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亞軍被陸奇請到了青龍山,這次是要去放生現場,實地講述一下當天放生的詳。
除了他之外,許純良也在邀之列,范亞軍本來以為許純良也是警方辦案人員,聽陸奇介紹,知道這年輕人是他們請來的專家,據說能夠和蛇進行流的蛇語者。
范亞軍三十八歲,中等材,外表忠厚,他是東州著名的捕蛇人,也是林業局的正式員工,多次被評為先進工作者。
范亞軍清楚警方將他列為嫌疑人之一,在這件事上他並未表現出任何的抗拒,非常配合警方工作。
當天負責接待他們的還是周猛,周猛也被列為嫌疑人,遭到了一番調查,因此對警方的辦案方式頗有微詞,在他看來,警方效率太低了,每部手機上都有網許可證,只要查一下不就清楚了。
李忠告訴他,案子沒有他想像得那麼容易,自從案發,他們連一天都沒休息過。
周猛明顯帶著怨氣:「今天又想來查什麼?我的日程、帳戶你們都調查了一遍,還信不過我?」
范亞軍道:「小周,怎麼說話呢,人家警察同志也是公事公辦,咱們應當配合。」老同志的格局就是不一樣。
他也被警方去問話,並提供了那幾天的日程,還有銀行賬戶,本以為警方調查已經結束了,沒想到今天又把他給到放生現場來了。
陸奇向大家說明了一下況,之所以把他們召集到這裏並不是懷疑他們,而是想還原一下當天的放生現場,通過現場還原看看有沒有疏的地方,另外一個目的就是尋找倖存的那條雄蛇。
周猛帶著他們沿著當天的路線重新來到了放生地,范亞軍按照警方的要求,描述了一下當天放生的況。
幾天沒來,放生點的草木又旺盛了許多。
范亞軍道:「你們是說,我們放生的蛇有一條被人獵殺了嗎?」
陸奇點了點頭。
范亞軍嘆了口氣道:「過去很聽說過青龍山有獵的事。」
周猛道:「可不是嘛,就算有獵,也是獵鳥類,從未有過獵蛇的。」東州不是兩廣,當地人沒有吃蛇的習慣。
許純良道:「青龍山的環境並不適合王錦蛇生存吧?你們當初選擇這裏放生出於什麼考慮?」
范亞軍看了他一眼,解釋道:「你有所不知,王錦蛇耐寒能力和適應都很強,有很多品種,我們放生的兩條王錦蛇完全可以適應東州的環境,可水棲也可樹棲,氣溫低於八度的時候會進冬眠。青龍山是東州最大的自然保護區,這裏小眾多,將兩條王錦蛇放歸山林也是考慮到它們的捕食問題。」
李忠道:「之前你們有沒有放生王錦蛇的先例?」
范亞軍道:「基本上野生我們都會送到這裏放生,國家一級保護除外。」
談話間已經來到了當初發現王錦蛇的地方,發現那個土堆被開,裏面蛇的已經不見,陸奇道:「奇怪,當初明明將那條蛇埋在這裏的,怎麼不見了?」
一群人著周猛,周猛撓了撓後腦勺道:「我應該不會記錯啊,當時還做了標記的。」
陸奇懊惱不已道:「線索就在那條蛇的上,這下麻煩了,如果找不到那條蛇,可能永遠破不了案了。」
據他們所說,請許純良過來就是要跟王錦蛇流,尋找線索的。
李忠不相信一條死蛇還能逃走,建議大家分頭找找,他和周猛一起,
其他三人一起,二十分鐘后大家還是來原地會合。
陸奇表示同意,范亞軍提醒他們現在是夏季,這一帶蛇蟲眾多,安全起見,他負責引路讓兩人在後面跟著。
後傳來兩人的對話聲。
陸奇道:「奇怪啊,怎麼會突然沒有了呢?你說蛇都死了還真會自己逃走不?」
許純良道:「你不是說之前有兩條蛇,可能是另外一條雄蛇過來挖走了雌蛇的。」
「不可能,蛇又沒有手,它怎麼挖?范師傅,你說是不?」
范亞軍聽到陸奇問自己,於是回過頭來,笑道:「蛇不會打,反正我工作那麼多年從沒聽說過這樣的事。」他已經知道許純良是警方請來的專家,只是在東州,捕蛇的高手他都知道,從未聽說過這個年輕人,估計是科班出的學家吧。蛇語者?沒聽說過,十有八九是個招搖撞騙的傢伙,蛇本不會說話。
許純良道:「蛇雖然不會打,但是它會霸佔其他小的,興許老鼠之類的東西幫它打,然後它潛其中將雌蛇的拖走。」
范亞軍道:「沒有這麼高的智商。」
「萬皆有靈,如果不是這樣,那您解釋解釋為什麼雌蛇的不翼而飛?難道它復活了?」
范亞軍愣了一下:「怎麼可能,不是都已經……死了嗎?」
「怎麼不可能,蛇的生命力是非常頑強的。」
陸奇跟著點了點頭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興許當時沒完全斷氣呢?」
