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秦公子若是知道你將嫁燒了,可還會娶你?」陳氏看著燒焦的嫁,語氣里是藏不住的開心。
先前想了那麼多法子,都沒有能破壞這婚事。
而今終於被逮著機會了。
「秦公子肯定會很生氣吧?到時候不但會退婚,還會將嫁妝全數收回去。先前讓你將嫁妝留在這裏,你不肯,非得要搬走,這下好了,落得個人財兩空的下場。」
儘管蘇雲珊也覺得這嫁燒了可惜,但只要能讓蘇若瑯難,也值了。
「有一點還需要你明白,與我們而言,你已經去潑出去的水了,沒有再回來的道理。縱然明日你被秦公子掃地出門,也別再回這裏來了。自己另謀出路吧!」
陳氏和蘇雲珊你一言我一語的奚落嘲諷,蘇若瑯卻是一臉的淡然,好似這嫁燒了也不打一樣。
從地上撿起燒焦的嫁,轉走出了院子。
從始至終,蘇耕都不曾面。
但蘇若瑯知道,其實他就在房間里,袖手旁觀任由這一切發生。
陳氏早就已經將蘇耕拿得死死的了。
否則,原又怎麼會吃這麼多虧?
從院子裏出來,蘇若瑯尋了一棵大樹,背靠著樹榦坐下,將嫁隨意扔在了腳邊。
而後從懷中拿出了一朵乾花。
這是之前從殺手上拿來的花。
因為放了太久,已經沒了水分。
第一眼看到這花,就覺得眼。先前在這山上採藥,曾到過山腰一頗為險峻的崖邊。
那裏就生有這樣的花。
崖邊有一條極窄的通道,只容一人通過。
有說話的聲音自那裏頭傳來,應當有十來個人聚在裏頭。
按理說,若是什麼正人君子,是斷然不會群出現在這種地方的。
所以當時沒有敢過去,轉走了。
如今想來,那地方應該就是殺手們的臨時駐地,說不定現在那裏還有人留守。
此番回來,一是為準備明日的婚事,二是想要故地重遊,前去打探打探。
很快,蘇若瑯就循著記憶走到了崖邊。
崖邊風大,吹得幾乎睜不開眼。
那條狹窄的過道,在這樣的疾風之下,怕是過不去。
蘇若瑯只好等一等。
結果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
夜下來,山中一片寂靜,沒有半點。
「明日的行,只許功,不許失敗!否則你們全都要以死謝罪!」
「是!」
明日的行?這幾個字讓蘇若瑯登時提高了警惕。
他們果然沒有放棄,想要再次對下黑手,還特意選在了親的時候。
看來,今晚必須將他們給一鍋端了,才能避免他們明日鬧到婚禮上。
蘇若瑯扯了幾藤蔓,一頭纏繞在崖邊的大樹上,一頭系在自己腰上,著迷煙往通道上走去。
藉著月淡淡的,小心翼翼地挪,走到口時,連看都未看一眼,就將手中的迷煙扔了進去。
煙霧很快瀰漫開來,裏頭的人本來不及反應。
不過,也有武功高強沒有中招的,從裏面沖了出來。
「是誰?」
崖邊的風依舊很大,對蘇若瑯而言也是另一種保護。
因為此時此刻的正懸在山崖之下,雙手抓著懸崖上生出來的樹榦,屏住呼吸。
「若是被我抓到,定要將你……」頭頂上的人,話還沒說完,先灑了下來。
有一點落在了蘇若瑯的眉心,讓微微一皺。
「是我。」一個悉的聲音傳來。
「秦墨卿?」蘇若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怎麼會在這時候出現在這地方?
「手給我。」一隻手從上頭了下來,蘇若瑯看不到,只能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索了好一會兒才抓到他的手。
秦墨卿一把將撈到了懷裏。
蘇若瑯解開腰上的藤蔓,就要往裏走,看看那些人是不是都倒了。
「慢著!」秦墨卿抓住的手腕,「小心有詐。」
「我的迷煙有多厲害,我心中有數。」蘇若瑯卻很自信。
方才出來的人,是那群人的頭子,他的武功高些,所以中了迷煙還能行。
裏面的小嘍啰可沒這樣的本事。
「我先進去。」秦墨卿將護在後,往裏邁出了一步。
一支箭破空而來,著他的頭髮過去。
蘇若瑯下意識地將他往回拽,空間狹小,與秦墨卿只能在一起,才能容。
「是我大意了。」手中著銀針,隨時準備出手。
「你為何會找到這裏?」秦墨卿可是花費了不時間,才讓景安找到殺手的落腳之。
沒想到居然也找到了這裏。
「這話不該是我問你嗎?」蘇若瑯也不知道他這時候怎麼還有心閑扯。
難道不該是想辦法解決裏頭的人嗎?
「我……我是跟著你來的。我料到你今日回來定會被他們刁難,不放心跟過來。我還以為你要想辦法修補嫁,結果你卻來了這裏。」
秦墨卿給自己找了個說辭。
他在來的路上看到了被扔在大樹下的嫁。
讓景安去蘇家打探,聽到陳氏與蘇耕說話,才知道發生了什麼。
蘇若瑯看看向他的眼睛,想找出他說謊的痕跡來。
可他的眸子如一潭深水,沒有半點波瀾與褶皺。
著實看不,只能當他說的是真的了。
「多謝。」淡淡道了一聲謝,注意力卻全在石壁的另一側。
秦墨卿見信了,暗自鬆了口氣。
不知為何,他不願讓蘇若瑯懷疑他。
如果註定是人生的過客,何不留給儘可能多的好?
「我這裏還有一支迷煙,等下我扔進去,你記得屏住呼吸。」蘇若瑯這才想起,為了以防萬一,帶了兩支迷煙來。
還剩了一支,正好派上用場。
蘇若瑯艱難地將迷煙拿了出來,可如今秦墨卿擋在面前,不好扔,只能一他的后腰,想讓他挪一下。
秦墨卿收到信號,手圈住的腰,一把將抱起來,作輕地將放在自己前。
蘇若瑯俯,輕輕將迷煙滾了進去。
轉過,想提醒秦墨卿屏住呼吸,卻過他的下,被他的胡茬扎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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