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娘為何要我跪?」李萊楠明艷的小臉揚起,滿面不服。
「騙你七妹妹穿戴那樣去赴宴,你還敢說好端端的?」賀氏氣不打一來:「還不給我跪下?」
「那是李璨自己要穿的。」李萊楠扭頭,耿著脖子瞪著李璨分辨。
「我只是說澤昱哥哥我別穿的太奢華了,我又不懂怎麼穿戴,那些首飾都是五姐姐親自替我選的……」李璨怯生生的往後躲了躲,眸泛起一片水,小嗓子帶上了哭腔:「五姐姐,你別瞪我,我害怕……」
本就生的弱稚氣,這會兒淚眼汪汪可憐兮兮,更是人心疼。
「李萊楠,你就是這樣當姐姐的?」李詩往前一步,將李璨護在後,一臉冷然的小臉著李萊楠。
李萊楠害怕的往後退了退,這個姑母總是寡淡著一張臉,喜歡責罰人,從小便怕。
「還不給你七妹妹賠罪?」賀氏呵斥。
「七妹妹,對不住!」李萊楠心中不服,但瞧李詩板著臉的可怕模樣,是不曾敢反駁。
「為姐姐,如此欺辱家中妹妹,還丟人丟到外頭去了,可不是賠個罪就能算了的。」李詩掃了李萊楠一眼,毫不為所:「當請家法。」
李璨半躲在側,的瓣幾不可查的翹了翹,這次選姑母幫忙是對的。
「不必了,五姐兒做的不對,我自會教導。」賀氏站起來,面端然。
「你捨得手?」李詩掀了掀眼皮。
賀氏一言不發的走到李萊楠跟前。
「娘……」
「啪!啪!」
李萊楠話還未說出口,賀氏照著那張明艷的臉龐就是兩記掌,又脆又響。
李萊楠捂著臉,不敢置信,愣了片刻大哭著跑了出去。
李璨著的背影,兩掌一株蕙蘭,還是便宜了李萊楠。
賀氏用力的握了握有些麻的手心,抬眼直向李詩:「大姐,這般可滿意了?」
這兩掌,心疼極了,卻又不得不手。
心中清楚,若是不手,李詩起家法來,可比這狠多了。
出手了,應當也能讓李詩不再糾纏。
「尚可,但你也有錯。」李詩一板一眼,不依不饒:「不教,母之過。
李萊楠敢如此對待心兒,還是你平日不曾教導好,若非你滋長,李萊楠哪來那樣的膽量?
所以,你該自罰。」
李璨心中意外,悄悄瞧了一眼,姑母待如此好,心裏暖暖的,再看姑母板著的臉,似乎也比平日瞧起來和多了。
「自罰?大姐待我如何自罰?」賀氏變了臉,幾乎抑制不住心中的怒氣,已經打了兒,李詩竟還要罰?真的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嗎?
「倒也不必手。」李詩抬起下:「就罰閉門思過三日吧。」
「好,好,就依大姐。」賀氏臉鐵青,朝著李老夫人一禮:「母親,媳婦先回院子去了。」
閉門思過三日,這不是罰,這是辱!
李詩這個老寡婦,最好是別落在手裏!
「這樣的事,若再有下次,你就將心兒的東西都還回來。」李詩著的背影,警告一句。
賀氏沒有回頭,怕忍不住撕了李詩那張棺材臉!
