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宋儀輕的問題,秦步月心中涌的是說出來:關于穿越,關于平行世界,關于年和灰印記……
這份涌很快被平復了,秦步月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我收到了伊的消息,讓我去救……”
宋儀輕繼續問:“劉伊是你什麼人?”
秦步月毫無抵地回答:“是我的好朋友,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接下來的問題全部圍繞著秦步月提上去的報告。
宋儀輕的每個問題都很巧妙,如果秦步月只能說真話,現在已經和盤托出。
難怪要寫報告,難怪要求那麼多細節。
有【一方凈土】在,搭配詳盡的報告,足以讓真相浮出水面。
宋儀輕問到了‘嫉妒’:“他為什麼要進海城第三劇院?”
秦步月:“不知道。”
宋儀輕:“你為什麼不答應跟他走?”
秦步月:“他出現得太突然了,我不相信他。”
宋儀輕:“哪怕他用【暴跳如雷】救了你?”
秦步月:“這讓我更怕他了。”
宋儀輕:“為什麼?”
秦步月倒是沒必要說假話:“他有這樣的力量,為什麼還要躲在小劇場,他真的是好人的話,為什麼不在乎伊和雪卿?”
繼續說道:“我不了解標簽,不知道先行者……未知讓我恐懼。”
從頭到尾都沒有相信黎千棲。
中途有幾次萌了相信的念頭,在灰印記提醒下很快清醒,緒來得太莫名,像是被蠱了。
現在想想,宋儀輕有【一方凈土】,‘嫉妒’未必沒有神引導類的標簽。
宋儀輕微微頷首,繼續問:“他為什麼要給你紫藤劍?”
秦步月實話實說——自己如何藏著嘎嘣脆,如何危機時刻格擋了鬼娃娃,又如何反殺……
宋儀輕聽得饒有興致,看報告的時候他就驚訝,這孩只是個普通人,但心很強,這份謹慎和敏銳,十分難得。
看著膽小,關鍵時候又敢拼敢上,有勇有謀。
宋儀輕心中嘖了一聲:老孟這運氣,也是一言難盡。
最后一個問題,宋儀輕看向秦步月:“‘嫉妒’為什麼沒帶走你?”
秦步月寫報告的時候,對于這一點猶豫了很長時間,最后還是瞞下了自己背刺黎千棲的事。
當時想的是沒法解釋自己為什麼這麼“膽大包天”,如今倒是留了余地。
整個報告都是真的,反倒不符合謹小慎微的人設了。此時在【一方凈土】下道出真相,才能讓事真正翻篇。
報告里秦步月寫的是哲學家協會及時趕到,黎千棲來不及帶走。
事實也差不多是這樣,不過……
秦步月:“我用紫藤劍,刺中了他。”
宋儀輕眉峰一挑,沒能藏住眸中驚訝。
刺中“嫉妒”。
一個手無縛之力的小丫頭,居然刺中了七惡。
要不是在【一方凈土】,他幾乎要以為小姑娘在說謊。
宋儀輕又問:“他傷了嗎?”
秦步月猶豫了一下:“不知道。”
這是正常表現,正是在不能說謊的況下,人們才更容易猶豫,有些事本就是需要思索后才能說出來的。
當然,真話不代表真相。
真話是主觀傾訴,真相是客觀事實。
個以為的事實,未必就是事實。
宋儀輕繼續道:“詳細描述一下。”
秦步月認真回憶:“當時他說了句‘來得快’,接著要速戰速決,我看他展現了更多的實力,意識到他之前是在故意制造危險嚇我,這讓我對他更加警惕……”
通過秦步月的描述,宋儀輕大了解了當時的況。
孟博斐帶著‘笑容’趕去海城舞蹈學院,‘嫉妒’察覺到死對頭,必然不想久留。
‘嫉妒’之前是裝作被【哀毀骨立】的效果制,他這樣做是為了讓孩陷更大的恐懼中。
等孩怕得狠了,他再“舍”相救,從而獲取信任,讓心甘愿跟他走。
‘嫉妒’也沒想到的是,經歷了這麼多,在他不斷蠱下,秦步月依舊保持了冷靜,甚至在他輕敵之際,用紫藤劍刺中了他。
這一劍對‘嫉妒’來說,不致命。
但至關重要,秦步月不僅用它拖延了時間,更讓‘嫉妒’意識到自己沒法讓心甘愿跟他走。
這無疑激起了‘嫉妒’的好勝心。
他不但不會殺了,反而會——
宋儀輕:“他讓你等他?”
秦步月:“是的。”
宋儀輕:“果然……”‘嫉妒’這是把秦步月當協會安置的餌了。
他讓等他,無疑是在向哲學家協會挑釁。
差不多都問完了,整個事件也捋清楚了。
目前看,秦步月不僅沒什麼問題,還是個難得的好苗子。
至于‘嫉妒’為什麼要融這個緒場?宋儀輕也大心中有數了。
孟博斐多有點當局者迷,他倒是旁觀者清。
【哀毀骨立】未必有太高的星級,但加上一個可口的容,值得‘嫉妒’浪費點時間帶走。
還有一點,也是孟博斐忽略了的——‘嫉妒’是真沒把海哲放在眼里。
沒招,誰讓老孟這頭倔驢不肯融合專職標簽?
