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在第二年的四月初六,二蛋終於滿一歲了。這一日照例是要抓周的,楚懋給二蛋準備了一方螭鈕寶印,阿霧給二蛋準備了一本書和一把木劍,希二蛋長大后能文能武。
父母的期都是無比的好,但是楚二蛋坐在桌子上,無論你怎樣逗他,他都冷著個臉不。
「我早就跟你說過,讓你在我懷孕的時候不許兇我,你瞧瞧,你瞧瞧這都是隨了你。」阿霧氣得跺腳。
楚懋這個父皇明顯就比阿霧沉得住氣。
「李德順,去打一盆水來。」楚懋吩咐道,「記得,用那個魚戲蓮花青釉盆。」
李德順很快就端了水回來。
阿霧就看著楚懋將那方寶印放水裡,洗了洗,拿起來用雪白的松江三梭布凈了水,擱在明黃錦緞上。
然後阿霧就看見楚二蛋哧溜溜地就往那寶印撲過去,抱起來用他那四顆小門牙「嘎嘣嘎嘣」地咬起來,糊得滿印的口水,跟他爹一個德行。
但是阿霧如今都輸給楚懋,絕不能在抓周一事上敗北,因為和楚懋有賭注,若是楚懋贏了,阿霧又要去回憶歸田園的噩夢,這回皇帝陛下要演山賊。
阿霧對二蛋拍了拍手道:「蛋蛋,蛋蛋,看母后這兒。」
二蛋抱著大印看了一眼阿霧,阿霧趕拿起雪白的三梭布把木劍了,又把那本《鑒古知今》了。
楚二蛋很是嫌棄地撇開了眼。
「蛋蛋,蛋蛋,小乖乖。」阿霧又開始拍手,吸引了蛋蛋的注意后,將小木劍也放在水裡洗了洗拿出來。
這回二蛋果斷地放棄了寶印,撲過來開始啃木劍。
阿霧得都快淚流了,不過當想到自己接下來還必須把絕版《鑒古知今》放到水裡洗一洗,阿霧就更哭得歡了。
(2)
被水洗過的《鑒古知今》,楚二蛋十分喜歡,楚懋就抱著楚二蛋一個字一個字的給他念。
當念到「祄」字的時候,楚二蛋出舌頭了,當時楚懋就拍板道:「就『祄』吧。」
祄(xie,去聲)者,福佑也。
楚祄,這一輩從示字,當初取名字的時候,阿霧也指出過「祄」字,結果被的嘉和帝給剔除了,今日沒想到楚二蛋自己一,他爹就同意了,這種待遇看得阿霧目瞪口呆。
阿霧向楚懋,「你是取不出名字來了吧?」
楚懋了鼻子,「胡說,最難得的是咱們小祄喜歡。」
楚祄像是回應一般地又了。
不管怎麼樣,小祄也算是有了可以得出來的名字了。
(3)
阿霧抱了小祄逗他說話,這熊孩子天生穩得很,阿霧費了老鼻子的勁兒都沒能教會他一句「母后」,以至於曾經懷疑小祄是不是被「二蛋」傻了。
「小祄,母后。」阿霧又開始了每日一句,誰讓小祄第一句開口的是「爹爹」,這讓阿霧如何能服氣,而且從那以後,小祄日就只會一句,爹爹。
小祄是不理解阿霧的痛苦的,他瞅了一眼阿霧,繼續啃他的拇指。
「母后。」阿霧一個字一個字地教他,很有耐。
阿霧不厭其煩地教了小祄至十遍,小祄連手指都啃得不香了,才掃了阿霧一眼。
「寶貝。」字正腔圓。
阿霧懷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壞了,然後環顧四周,沒有一個人,只有楚懋坐在對面批閱奏摺。這才相信這兩個字是小祄說出來的。
「是母后。」阿霧糾正道。
「寶貝。」小祄也跟阿霧杠上了,然後他抬手指了指楚懋,又指了指阿霧。一副你錯了的樣子看著阿霧。
「從今以後不許你跟著我們睡了!」阿霧惱怒地拋下一句。
到晚上時,阿霧特地地洗了個澡,穿了輕容紗袍,想著要同楚懋重溫一下舊日風。結果楚懋進來時,右上卻拖著個油瓶,他艱難地挪一步,那油瓶就往前趔趄一步。
阿霧拿眼瞪著楚懋,楚懋就拿眼瞪著小祄。
「爹——」小祄保住楚懋的雙。
「阿霧。」楚懋抬頭看著阿霧。
阿霧瞪了這對旁若無人的父子一眼,氣急敗壞地跑到小祄的床上睡了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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