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既然不想驚圣人，便幾位皇子自己去想，如何為妹妹出氣如何？”德妃一邊恭敬地翻過了一側的茶盅給皇后倒茶，雖做著這樣的事，然而眉宇間卻不見低微，只有平和，口中輕輕地說道，“說起來，此時鬧大，也三公主不好，娘娘想想二公主。”二公主為了個男子鬧得滿城風雨，后來，不也是什麼便宜都沒撿著？

皇后臉上一凜，緩緩頷首，低聲道，“你說得對，是我想差了。”

“連四皇子如今都長大了，兄弟這麼多，公主還擔心什麼？”德妃一笑，并不應承，只含笑說道，“這其中如何行事，只他們自己去想，如何能做的圓滿，也是在考研他們的能力了。”見皇后的臉上出了笑容，便笑道，“況，作為皇子，連自己的姐妹都無法相護，皇子這個份，又有什麼用呢？”德妃明磊落，只說道，“那般為了自己便姐妹吃委屈的，臣妾瞧不上！”

這里頭說的，便是三皇子了。

想到之前，三皇子在二公主與駙馬拌的時候，旗幟鮮明地譴責了二公主的胡鬧，德妃雖然覺得二公主是作了些，有可原，可是卻難免心涼。

兄弟，可不是這麼做的。

“你這樣的。”皇后嘆了一聲，見德妃自己不以為意，臉上出了懷念的笑容，輕聲道，“我還記得當年，你剛太子宮給圣人做側妃，行事謙恭卻很倔強，很像你……”見德妃目中微微一黯，皇后也覺得失言，急忙回轉道，“不過小四能養在你的膝下，長如今的模樣，已是你的大功了。”當年圣人剛剛登基，朝中不穩，四皇子的母妃仗著有個皇子，便上躥下跳，想要廢了皇后所出的皇長子，扶四皇子上位，只恨時運不濟，竟一頭病死，只留了四皇子一個襁褓中的嬰孩兒。

“是圣人對臣妾的垂憐。”無母的四皇子，當初多的宮妃都搶著要，圣人卻將他托付給了自己，德妃這些年戰戰兢兢地養四皇子，不敢他有一偏差，也是唯恐辜負了圣人與皇后對自己的信任。

想到虎頭虎腦的四皇子，德妃的臉上便忍不住出了一個笑容來，與皇后抱怨道，“十歲上的人了，還只知道生事，臣妾愁都愁死了。”當然，若是誰真敢在的面前數落四皇子的不好，就等著德妃翻臉吧。

別以為德妃對著皇后低頭，就以為這是個柿子。據憑如今，除了德妃，眾人竟皆未有封號，便可看出德妃的手段來。雖然出京中權貴定國公府，德妃算得上是勛貴之，得圣人另眼相看也是有的，不過宮中哪個妃子是尋常人家兒呢？如徐妃，勛貴嫡，也不過是如今的尋常妃位罷了。三公主素來對這位德妃娘娘有些敬畏，此時見這樣說笑，便只抿一笑，在一旁不說話。

“他再大些，便他去幫他大哥的忙就是。”皇后便溫聲笑道，“這孩子行事爽朗，果決，我也很是喜歡。”

“那此事，臣妾便求娘娘恩典，四皇子牽頭如何？”德妃一笑，也知道前頭兩位皇子年紀大些，又是嫡子，滿朝矚目，太過顯眼，此時便問道。

“既如此，你還不謝過你德母妃？”皇后并無不可，指著德妃與三公主笑道。

三公主心中一塊大石落了地，盈盈拜倒在德妃的面前，對這兩位含笑看著的長輩無限的激。

三公主自己放心地回宮照料汪嬪，德妃也并不需細表，只說幾日后的肅王府里，阿元正袒著小肚皮張著小胳膊在人大哥的懷里睡得一臉的口水。當然，對于一個已經習慣了無意識地流口水尿床的人來說，什麼恥心都已經不存在了，阿元很坦然很無賴，并且在故意地對哀怨的肅王對抱怨關于“閨更喜歡皇伯父不喜歡父王”這樣的言論的時候，很覺得應該一視同仁地尿了肅王一之后，便徹底地放開了。

