奴婢見識不認得別的，只是那麼大的寶石，也可知太后娘娘對公主的一番慈了。”想到整整一匣子卵大的紅寶石，明珠便咂舌道，“不是將宮里的庫給公主賞下來了吧？”

“阿元這樣貪心，連宮里都知道了。”肅王妃無奈地看著仰面朝天躺在床上，此時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里咯咯直笑的兒，只覺十分頭疼。

這貪財的病，也不知隨了誰。

想到這閨看見了這麼一匣子紅寶石，除了肅王與自己，便只有幾個哥哥得了，余下的都被這小嬰孩兒拱著小子推到了自己的床里頭，肅王妃心里多有些歡喜，卻還是忍不住與明珠抱怨道，“外頭知道，是什麼好名兒麼？”

“在外頭，公主也沒有這樣的真，可見是知道誰是親近人呢。”明珠一邊將一支八寶攢金的釵子給肅王妃帶上，口中為阿元說了幾句公道話。

一旁支著耳朵聽得好生歡喜的阿元滿意地點了點頭，給給力的明珠記了一功。

“一個兩個都為說話。”換了一兒的月白的宮，肅王妃這才起抱著阿元就往外走，見院子里頭幾個兒子都已經準備好，正要招呼一聲一同離開，就被兒子圍著的一個小胖墩兒給驚著了，見那小孩兒此時正一臉討好地與唐說些什麼，雖覺得他來的不那麼湊巧，卻還是含笑道，“四殿下怎麼過來了？”說完，便見那小胖墩目中一亮，踢踢踏踏地跑過來給施禮道，“見過皇嬸。”

正是生母早逝，養于德妃膝下的四皇子鳴。

“這就是阿元妹妹麼？”見肅王妃扶了他一把，小胖墩眨著眼睛對上了阿元好奇的眼睛，見這小嬰孩兒一雙眼睛烏溜溜的，十分清澈，見了自己不哭不鬧，十分可，臉上就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手便往懷里去，出了一枚剔的紫玉佛，紅著臉舉到阿元的面前小聲道，“我聽母妃說了，

阿元妹妹很可，這是我的見面禮。”見肅王妃含笑看著他，阿元的目看著這玉佛冒卻不去抓，只抓著頭說道，“這是供在寺里染了佛氣的，給妹妹戴，是我作為兄長的心意了。”

“太貴重了些。”這紫玉幾乎明般，水頭十足，肅王妃知道在宮里只怕也不多，想必是鳴的心之，便拒了。

“一共是一對兒，五皇妹一枚，阿元一枚，正好。”鳴搖了搖頭，飛快地又從懷里抓出了一串翡翠珠串，一腦兒地塞進了阿元的懷里，這才憨憨地笑道，“這是五皇妹給阿元的。”

肅王妃與德妃向來走得近，此時便只笑道，“你是個好兄長。”到底不一定推拒了。

阿元小心肝兒看著一水兒的祖母綠翡翠珠串，口水都要流出來了。見肅王妃自己要了，急忙對著鳴呀呀地了兩聲表達自己的謝，之后用飛快的速度將這玉佛與珠串藏在了自己的小被子里，幸福地拱了拱，熱淚盈眶。

照此速度，這是要發呀。

“今兒怎麼有空來看你妹妹呢？”肅王妃肅王養的天真可，如今說話還帶著些孩子氣，與鳴談起來，更是半點兒代都沒有，只笑瞇瞇地問道，“還是要尋阿唐玩兒去呢？”著自己的下目中出了憧憬之道，“什剎海那邊兒清涼極了，波粼粼的，不如，咱們過幾日去游船？”

“今兒不行麼？”鳴肅王妃說得心中大，他與肅王妃很是親近，此時便建議道，“皇嬸府里頭的荷花羹味道好極了，撒些冰珠下去，暑氣全消……”說完了，還不自覺地咂吧了一下兒，一臉的饞像，不知道的，還以為宮里狗膽包天，克扣了這個比較寵的皇子的份例呢。

肅王妃也覺得好笑，只是此時便一臉的猶豫，鳴頗會察言觀，見肅王妃有些為難，此時又穿得鄭重，心里便明白了幾分，試探道，“我今日來得不巧，皇嬸這是要出門麼？”

“你來了，我本不該出去，只是英國公府有些事，因此……”肅王妃和這個侄兒玩兒得不錯，直言慣了，便實話實說道。

“英國公府上麼？”鳴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急忙說道，“既然這樣，皇嬸也待我去吧。”見肅王妃眼角微微一地看過來，他便有些赧然地說道，“許久未見齊六哥了，想念的，皇嫂全了我吧。”

肅王妃被鳴噎得說不出話來。

鳴口中的齊六哥，就是的堂弟，英國公的庶弟了，心聰慧，人緣很好，京中的子弟大多管他喚一聲齊六哥齊六弟的，只是鳴皇子之尊，還管著皇嬸，后腳管弟弟六哥，這是不是有些不對？瞪著眼睛看了一臉期盼的鳴許久，肅王妃還是不得不點頭說道，“好啊，你愿意去，六弟也必然歡喜。”然而到底覺得鳴似乎有些心事的模樣，卻不好開口多問。

一旁的卿唐已經圍觀了許久了，見鳴非要跟去英國公府，便對視了一眼，并未多說。

阿元此時一顆小心都撲在被子里的寶貝上，早就不知道今夕是何年了，由著肅王妃帶著自己上了車，往傳說中的英國公府去了。

一路上肅王妃見鳴一臉的歡喜，還有些坐立不安，很是興的模樣，憋了半天還是沒憋住，忍不住告誡道，“不要做什麼不合適的事。”的那個六弟，真是太知道了，說是聰慧，倒不如說是壞壞的，從前還是個熊孩子的時候，不知多人家遭過六弟的毒手，如今鳴竟這樣喜歡與他廝混，也不知要惹出什麼樣的子來。

“皇嬸，您放心吧。”鳴出了一個討好的笑容，卻肅王妃心里愈發不安了。

丫有謀！

看著鳴一臉故作無辜的笑容，阿元覺得此時自己的目真是犀利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