區區一個四級哲學家,‘嫉妒’會當回事才有鬼了。
也就是到了‘笑容’,不然他得把307寢室給一鍋端。
話也說回來,如果沒有‘人間世’,如果不是執掌著‘權限’,孟博斐也不必被拘在海哲,以他的悟早就開始狩獵七惡了……嗯,悖論。
宋儀輕進秦步月的眼睛:“放松。”
秦步月知道自己通過了第一重考核,接下來的估計和言語無關。倒是不慌張了,能做的都做了,剩下也只有放松。
【一方凈土】沒有污穢和謊言。
后者是最好縱的,只要持有了標簽就能功使用;
前者是困難的,同時也是這枚標簽星級高的原因所在,這需要持有者不斷訓練,才能把這個效果最大化利用。
宋儀輕當然是練掌握的,他可以直接看穿秦步月的神,分析出的神構,發掘到更深層,看到哪怕是蟄伏中的“污染”。
秦步月覺到自己被“觀察”了!
這是探究心的觀察,是語言無法形容的,好像靈魂被看穿了一般。
幾乎是一瞬間,又到從灰印記傳來的沁涼。
這一刻的視野是神奇的,秦步月從上而下,看到了兩團亮晶晶:一團圓圓的,在自己里,藏在口,像一塊發的寶石,占滿了整個腔;
另一個是在宋儀輕,要大一些,也是沾滿了腔,能看到模糊的人形。
兩團亮晶晶的不一樣,秦步月的偏橙,溫潤,像雪夜中燃燒著的暖暖篝火。
宋儀輕的是鮮的翠綠,像雨后的翠竹,青、澄凈,充滿了朝氣與蓬。
這是什麼?
好神奇。
宋儀輕觀察著秦步月的神,在心中揣:初始形態很好,潛力很大,橙是傾、,和老孟那家伙如出一轍,是個哲學家的好苗子。
他用【一方凈土】對污穢的敏度,看得更仔細了些,發現秦步月的橙神角落里有一個小黑點,是【哀毀骨立】。
從這一層對比,可以看出【哀毀骨立】的威脅不大,已經被完全馴服,剩下的是逐步提純了。
很快他又看到了一縷繞繞的紫線,是嫉妒的痕跡。
他順勢將其離,指尖微彈間完全打散。
這痕跡不是‘嫉妒’主留下的,而是秦步月與高星標簽過多接后造的緒污染。
留著這痕跡,對秦步月也沒太大影響,最多是對嫉妒這個緒敏一些,比如談更容易吃醋什麼的。
除了【哀毀骨立】和嫉妒的痕跡,這暖橙的神再沒有任何雜質。
這神何止是沒被污染,簡直剔漂亮得不像話,可以拿到課本上給‘傾、’當典范了。
干凈到這個地步,難怪‘嫉妒’非要心甘愿。
這麼純粹的神,恐怕不只是容,極有可能是標簽們夢寐以求的‘火種’。
咚地一聲。
是敲擊銅缽的空明音,悠然向外擴散開來。
秦步月“醒”了過來。
宋儀輕收回【一方凈土】,看向秦步月:“可以了。”
秦步月有些張:“我怎麼樣……”
宋儀輕向后微靠,長疊:“你如果被深度污染,現在已經橫尸當場。”
秦步月長長松了口氣。
太好了,塵埃落定。
暫時安全了,可以留在海哲,慢慢走這個未知世界了。
宋儀輕瞥了眼別在耳后的小小‘支點’,道:“來。”
秦步月:“嗯?”
宋儀輕坐著沒,只是微揚下:“試試你的【哀毀骨立】。”
秦步月眨眨眼。
宋儀輕:“不會用?”
秦步月:“……”還真沒用過。
宋儀輕的神態不掩煩躁,很不習慣教人這些基本常識。
秦步月正想說:“不用麻煩……”可以去請教會長先生。
宋儀輕開口了,說的話和神態截然相反,意外詳細:
“專注呼吸,心流,嘗試著和標簽通。【哀毀骨立】是枚緒標簽,通起來更簡單一些,你試著去驗它的緒,先從字面上會,比如這枚明顯是悲傷類的,想一些傷心的事……”
秦步月及時把話咽回去,仔細聽著,頻頻點頭。
原來如此,想使用標簽還得與它們通……
通?
肯定不是和它們說話,應該是從標簽名字上去它們所蘊含的緒。
悲傷的緒?秦步月倒是很容易把握,為一個寫手,的共能力還是不錯的,稍微聯想一下,悲傷涌上心頭。
宋儀輕一直在盯著,看到那小小的‘支點’上有水涌,他目驚訝,不由地有些心——
神純凈。
子不錯。
悟也高。
嗯,好苗子。
秦步月試著與【哀毀骨立】通,剛讓自己沉浸在悲傷中,一陣“阿阿”響在腦海。
秦步月:“………………”太出戲了大傻子!
宋儀輕忽地開口:“要不要來追夢人協會?”
秦步月徹底從心流中掉出,看向對面:“嗯?”
宋儀輕清清嗓子,有些尷尬,但話已出口,這墻角非挖不可了:“雖然你的底層標簽是傾、,但挑選人格的時候,也沒必要全部匹配。”
“很多時候,只匹配一個反而更輕松。”
“比如‘追夢人’人格,剛好對上你的,你主修的話,能輕松持有更好的緒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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