作為一個日后一定會很囂張的公主來說，沒有黑歷史的人生，真的很不幸福。

卿正在與唐說話，一只手十分練地拍著阿元的小子

，見這小球翻了一個，練地了一聲，示意他換個地方拍，便只溫和一笑，點了點無所謂的妹妹嘟嘟的小肚皮，與角搐的唐笑道，“妹妹多可，我都不愿意將還給母妃了。”肅王妃今兒大早便使人抱阿元去自己的院子，撲了一個空，尋到了他的屋里，他三言兩語便將那幾乎要哭出來的丫頭給哄回去了，到底將妹妹留在了自己的邊。

“大哥，你有沒有覺得，阿元又胖了？”唐敏銳，只覺得不過在府里幾日，自己的妹妹竟然以眼可見的速度在變胖，圓嘟嘟的，便皺眉道，“是不是吃的有些多？我瞧著宮里的八公主，可沒有阿元這麼胖。”當然，八公主遠遠沒有阿元這樣憨可，只知道哭哭哭，還使小子，唐最討厭這樣的孩子，只嗤笑道，“徐妃寶貝八公主寶貝得什麼似的，還不是不如咱們家的阿元？”

“天底下，阿元是最可的孩子。”卿聽到唐這樣說，只滿心歡喜，將頭頂在了妹妹的小腦門兒上，一雙眼睛彎了月牙。

這話，榮壽公主聽極了，為了獎勵人大哥，阿元嘟著小贈送了大哥一個香吻。

唐拄著下看著卿與阿元膩膩歪歪，只若有所思地說道，“妹妹吃些。”一次吃一碗，一天恨不能吃十頓，唐看都看飽了。

阿元的臉一垮，可憐地了起來，小模樣兒可憐極了。

“阿元還小，正是長的時候呢。”這麼一副可憐的樣子，可把卿心疼壞了，此時急忙說道，“待大些再說。”

“什麼時候是大些呢？”唐搖頭，覺得對于喜歡阿元喜歡到不愿意有一點失的大哥是沒有理智的，此時卻微微皺眉道，“我怎麼聽母妃的意思，對阿容十分另眼相看？”他雖是二子，然而肅王素來將他當做支立門庭的頂梁柱教導，心慣了，此時便慢慢地說道，“阿元還小，雖阿容很好，不過……”

“不過是個想頭罷了。”見阿元偏開頭憤憤地要翻出自己的懷里，卿只溫聲笑道，“若是有緣，誰都攔不住。若是無緣，自然無需你擔憂這些。”

“阿容算是我難得看得順眼的人了。”唐也嘆道，“就是年紀大了些。”見卿微微頷首，他的臉上便出了淡淡的紅潤，低聲道，“母妃明日要回舅舅家，大哥若是覺得不辛苦，便與弟弟一同回去如何？”卿子不好，上一回去了英國公府，回來便染病，唐雖不想卿辛苦，可是想到此行的目的，哪怕年老，到底，此時俊的臉上竟是一片的薄紅。

卿微微一怔，之后只戲謔地笑道，“是因為表妹？”他想著揶揄弟弟幾句，卻突然低聲咳嗽了一聲，在唐與阿元擔心的目里，只含笑說道，“并無事，莫要擔心。”

阿元心疼極了，拉著卿的胳膊他保重。

“還是算了。”唐憂聲道，“又不是沒有見過表妹，是我想左了。”他喜歡表妹許多年，如今要有個結果，就想兄長與他一同分。

“許久未給長輩請安，我心里也不安極了。”肅王妃出的英國公府，幾位長輩都很慈，卿一直都將英國公府的長輩當做自己真正親近的人，此時便搖了搖頭，之后，便又好奇地問道，“聽說舅舅府里出了什麼事兒，不知究竟是什麼。”見唐的眉頭皺了起來，臉上出了猶豫的表，便知道有些不對，急忙問道，“莫非還真是什麼大事兒？”

“四年前，外祖父不是沒了麼。”唐張了張，艱難地說道。

“怎麼？”卿想到當時肅王妃一臉復雜的模樣，便急忙問。

唐的臉上出一個苦笑來，低聲說道，“如今，竟有個幾歲的男孩兒找上門來，說是。”他的角出了一譏諷來，“說是咱們的小舅舅呢！”

真是老而彌堅。

豎著耳朵也在聽著的阿元，在心里對那已故的外祖父的印象就是，還能不能人快樂地玩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