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夏很快明白過來班盛指的是什麼,是他撞見林微夏幫柳思嘉送信,卻以為會是來赴約那件事,原本要解釋,但當時教室里進來了很多人,錯過了最佳解釋的時機。
現在怎麼說也於事無補,林微夏當即開口:「抱歉。」
「作為思嘉的朋友,希你去找道個歉。」林微夏看著他,語氣認真。
不希的朋友傷害。
班盛上前一步,高瘦的影子籠罩地下來,角挑起一抹譏笑:
「你為什麼不去告訴你的朋友,別跟太。」
林微夏默然,語氣頓了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獨立意識和意志,我無權干涉。我只論對錯,爽約是你的問題,請你去找。」
「我找了有什麼好?」班盛俯下,眉宇凌著某種呼之出的緒。
林微夏愕然,抿不再說話,班盛慢悠悠地直起腰,擱下一句話便走了,似有暗示:
「你自己想。」
柳思嘉請假三天,不在的日子,林微夏基本上都是自己一個人去籃球社。在周四來臨之前,終於收到了柳思嘉的信息。
+號:【sorry微夏,讓你擔心了。這幾天天氣轉涼我得了重冒,加上班盛放我鴿子的事,心不太好,所以沒去學校也沒回復你。】
林微夏在對話框裏打字併發送出去:【沒關係,你現在好點了嗎?】
+號:【嗯,好多了,就是渾還有點無力。其實那天我本沒能進他的游泳池,就連去他家也是我過去假裝偶遇的。我拍了一張他的照片,放到微博上,除了虛榮心作怪外,還想借聲勢和傳言宣告主權。】
【呵,但他本不在乎我做什麼。】
林微夏正想打字安,柳思嘉又發來很長一段話:
【他放我鴿子並變著法地拒絕我,我從小到大沒過打擊吧,覺得很丟臉所以選擇了逃避。不過他今天下午主發消息給我了,給我道了歉。】
【他道歉的同時還直截了當地讓我別把心思放在他上。怎麼可能,我是不會放棄的。因為我是真的很喜歡他,像嘗過毒上癮后,只想得到他。】
林微夏看著最後一句話怔住,散發著暗藍幽的手機屏幕映出一張淡然出神的臉。
班盛這個人,確實有本事讓人試過毒,上癮之後,還想試一遍。
打字回復:【好。你什麼時候來上課?】
次日早上,林微夏在廚房忙活了一早上,背著書包,手裏拎著一個保溫桶趕到學校的時候差點遲到。
林微夏坐在座位上著氣,一縷頭髮粘在櫻紅泛著水的上,被手劃開,下意識地去尋找柳思嘉的方向。
依然是長捲髮,白貝母手鏈,柳思嘉坐在座位上,眾多生圍在邊,笑著說:
「原來你是生病了,擔心死我們了。」
「原來班盛是有事爽約的,他還跟你解釋了啊。」
「對啊,思嘉你不在,學校好多離譜的傳言。」有生接話。
剛好值日經過的寧朝臉上出一個譏諷的笑,他真搞不懂這幫生,明明前幾天們損這位柳大小姐損得起勁,這會又過來拍馬屁。
假得要死。
聰明如柳思嘉怎麼會不知道,挑了挑眉,佯裝熱:「是嗎?我沒聽到太可惜了。」
柳思嘉轉了轉手裏的筆,接著說周末請們吃飯,地點隨便挑,一眾生臉上揚起燦爛的笑。
這個做法很快破除了那些謠言。
寧朝打掃完很快回到座位上,他一邊吹著口哨一邊找書,視線略林微夏的臉又掃了回來,一臉的震驚:
「你昨晚幹嗎去了?」
林微夏看起來似乎熬了個夜,臉有點不太好,眼睛熬得通紅,長睫下的眼底一片黛青。
寧朝視線移到桌邊的保溫桶上,香氣已經沿著鑽了出來,笑嘻嘻地問:「給哥的?」
一隻纖白的手搶先一步扣在保溫桶上,林微夏搖了搖頭:「給思嘉的,病還沒有完全好。」
即使昨晚柳思嘉很晚才發信息給,林微夏知道思嘉生病後還是起床煨了一鍋老火靚湯。
下完早讀後,林微夏拎著藍的保溫桶遞給柳思嘉,後者上自帶的冷酷氣場全失,柳思嘉驚喜地說:
「謝啦,我媽看到你得愧死。」
課間時間,廣播循環地放著前奏,而各班主任不停地催著口哨讓學生們趕下樓集合,不要拖拖拉拉。
學生們依舊一副懶散樣,生坐在教室里拿出小鏡子梳好劉海;男生走路比蝸牛還慢,走到一半還勝負心起,跳起來比誰能柱子得更高,結果在背後的老班給他們每個人各賞了一個板栗。
惹得一群男生抱著頭躥下樓梯。
林微夏沒下去做,去了辦公室幫語文老師分試卷,分完以後上了個廁所。廁所基本沒什麼人,有幾個懶沒去做或者肚子不舒服的生來上廁所。
林微夏手握著手把正要出去的時候,衛生間響起了幾道悉的聲音。生對著鏡子整理頭髮,語氣嘲諷:
「哎,你們有沒覺得新轉來的F生會來事啊,就那個林微夏,還煲什麼湯,哄得柳思嘉跟多要好,還有沒有點自尊心啊。」
「在男生面前也很會裝清純,整天端著,把自己當神了,哈。」
另一個生打開水龍頭,語調高高在上:「我也不喜歡,看見思嘉送的書包沒有,估計是思嘉看一直背著那個滿是線頭的書包被嘲,可憐才送的。」
林微夏垂著眼站在那裏握著旋轉門把的手停住,等外面的聲音徹底消失,才走出去洗手。
鏡面反出一張冷淡疏離又平靜的臉。
*
班盛和柳思嘉的謠言平息后,林微夏從微信列表裏找到昵稱為an的微信,發了條信息過去:
【你想要什麼?】
欠他的,早該還了。