「你說的是蜈蚣。」
「差不多啦,不都是五毒嗎?許老師,只要找到那條蛇,你就能從它上找到線索嗎?」
許純良信誓旦旦道:「只要找到它,我就能讓他開口說話。」
范亞軍停下腳步,發現前方泥濘的地面上有兩條痕跡,憑著他多年的捕蛇經驗,一看就知道這是蛇行的痕跡,而且型應該不小。
不等他開口,許純良已經搶先道:「有蛇。」
范亞軍點了點頭,指了指地面,兩條痕跡分別延向兩個不同的方向,他們要麼就分頭尋找,要麼就只能先沿著其中一條線索搜尋下去。
短暫的討論之後決定,他們再次兵分兩路,范亞軍走左邊,陸奇和許純良走右邊。
撥開草叢,范亞軍沿著蛇行的痕跡慢慢行進,走了幾步,他回過頭,確信另外兩人沒有跟上來,暗自鬆了口氣,范亞軍在山林深行進了五十米左右,就已經看不到蛇蹤,停下腳步,先回頭看了看,然後才展開在附近的搜索。
突然他的目定格在前方,一件失落在草叢中的引起了他注意,范亞軍走了過去,開草叢,撿起一樣東西,這是一個手機的外包裝盒,因為風雨的侵蝕已經變形,范亞軍看了看周圍,迅速將那盒子撕開拍扁,塞自己的口袋裏。
頭頂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范亞軍緩緩抬起頭來,卻見大樹的枝丫上盤踞著一條王錦蛇,那蛇也在看著他,吐出鮮紅的信子。
范亞軍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想起剛才許純良關於王錦蛇復活的說法,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又不是神話故事,怎麼可能死而復生?
范亞軍迅速從工包中取出麻醉吹管,瞄準了那條蛇。
王錦蛇並沒有攻擊他的意思,沿著樹枝繼續攀行。
范亞軍抿著,臉上的表異常嚴峻,心在激烈戰著,終於他還是做出了擊的決定。
噗!輕輕一吹,麻醉針準確無誤地中了蛇的,王錦蛇中針之後堅持向前攀行了幾步,無力地從上方墜落。
范亞軍衝上前去,一雙有力的大手死死扣住它的七寸,他要在來人之前先行將這條王錦蛇殺掉,這一路上陸奇反覆強調蛇的上有破案的線索,范亞軍雖然不清楚是什麼線索,但是他認為這條蛇決不能落警方的手中。還有哪個故弄玄虛的蛇語者,萬一他真可以跟蛇流呢?
就在此時,後傳來呼喊他的聲音:「范師傅,你在嗎?」
范亞軍暗不妙,現在下手已經來不及了,猶豫了一下,握大蛇七寸的雙手還是緩緩鬆開。
許純良和陸奇已經找了過來,范亞軍大聲道:「快來幫忙,我找到了。」
陸奇著躺在地上一不的王錦蛇愕然道:「死了?」
范亞軍搖了搖頭道:「沒有,我把它麻醉了,剛才它從藏突然向我發起攻擊。」
許純良的目落在地上的吹管上,范亞軍就是用這吹管釋放了麻醉針,此人有些功夫。
范亞軍撿起地上的吹管笑了笑道:「平時我們經常會接到一些抓捕野生的任務,我又沒有持槍許可,所以自己製作了這個麻醉吹管,專門應付大型使用。」
陸奇點了點頭,聯繫李忠他們抓過來。
許純良來到蛇邊蹲了下去,手了一下,手指停留在蛇的七寸。
范亞軍心中忐忑,難道他能夠看出破綻?不可能,以自己捕蛇多年的經驗,至從外表看不住什麼。
許純良下那支麻醉針,從腰間掏出針囊,從中取出一支毫針,從王錦蛇的頸后慢慢了進去。
陸奇和范亞軍被許純良的舉吸引,給人針灸他們見過,可給蛇針灸還是第一次見到。
許純良選擇寰椎的錐孔下針,蛇雖然結構迥異於人,但是也有經脈,只要有經脈就有位分佈,人乃萬之靈,所以經脈道是最為複雜的,這些生比人類要簡單許多,拿最常見的狗舉例,狗上只有一百多個道,至於蛇類道更是不超過五十個。
陸奇和范亞軍看來匪夷所思的事,對許純良而言再普通不過,中醫也有醫的分支,醫之中也有針灸治療的方法。只不過現在存世的醫針法,僅僅局限於寵和家畜。
毫針刺王錦蛇半寸左右,許純良屈起右手的中指住食指,食指閃電般彈在針柄之上,這是針灸常用的彈柄法,毫針高速震,針沿著蛇的經絡傳遍它的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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