「你也不怕開罪了。」李老夫人緩緩開口。
「我怕做什麼,我與互不待見也不是一日兩日。」李詩牽著李璨:「心兒沒有娘,我是做姑母的,自當照應些。」
「謝謝姑母。」李璨抬手抱著手臂,小臉上有了幾分從前沒有過的親近與信賴。
今日之事,確實是算計好了利用姑母,卻不想姑母如此真心疼。
實在不該再與姑母生疏。
「跟姑母這麼客氣做什麼?」李詩瞧糯可,面上不由有了幾分笑意。
「姑母,原來你會笑呀?」李璨湊近了瞧,小臉上滿是驚奇。
「你這孩子,我又不是木頭,怎麼不會笑?」饒是李詩嚴肅,也逗的忍俊不。
李老夫人也跟著笑了:「行了你們姑侄兩個,詩兒既回來了,晚上留下陪我用膳吧。」
「姑娘,教習焚香的嬤嬤來了,正在姑娘院子裏候著呢。」糖果進來稟告。
「我要回院子去做功課啦。」李璨鬆開了李詩的手,依依不捨:「姑母,我上完課業,再來陪你用膳。」
「去吧。」李詩點頭應了。
李璨又與李老夫人打了聲招呼,這才提著擺踏出了門檻。
……
嘉禾院。
賀氏坐於紫檀木榻上,面前站著婢強行架來的李萊楠。
「盼盼,今日之事,你可知錯?」賀氏放下茶盞開口。
「我何錯之有?是李璨那個小賤人害我!」李萊楠雙頰紅腫,耿著脖子尖聲回。
「我與你說過多回?」賀氏一瞧這死不悔改的模樣便氣不打一來,也拔高了聲音:「你這幾年先別招惹!你倒好,丟人丟到外頭去了!」
「是先挖我的綠牡丹的!」李萊楠強詞奪理。
「你還敢撒謊,事我都查清楚了,不過是無意駐足了片刻,你便訛上去了。」賀氏指著外頭:「倒是你把照顧的蕙蘭挖了,還切碎了,你以為你干那些事,我不知道?」
李萊楠哭喊道:「那也是先惹我!你偏心姐姐弟弟也就罷了,你還偏心李璨,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娘?」
「你這個混賬!」賀氏氣的又一掌甩在臉上:「你要不是我親生的,我早任由你自生自滅了!」
「你又打我,你就不配做我娘!」李萊楠再次轉跑了出去。
「逆,給我攔住,請家法!」賀氏氣的不輕。
「夫人吶,夫人息怒!」奚嬤嬤忙攔住。
「教了這麼多年,還是毫無寸進,真真是氣煞我了。」賀氏扶著坐了回去。
「五姑娘就那子,不了委屈。」奚嬤嬤寬道:「等夫人的當鋪開起來,就不必再對七姑娘客氣了,到時候五姑娘想如何教訓都。」
「別說是五丫頭,這麼多年我也忍耐夠了。」賀氏嘆了口氣:「也是時候該預備起來了。」
從掌管著李璨的鋪子開始,便在盤算著多開些鋪子了。
娘家雖也是高門大戶,但財力遠不如靖安侯府,子又多,出嫁時的陪嫁,只有一個不起眼的首飾鋪。
如今,利用李璨的銀子,已然另開了三家鋪子,一家茶樓。
一日的收,也還算是可觀。
但比起當鋪的日進斗金,卻又差遠了,是以一直想開當鋪。
不過,開當鋪可不是那樣容易的,不僅衙門那要打點,那些混跡於市井之人,也要打道,還要有不菲的財力。
「夫人都預備好幾年了,也確實差不多了。」奚嬤嬤的獨眼裏滿是贊同的芒。
「還欠缺一些,但鋪子可以開始打聽起來了。」賀氏道:「白氏留下的那兩家當鋪,是城裏最大生意最好的,得找一個大鋪子,才能替代這兩家當鋪。」
「這事前幾年不易,如今對夫人是順理章,易如反掌。」奚嬤嬤討好的道。
「那是,那兩家當鋪人都換了我的了。」說起這個,賀氏也是頗為自得:「到時候如何,還不是我說了算?」
*
李璨在萱鶴院用過晚膳之後,替祖母送了姑母李詩出了門,才回到鹿鳴院。
「取了我的功課,去東宮。」吩咐了一句。
趙晢讓謄寫《儀禮》三遍,一遍也不曾謄完。
不過不怕,今兒個下午有焚香的功課,還陪了姑母,寫不完趙晢也不會責備。
但趙晢給立了規矩,不曾做完的功課,到了時辰必須要到他跟前去代一遍。
守門的婢隨後跟了進來:「姑娘,院外來了個康子的小廝,說是有要事要同姑娘說。」
「讓他進來。」李璨在廊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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