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無啊,在學校多幫幫小姐知道不?小姐一個孩子不比男生,有什麼事讓你去做你就去,他們家照顧我們很多,我們也不能做沒有良心的人。」
晏遲無把窗簾拉上,垂眼應著。
晏父喋喋不休說了一會兒,外面還有事。囑咐了句讓他寫作業別寫得太晚,早點睡就走了。
幾分鐘后。
「嗡——」
擱在桌邊手機震了一下。
埋頭做題的晏遲無注意力轉移,落在手機狹小的屏幕上。
[池:過來教我。]
命令式的語氣,也不管他同不同意。
晏遲無已經習慣了這位大小姐的脾氣,然而烏沉沉的瞳孔浮現出下車對自己說謝謝時的畫面。
從未對旁人說過謝謝。在眼裡,為做任何事都是應該的。但凡不如所願,便會用世間最刻薄縱的話語去譏諷,用最傷人的方式懲罰。
最不可能說謝謝的人居然對他說了。晏遲無甚至覺得自己可能出現了幻聽。
他將書本放回書包里,起出了房門。
*
布置緻華麗的臥房裡,空調冷氣瀰漫在各個角落裡,空氣里縈繞著淡淡的香味,換上家居服的池正舒適地躺在的椅子上,手指著葡萄,邊浸染著些許,彎著眼放鬆。
「叩」
房門敲響。
眼尾垂落,眉挑了挑,恢復以往的神態度。
「進來吧。」
年從外踏,手裡拎著書包,上深藍的校服也未更換,面漠然,一步步走到的跟前。
這並不是第一次他過來教課程知識。但每一次他過來都只是為了刁難辱他。
晏遲無連書包都懶得打開,面無表地等待時間過去。
「洗手了麼?」椅上的人不冷不熱地問。
晏遲無微怔,驀然抬眼。
像是猜到他沒有洗手,池被冷氣吹得蒼白的不開心地抿了下。
「我不是又給你發了條簡訊讓你洗乾淨手再過來嗎?」
晏遲無下意識地去拿手機,果然看到後面發過來的簡訊。
什麼意思?不等他細想,池命令他道:「去裡面洗手,記得用洗手。」
晏遲無蹙了下眉,寒眸微沉。沒說一句話,去了裡面的衛生間。
等他洗完回來,池淡淡斜了一眼,輕的聲音著嫌棄。
「多洗兩遍,指甲也要洗。」
晏遲無再次進了衛生間。
裡面香味更濃,沾染至他全,洗手池裡放了香皂和各種瓶瓶罐罐,他只看了一眼。
統共洗了五遍手,才滿意。
「去,剝葡萄給我吃。」池抬起瑩白纖細的手指,指甲蓋也是,像春日枝丫的桃花瓣,指向擱在桌臺上已經洗好的葡萄。
葡萄顆顆飽滿,離得遠都能聞到那葡萄的清香。
晏遲無薄繃,冷冷注視著那碗葡萄。
遲遲不見他有作,池心想找到罵他的機會了,剛要開口。
【叮——角任務更換,請宿主念出以下句話:
怎麼?你難道想用喂我麼?】
池臉頰迅速攀上緋,烏眸泛起赧彩。
「我、我說不出口。」紅著臉對小黑說道。
【沒事的宿主,只是一句話而已。】小黑安道。
原主對男主是喜歡的。但男主非但不喜歡,甚至討厭。這也導致原主因生恨,變了法地折騰他。
他越討厭,原主就越要纏著他。
池側開眼,手指攥住了蓋在上的羊毯,卷翹睫羽輕,不自然地吸了口氣,尾調帶著旋:「怎麼?你難道、難道想用喂我麼?」
一口氣磕磕絆絆地說完,不敢去看男主的表,肯定是憤怒的。
這句話太過於恥,臉都紅了。
晏遲無烏沉沉的眼瞳深深地凝視著椅坐著的人,從那紅薔薇暈滿的臉頰移到因赧而閃躲的漂亮桃花眼,最後落在咬出印子的。
明明那句話是從口裡說出來的,可現在不自在到想要躲起來的樣子又讓人產生錯覺。
他冷漠地移開目。
肯定又是的新把戲。
晏遲無握手指,刺痛使他回過神來。
來到桌前,晏遲無拿起一顆葡萄剝了起來,俊瘦削的側臉冷漠得很,剝完遞到面前,眼神未在上停留半分。
池臉蛋紅意逐漸褪去,看著近在咫尺的葡萄,沒忍住張口咬住,水沛,葡萄濃郁的甜味在味蕾流竄。
甚至不自出舌尖了他沾了的指尖。
晏遲無頓了下,倏地收回了手指,速度快到近乎留下一抹殘影。
他僵,骨節分明的手指緩緩蜷攏,結微不可察地了一下。
看他傻站在原地一不,還沒吃夠的池翹了翹眉,不滿地催促:「繼續剝啊。」
的覆著一層薄薄的水漬,染上葡萄的淺紫,格外人。
晏遲無的視線頓了幾秒,莫名落下一句:「我有事先回去了。」
說罷拎起書包疾步離開。
一晃眼,整個人都不見了。
池奇奇怪怪地看了眼房門口的方向,起把裝著葡萄的碗放到懷裡,一口一個吃著。
「小黑,黑化值漲了多啊?」
【只有兩點。】小黑已經心滿意足,今天漲了十多點也足夠了。
池哦了一聲,專心吃葡萄。
*
更像是狼狽逃回家的晏遲無連臥房都沒進,後背著門,書包從他手裡掉落丟在木質地板上,他抬起手蓋住了整張臉。
心臟砰砰似擂鼓,腦子裡揮之不去的是。
過了許久,也未緩解。
蓋住臉的手指緩緩落,出一雙漆黑幽深的眼瞳,晦暗冰冷。
…
【男主黑化值加10點。】
準備睡的池聽到系統的提示音驚得坐了起來。
「是不是出bug了啊?」
小黑也十分驚訝,檢查一番說。
【不是bug,男主黑化值突然漲了……】
不知道怎麼回事的,但既然漲了,那跟宿主是有關係的。
池沒再多想,困意襲來,闔上眼躺下沒多久便睡著了。
次日。
貪睡的池沒睡夠就被鬧鐘醒了,早飯也沒怎麼吃,坐上車去往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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