不知道是班盛有意吊著還是忘了這件事,他一直沒有回復。林微夏並沒有把過多的力放在這件事上,因為他們的第一次期中考來了。
期中考來臨前的一周,班級氛圍發生了變化,除了期中和期末兩次大考,其他考試的分數不計賦分等級制。
面對這次考試,班上的氛圍並不太好。大部分人將每一次考試視為自己的階段總結,更何況,一次大考對於一些在績邊緣的人來說,是重新洗牌或是可能會一不小心掉F等級的時刻。
A生收斂了以往的輕鬆和漫不經心,有意複習起來,而F生則比尋常更認真和繃,通常在灰濛濛早上到校的是這一批人,最晚離校的也是他們。
林微夏自認為算認真複習的那一撥人,但每次做完作業抬起頭看到眼前一片埋頭學習而凸出肩胛骨的背影,也有點自愧不如。
期中考完后,差不多兩天的時間績就出來了。
班盛依然穩坐全年級第一的榜首,他除了語文科目分低外,其餘科目都拿到了漂亮的績,尤其是理,老師恨不得把他的理績和演演算法思路裱相框掛在中央,以供同學研究並學習。
邱明華耍頭道:「別介呀,老師,我班爺還有呼吸呢。」
班盛著試卷看也不看擱在一邊,不聲地抬腳踹了前面的凳子一腳,邱明華的椅子晃了起來,「撲通」一聲摔在地上。
全班哄然大笑,老李頭站在臺上笑了一聲,直接點名:「邱明華,全班就你笑得最大聲,我都不好意思說你,理選擇題你是怎麼做的,就連蒙也一道題都沒蒙對!」
這下笑聲更響了。
期中績出來后,林微夏績力一眾A生,取代柳思嘉績排名第三,第二是們的班長。
而柳思嘉不知道為什麼績跌到了第九名。一整個上午,柳思嘉被無數科任老師喊去辦公室談話,每一位老師提起這次的退步時都要提起林微夏,說很有學習的天賦,學習能力日益進,說到後面,柳思嘉不耐煩起來,抱著手臂一臉的防備,冷冷地聽著老師教導,順帶瞥了一眼A生上的名單。
班主任見狀嘆了一口氣揮手讓回去了。
柳思嘉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話。
方茉跟林微夏道喜,覺得太厲害。不知道的是,林微夏在原來的學校輕鬆就可以拿到第一,在深高,卻要更花心思,A生確實高,思維敏捷,也聰明。
而寧朝的績不能用慘烈來形容。
班主任針對班上學生的績狀況立了互幫小組,寧朝為了重點扶持對象,而這個任務落在了林微夏上。
林微夏打算利用課後時間給寧朝補課,寧朝並不是很想學,他了自己的板寸頭,語氣瀟灑:
「謝了啊,小爺我不想浪費時間在學習上。」
柳思嘉路過聽到停了下來,挑了挑眉:「你確實不能浪費時間在學習上。你每天都等著放完學回家串烤串,將來不得繼承大排檔家業。」
對於柳思嘉公然的傲慢嘲諷,寧朝一點也不生氣,他家確實家裏窮,家裏是開大排檔的,老媽還是個殘疾人。但他不覺得丟人。
寧朝出一口白牙:「是啊,哪像你,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就想著將來嫁個有錢人,不知道哪位老ay這麼倒霉。」
「你——死衰仔!」柳思嘉氣的脖子開始變紅。
不需要一分鐘,寧朝就把柳思嘉給惹了。林微夏看著試卷嘆了一口氣,這兩個人互相都看不上對方,又喜歡互嗆。
「那就最後一節晚自習,我給你講題。」林微夏商量道。
林微夏也不是非要管寧朝的績,只是班上都有一對一互幫小組,老師又特意跟說了,不能視而不見。
最後一節晚自習,林微夏做完作業湊過去給寧朝講月考試卷,寧朝的態度還算配合。教室燈亮如白晝,朝每一張桌子攤開的書本投下影。
教室還算安靜,有的只是大家小聲討論或請教題目的聲音,班盛一腳踩在橫杠上,正在有一搭沒一搭地轉著筆,研究一道題目。
可旁邊的聲音清晰地傳過來,班盛看著題目,把數字代公式。聲音落耳里,像有迴音般,越來越大:
「寧朝,你有沒有在聽啊?」
「有,你哥我就是有點兒想打盹。」
隨即響起一道輕微的笑聲,班盛心底掀起一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偏偏這個時候邱明華還要轉過來,問道:
「班爺,周末你沒事吧,去你家打遊戲唄。你家那個VR全景設備真的巨爽,那驗真的他媽絕了,那是我的快樂時。」
「我死你家了,我能贅嗎?」
班盛瞭起眼皮看過去,兩顆腦袋湊得很近,林微夏側著頭,脖頸出一塊白膩的皮,的手肘弓起,撐到了寧朝桌子上,後披著長發有一縷在了他麥的小臂上,寧朝打著哈欠時不時地看兩眼。
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邱明華在沉浸在他的遊戲驗中喊道:「班爺?班爺?」
班盛低下頭拿出手機不知道在幹什麼,過了一會兒抬頭,擱下兩個字:「有事。」
與此同時,林微夏的手機多了一則消息提醒,點開一看,是班盛發來的消息,上周三發過去的消息,他現在才回復。
Xia:【你想要什麼?】
Ban:【周末陪我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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