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服務社」】
陳瀟看到的第一個人,是一個穿黑皮的人,長發,臉部廓很和,目很親切,看上去年紀大約三十多歲。
「你覺怎麼樣?」
「還好。」陳瀟的回答很平靜,並沒有如這個人預料的那樣,擔心他醒來之後會驚慌或者歇斯底里――這讓人鬆了口氣。
而隨後,陳瀟居然還笑了一下,語氣有些淡淡的怪異:「是不是你們這些人都喜歡穿這樣?」
說著,他還抬起手來,指了指這個人上的服。
陳瀟聽出了這個人的聲音――是黑三,也就是那個給自己打了電話,把伢伢送到自己家裡來的「three」。
這裡不是病房,而是一件巨大的,空的房子。而陳瀟就躺正中間的一張床上。
「我知道你現在有很多問題,不過我想我都可以盡量的回答你。」黑三的語氣很溫和:「你現在是安全的,孩子。」
陳瀟看著這個人,只是淡淡一笑:「我不怎麼喜歡別人我『孩子』。老爸老媽也從不這麼我……」
黑三笑了,凝視著陳瀟:「我知道你生於五月五日,你的父母給你取了個小名,小五。」
陳瀟搖頭:「我不在乎你怎麼稱呼我……我現在想要的很簡單――答案。」
「你似乎對我有些敵意。不過我想你恐怕是誤會了,我,還有在你家裡襲擊你的那個人,我們都是屬於同一個組織。但是我們和你父母生前所在的那家研究機構沒有什麼關係――而且,那個襲擊你的人,也就是我的同僚,也只是產生了一些誤會而已。」
黑三的表有些尷尬,嘆了口氣,眼神里更有些憐憫――這樣的眼神讓陳瀟有些不舒服。
不過很快,陳瀟就聽到了另外一個聲音。
一個悅耳的男人的聲音,聲音很溫和很好聽,但是語氣里,卻彷彿帶著那麼一點骨子裡的冷漠。
然後他看見了一張臉,一張消瘦的臉龐,藍的眼珠,棕的頭髮,還有一藍的西裝,這個人給陳瀟的第一個印象就是:乾淨!
他全上下似乎沒有一的灰塵,非常清爽,就連西裝前口袋裡出了一點尖尖的白手帕角都一不茍。
而他笑得也很從容――儘管那雙藍的眼珠依然冷漠。
「陳瀟先生,我保證接下來的半個小時,你的絕大部分疑問都會得到答案。」這個男人彷彿是忽然憑空就出現在了陳瀟的床頭,居高臨下看著他:「先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black-jack。當然了,我有一個中文名字,雷狐。」
這個男人帶著微笑:「其實我真的很不願意在這樣的場合和別人見面……因為我主要是負責理一些麻煩。一旦到我出場,就表示著出現了麻煩――我這個人,最不喜歡的就是『麻煩』。」
他彷彿在嘆息,可眼角卻帶著笑意:「你這次帶給我的麻煩實在不小。你不但讓我手下的一個員為你違反了條例,同時還幾乎廢掉了我手下的一個出幹將……」
black-jack?好古怪的名字,難道這人是開賭場的?
不過,在這個人出現之後,黑三彷彿就很畏懼的退後了兩步,老老實實的站到了一旁。那姿態,就彷彿是下級見到了上級。
「我們……我是指我,還有黑三,以及昨天在搶匪手裡救了你的紅七……當然,還要加上那個闖里家裡的黑七。沒錯,你沒聽錯,黑七。我們都是屬於同一組織……呃,你可以理解為,我們都是同一家公司的僱員。」這個雷狐的傢伙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帶著一種很有欺騙的親和力,尤其是他的笑容,彷彿在真誠之中還帶著一淡淡的――可陳瀟卻一眼就看出了他眼神里的那骨子冷漠。
「我們組織的名字,你暫時不用知道。總的來說,我們這家公司是不存在於下的世界的。或者按照你的理解,可以認為我們是一家特殊的機構。我們有自己的信仰,自己的理念――當然,也有自己的業務範圍。」雷狐一笑,乾淨的臉龐上彷彿還有些靦腆:「畢竟,這麼多人的一家公司,總是要賺錢吃飯的。」
「這件事的開始,源自於黑三。」雷狐看了一眼站在一旁,靜若寒蟬的黑三,淡淡一笑:「接了一份來自於你父母的委託,而且是未經公司許可。」
黑三的明顯的抖了一下。
「和你的母親曾經是校友,畢業於麻省理工大學,生工程phd。事要從你的父母說起,他們很不幸運,在十幾年前發表了一份出的論文,被一家公司看中,然後被吸收進了那家公司的下屬研究機構。我想那家機構是研究什麼的,你應該從你母親留下的日記里都得到答案了。」雷狐的聲音很輕快:「我可以告訴你的是,那家公司的研究領域,和我們這個組織有些類似的地方。只不過,我們和他們的理念有很大的差別。而且……可以說,我們比他們先進得多。他們的研究,在某些地方還於比較原始的層次。」
