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佑雖不是個好人,但總算沒把傅染推出去獨自面對。
還未到家,李韻苓的電話就招呼了過來。
明佑只說是他故意讓傅染先去酒店,對和明錚先前認識的事也是三緘其口,「媽,你不是最好老大的事就此黃了嗎?我這是在幫你。」
「說什麼胡話?你爸可氣得不輕。」
明佑不以為然,「他有哪天是高高興興的?習慣就好,你跟他說我不過是開個玩笑。」
李韻苓在電話那頭叮囑一番,想來是勸住了明雲峰的脾氣,要不然隨後幾天哪來的風平浪靜?
李韻苓也向傅染旁敲側擊過,但明佑甘願攬了這事,傅染也索全部推給他,只說當晚是明佑的意思,與無關。
兩人儘管睡在一張床上,仍然相安無事,傅染甚至以為這樣下去好。
可誰都難以預料,有些事就差個引信,一旦點燃,絕對是天崩地裂之勢。
傅染睡得迷迷糊糊間接到個電話,是況子打來的,「喂,嫂子,三在迷喝醉了,讓你過來接一趟。」
傅染了眼角,掀開被子半坐起,都凌晨兩點了,「讓他自己打車回來。」
「他說你不過來,他回家就把你辦了,」況子想著這話實在輕佻,連忙補了句,「這可是三的原話,我只是轉達啊。」
明佑在洗手間掬把冷水,臉埋掌心的瞬間渾一個激靈,冷的酒意消去大半,他出來口氣,點了煙兩口,渾暖意這才回來。
明佑扶著牆壁往回走,看到一個人影站在普通包廂的門外,明佑已認出是沈寧,也聽到況子提過在這,眼裏一抹嫌毫不避諱顯。
他本想離開,但沈寧還是在之際喚住他,「佑。」
明佑站住腳,由於酒喝得多,索靠著牆,「沈寧,你缺錢嗎?」
「你知道我為了什麼。」
「你在這陪不同的男人花天酒地,你難道想說你是為了我?」
沈寧緘默,反覆想過李韻苓的話,想見明佑,想看自己在他心裏究竟有沒有分量,想不出別的辦法。
「我以為,至你會開口讓我離開這,你朋友那麼多,也不可能不知道我在這做些什麼。」
「沈寧,那是你自甘墮落,與人無關。」
明佑看了時間,傅染應該在過來的路上,他把香煙熄滅在一旁,沈寧見他又要離開,快步擋在了明佑跟前。
只穿了件弔帶,領口很低,下一條超短,明佑心有厭煩,揮揮手,「回去吧。」
「佑,我跟著你到現在,沒獅子大開口問你要過一樣東西,你沒訂婚前我們都是好好的。那天的事肯定是你未婚妻有意陷害我,那些話我也是氣不過才說的,還有那次我收到的短訊……我是容易衝,但是……」
明佑越過側,不管傅染有意也好無意也罷,他想和沈寧斷是他的事。
「佑,我的事難道你真能無於衷嗎?」
明佑酒意襲來,腳步虛晃,依稀聽到沈寧哭喊著囂,「我是不是死了你都不會管我?你別走,我真的可以為你去死……」
後面的話明佑並未聽進耳中,他從來不信一個人真能為另一個人付出生命。
傅染走近時正好聽到沈寧的喊,沈寧餘到,切齒將方才的話重複,「我敢為他死,你敢嗎?」
傅染搖頭,「我不敢。」
一點不值。
想用死來絆住明佑的人也多了去,可不想湊這熱鬧。
「你能告訴我,那兩件事真的和你無關嗎?」
「在咖啡廳,我是看到了對方的微型攝像機,但沒想到事會弄這麼大。」
沈寧紅了眼圈,聲音趨近咄咄人,「你難道不怕我告訴佑?」
「他信嗎?他若相信的話你還會在這?你要早知道我會承認,帶個錄音筆不是更好?」
「我鬥不過你,真的,」沈寧頹然抬起手背拭凈眼角,「我也知道糾纏沒用,算了……」
他那樣決絕地丟開,就算真死了又能怎樣,還不是白死!
「回去吧,你不該來這兒。」傅染遞了包紙巾給,這才起走向明佑所在的包廂。
沈寧在牆角拚命地哭,冷不丁一隻手向,眼裏都是淚看不清對方的臉,單看穿著可知是個男人,而且聲音很好聽。
「為這樣的人不值,來,喝杯酒,保管你什麼煩惱都沒了,喝吧。」
接過酒杯,理智完全拋在一邊,把整杯酒咽中。
傅染走進包廂,看到明佑橫在沙發上,旁邊的況子及其他人顯然也喝了不,蹲到沙發跟前,手推了推男人肩膀,「明佑。」
他沒睡,只是閉目養神,手指疲倦地按向眉角,連嗓音都略見沙啞,「你來了。」
傅染架著明佑趔趄走出迷,吃力的將他塞副駕駛座,傾過去幫他系安全帶的瞬間,男人摟住肩膀作勢要吻。
傅染下意識退開,「別,開車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來開。」
「當心酒駕闖禍。」
明佑失笑,「還說別人狗裏吐不出象牙,可別應驗了你的話,真出車禍。」
由於趕上凌晨,主幹道上很見到車輛往來,黑婆娑的樹影倒映在紅奧迪車上,如一道道蕭瑟鬼魅。
傅染目過後視鏡陡然看到一輛車近而來,「後面的人是不是瘋了,開這麼快。」
明佑扭頭,看清是輛寶藍轎車,他心裏咯噔下,約湧出劇烈不安,「看車牌好像是沈寧的,不知什麼瘋,避開。」
傅染才要避讓,卻見後方轎車彷彿閃電一樣劈來,避閃不及,胎地面發出震耳聾的嘶啦聲。
不敢踩剎車,生怕側翻,手忙腳之時,一雙手握住的手后穩住了方向盤。
寶藍轎車在車道連連打轉,幾乎閉眼的瞬間,車子已撞出路牙石砸向綠化帶,金屬鑄就的產這會卻摧之如朽木,一側車門嚴重變形,地面看不出一點剎車印。
傅染嚇得把車停在旁邊,除去鼓般的心跳聲再聽不到旁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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