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莊子上,徐嬤嬤就第一時間回報:「姑娘,林大人府上傳來消息,說是林夫人過世了。」
季一點都不意外,甚至還十分冷漠的想著:這事跟有什麼關係呢。這麼想著,也就這麼問了出來:「林夫人過世了,跟我說做什麼?」
徐嬤嬤怔了一下,然後才斟酌著道:「姑娘跟林大人的關係,應該稱得上一聲識。林大人家出了這樣的事,前去弔唁總是應該的。」
「弔唁?」
似乎確實應該如此的。正要問徐嬤嬤,這弔唁有什麼講究,是個什麼流程,就聽外面道:「姑娘,四公子、七公子、小公子來了。」
季眉又擰了擰,「請進來。」
司徒睿在前,林軒玉被司徒瞮抱在懷裏。大概他也知道了消息,知道了什麼是死亡。因此,哭得十分可憐悲傷。看到季,手要抱:「姐姐。」
季沒手,「哭什麼?」
「哇,姐姐,母親去世了。嗚嗚哇……」
「乖啊,軒兒不哭。」司徒瞮一見他哭得很了,連忙又哄開了。
季對上林軒玉的淚眼:「有什麼好哭的,人總是要死的。」
司徒睿跟司徒瞮兩人是一怔,然後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到是林軒玉懵懵懂懂,裏到是不嚎了。「可是,軒兒沒有母親了,以後再看不到母親了。」
「我也沒有。」
林軒玉眨著淚眼,心裏覺古怪,可卻因為太小,而想不明白。只是順著心裏的本能道:「可是,軒兒想見母親,軒兒想了。」
「急什麼,等將來你死了,就能看到了。」
「真的可以看到嗎?」
「可以。」季十分篤定,反正死都死了,誰管他。
司徒兄弟已經目瞪口呆了。司徒睿眉皺得的,上氣息越發冷凝。司徒瞮卻是輕咳一聲:「季姑娘,你不能這麼說。」他連忙出聲打擾,生怕給林軒玉一個錯誤的念頭。「軒兒是孩子,會當真的。」
「我說錯了麼?」
「這……這也不算錯。可軒兒萬一為了見母親而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司徒瞮第一次發現,自己其實如此的不擅言談。
司徒睿冷聲開口:「軒兒喪母,為人子,應有的悲意是必須的。且你這翻言語,難免有導之意。日後萬不可說。」
林軒玉不管聽沒聽懂,都已經閉了,不再號哭了。自然也就沒必要再開口……
「對了,季姑娘,我們準備送軒兒回去。順便去林家弔唁一番,你要不要一起去?」司徒瞮一聽自家四哥開口就是教訓,連忙出聲打斷。
季點頭:「我本也要去弔唁的,只是不知該準備什麼。」說到這個,又看向徐嬤嬤。
徐嬤嬤連忙報了一連串的注意事項,季不耐煩記這些,那些瑣碎的東西也不耐去準備。只好道,「你陪我進城,東西你幫我準備。」
司徒睿又開口,徐嬤嬤說的這些,只是普通的朋友之的規格,可好歹也要稱林夫人一聲嫡母,這樣就不太合規矩。事實上,此時應該是跪靈才是……只是被司徒瞮扯了扯袖,到底沒出說出來。林家的這攤子事,實在是旁人不好手的。且,季這個人,也實沒辦法用尋常人的標準去要求。
很快,他們跟著林家來報喪的人一起回揚州城。林家,白幡已經掛起。一進門,林軒玉就被林管家接過去,很快披麻帶孝的帶到靈堂,跪在櫃木邊上。在那裏,還有一個瘦弱的,卻絕的孩,蒼白的臉上,滿是淚痕。看到林軒玉的時候,神大變,「弟弟,弟弟,你沒死,太好了,你沒事。嗚嗚……太好了……」又哭又笑,真是聞者心酸,見者落淚。
林軒玉也抱著林黛玉號哭起來……
這一次,季不管他了。這個小孩,再不是的責任了。
林如海……亦是一臉哀傷。雖因季的事,他對賈敏頗有微詞。可到底十幾年的夫妻,以前又一向和睦。突然天人永隔,且是他牽連,對他的打擊自然是巨大的。
也不知出於什麼樣的心理,此時看到季,他什麼都沒說,似乎已經忘記了的份。只如司徒睿他們一般,客氣而有禮的接待。他們逐一上了香,表了哀……之後便又一起離開。
離開林家,季便準備回莊子。
「你,你別傷心。」司徒瞮小心覷著的臉,小聲安道。
「我沒有傷心。」季看著他:「算是我的仇人,死了,我為何要傷心?」
司徒瞮啞言:雖然嫡母死了,直接說自己不傷心有些不妥當。可他的意思是,林如海的態度。林如海在賈敏的靈堂上對的無視,,換一個人會很傷心的吧?應該是不想賈敏死不瞑目。這一點他們都能理解,死者為大,不管怎麼樣,賈敏是他的嫡妻,讓最後走得安心還是應該的。只是對於被無視的季,只怕心裏並不好。