「是……關於藍人麼?還是那些奇怪的……『力量』?」陳瀟問了一句。
「都算是。」雷狐沉了一下,忽然從前的口袋裡出了那張白的手帕,輕輕了角,溫和一笑:「其實我和你,我們所有人,都是人類。但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又已經超出了正常人類的普通定義。或者用一個準確的定義來說:我們是一個數群,但我們很幸運的,也是很不幸的,走在了人類進化的最前端。」
雷狐看著陳瀟:「進化,你明白麼?」
陳瀟點頭。
雷狐繼續微笑道:「你的常識基礎應該不錯,畢竟你的父母都是這方面領域的專家。從傳統意義上來說,人的構的基本排列是細胞。細胞的裂變,以及細胞的排列有著固定的模式。而如果一旦這些改變了,那麼……就會發生一些有趣的事。」雷狐語氣很輕鬆,甚至對陳瀟眨了眨眼:「你見過多米諾骨牌吧,一旦推倒其中一個,就會發生連鎖反應。」
「嗯。」陳瀟認真的聽著。
「而事實上,人類的進化一直沒有停止,只不過,陷了一個尷尬的滯期,這個滯期有些漫長,而且,關於進化的方向,也出現了一些不同的……呃,可以說是岔路。這樣的細微的差別,造了我們這些人這麼一個奇怪的群,也使得我們這些人,獲得了一些有趣的力量。正如你看到了,你邊的那位藍人小姐對電能比較敏,而打傷了你的那個人,也就是現在已經被你廢掉的我的一個幹將,則擁有控空氣的能力。」
「可你們依然是人。」陳瀟冷冷的加了一句。
「沒錯!這正是我們這個組織的理念。我們是人。」雷狐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表異常認真:「我們這家公司存在的時間已經很長久了,從兩個半世紀之前就已經存在。我們是一群走在了全人類進化步伐最前端的群,但是我們並不會因此而覺到自己可以凌駕於全人類之上。這個組織的立,在兩百五十年前,曾經有一個名字,做『服務社』。」
說著,雷狐看著陳瀟的眼睛:「很有趣的名字,不是嗎?」
「是很有趣。」陳瀟板著臉回答。
「服務社,從這個名字就可以看出,這個組織的立,是為了將我們這些同類聚集起來,然後大家互相幫助,互相依靠。你也知道,大多數人類的共,是對於一些未知的新生事務,總有一些莫名的恐懼。你們中國人有句話做『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對吧。」
陳瀟點了點頭:「你的中文很不錯。」
「謝謝。」,雷狐卻嘆了口氣:「在歷史上,我們這樣的人,往往會遭到整個社會的敵視,因為個的強大,總會引來其他人類的恐慌或者是……仇恨,像我們這樣的人,很容易會被社會認為是異類而被仇視或者畏懼。所以,我們不得不儘可能的尋找到更多的同伴,然後大家聯合起來,互相依靠――然後,儘可能的保存自己。」說著,雷狐的語氣嚴肅了起來:「但必須說明的是,我們依然視自己為人,我們也希別人把我們當人!而不是怪。」
陳瀟了一下,換了一個姿勢,他心裡對這個雷狐生出了一淡淡的好。
「我們只是一批不由自主而走在了進化最前端的人,或者說是一批幸運兒。但是我們並不想改變什麼,也不想掌控什麼。」雷狐嘆了口氣:「所以,我們的組織也因此而承擔了很大的責任。」
「為什麼?」陳瀟皺眉。
「我剛才說了,我們是一批幸運兒,但同時……我們不是唯一的幸運兒。而且,我們也不是這個世界上的唯一的『組織』。」雷狐對陳瀟眨了眨眼。
很快,陳瀟明白了他的話。
如雷狐說的,他們這些人走在了人類進化的最前端,獲得了一些超越常人的異能――那麼,這種人群肯定是存在的,而且一定有不。有些異能者或許加了這個組織,到了組織的約束。
但是,肯定的是,這個世界上肯定還有一些未知的異能者――總有一些人,當發現了自己可以站在這個世界絕大多數人頭頂的時候,可以無視法律,道德和規則――在這樣的況下,會發生什麼,就不難想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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