季完全沒這個意識。
直接回了莊子,之前忘記了的蜂巢,急著回去,讓人把蜂箱從山林邊上運回來。
而司徒家的兄弟,居然也跟著過來了。
司徒睿更是直接通知:「七天後出發。」
「好。」這是之前答應的,也做好出發的準備了,自然沒什麼可猶豫的。
…………
七天後,揚州運河碼頭前。
「兒,為父……」林如海整個人瘦了一圈,形容枯槁。對著季,又又愧。
林如海從一開始就拿這麼張臉對著,此時再看實在有些膩歪,「林大人,請慎言。」
林如海臉慘白一片,手捂心口,狠狠的咳了起來。季看著玉蜂箱全都搬上了船,便直接轉上船。
岸上,司徒瞮一臉尷尬的看著林如海,又了季離開的背影,咳了一聲:「我去看看季姑娘。」乾脆轉也跑了,只留下臉慘淡,以及滿臉不贊同的司徒睿。
「四殿下,兒是個子,請四殿下顧及些的名聲。」
「這本是應該的。」司徒睿對著他點了點頭:「林大人請回,接下來,一切小心。」
「如海必不負皇恩。」
船離岸,人漸遠。
「你別傷心。」司徒瞮果然來找季了。
「為何要傷心?」季不解的看他。
「呃。」司徒瞮見似乎真沒有傷心之,便乾脆轉移話題:「四哥讓我跟你說一說我們接下來的行程。咱們兵分兩路,一路走水路,直接回京。一路先轉道金陵,再從金陵回京。」頓了一下,才道:「你跟我們一起先去金陵。另外,你的那些蜂箱會從水路,直接運回京中。」
季點頭:「好。」
「另外,你會騎馬麼?」
「不會。」
司徒瞮面難,但很快又笑道:「無妨,反正咱們也不急著趕路。等一會兒上了岸,我教你騎馬。」他還要說什麼,卻有人來稟,四爺請他過去。他只好依依不捨的離開……
他離開,季卻並未彈。腦子裏問著系統:「你之前說,賈敏有任務委託?」
【是的,不過,我替你推了。】
季想的卻是:「為什麼會有的任務委託?呃,什麼況下,會出現任務?」
【能跟本系統接頭的,只有靈魂……之前你去林府弔唁時,賈敏的靈魂剛好在,便想請我幫忙。可是宿主你的仇人呢,怎麼可能幫的忙?所以,我拒絕了。不過,也不是所有人死了都能找我委託任務的。他們首先得有願,人類稱之為執念。執念達到一定程度,才能見到我。當然,接不接任務,則由宿主決定。宿主若是興趣,我會跟他們談好價錢的……】
季輕笑,知道,這個系統生怕吃虧。這樣很好:「說起來,賈敏是怎麼死的?」
【死因是病死的。本來本不好,林軒玉出事的時候,以為林軒玉死了,連都沒看到,當時了大打擊,那時就不太好了。最近林如海不是惹事了麼?那些人對付不了林如海,就從院下手。林如海雖然有所防備。可卻防不住人言。不知道是誰告訴賈敏,林如海這段時間久不進院,是因為外面有人了。哦,這個人特指是你哦!還將你的莊子的事跟說了。又了刺激,當時就吐暈了過去。熬了兩天之後就死了……】
季無語了一下,突的想到:「這樣,也算是替原報仇了吧?」
【算。我家宿主棒棒噠!】
季淺笑:「想要什麼?」
【很貪心呢,又想要兒好好的,又想要林如海今生再不娶妻,林夫人永遠只一個人。又想要賈家蒸蒸日上,恢復祖父在時的榮。又想要……哦,對了,在看到你的時候,還想要殺了你來著。哼,也不看看是什麼東西,就那點能量,什麼也幹不了。】
【對了,宿主。你既然這麼閑,不如學些有用的技能吧。要知道,在初始階段,你在這些世界裏,什麼東西都帶不走。但是,你學到的東西就是你的了。為了長遠計,我建議你學些實用價值高的技能,以備以後。只有武力,有時候不太夠用啊。】
聽了這話,季深以為然:「那我學什麼?」
【這個宿主自己選擇就好。】
季便當真考慮起來,上輩子,唯二做的就是養玉蜂,練功。這個世界麼,其實還是延續著上輩子的習慣,本就沒考慮過什麼喜歡不喜歡的問題。而且,這輩子接的東西也之又,實在並無什麼特別喜歡的。
「再看看吧。」也許見的多了,會找到自己興趣的東西。
【宿主如果不知道選擇哪個方向的話,可是逐一試試嘛。就算不通,接了解一下,也是很不錯的。什麼琴棋書畫之類的啊……沒有沒用的技能,只有無用的人。所以,其實不強求的,咱們時間還長著呢!】
「你說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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