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玉熙早晨起來就看到樹上有喜鵲在。申媽媽笑著說道:「姑娘,早上喜鵲,今日定然是有好事了。」
確實有好事,中午的時候玉熙就得了話,知道方媽媽的包子鋪盈利三兩。這才第一個月,而且還是在方媽媽對做生意不懂的況就凈賺三兩,由此前發愁。
玉熙跟來人說道:「你跟方媽媽說,讓悠著點,不要累著了。」包子鋪如今除了方媽媽,還有一個孔武有力的使婆子。這使婆子不是國公府的人,是玉熙自己買的,賣契在玉熙手上。
玉熙買這個使婆子也是有自己的考慮,有這個人在一可以幫幫方媽媽,二來也有個伴,三來也安全。
包子鋪賺錢,玉熙也放下了心頭的一個沉重的包袱。上輩子方媽媽被趕出去,因為悲傷過度早早就去了,這輩子肯定不會再跟上輩子一樣了。
玉熙第二天去給秋氏請安的時候,看到屋子裏多出來的一個子。這的穿著天青的柳葉褙子,面容清純緻,皮白皙細膩,材前凸后翹婀娜多姿,是一水靈靈的人。
秋氏見著玉熙面疑,笑著說道:「玉熙,這是憐姨娘。」
玉熙按下滿腹的心思,跟憐姨娘打了一個招呼。
憐姨娘屈給玉熙行了半禮,然後又給秋氏行了一禮,這才帶著丫鬟出去了。
玉熙可以跟秋氏談開鋪子的事,但這種後院的事,是決計不會開口詢問的。玉熙將方媽媽的包子鋪賺錢的事說了一下:「如今包子鋪賺錢了,方媽媽非常有神了,我也不擔心了。」
秋氏憐地著的頭說道:「你這丫頭呀,就是心善。」不僅心善,而且厚道。一般管事媽媽出去,只會多送一些錢財,哪裏還會管那麼多的事。
玉熙跟秋氏說了一會話就回去了。回了薔薇院,玉熙就尋了紅珊,問道:「那憐姨娘是怎麼回事?」紅珊自來到薔薇院,就包了打探消息這個差事。家不親戚在府里當差,所以打探消息也方便。
紅珊說道:「姑娘,憐姨娘是老夫人賞給國公爺的。」
玉熙心裏有些不安,問道:「祖母為什麼會送個人給大伯?」當娘的給兒子送個人這沒什麼,關鍵是上輩子沒這一出,這突然地多出來一個憐姨娘讓玉熙有些驚恐。變數太多掌握的先機就沒了。
紅珊搖頭,表示也不知道:「說起來也奇怪,老夫人從沒賞過人給幾位爺。這次也不知道為的是什麼?」當婆婆娘的為了鉗制兒媳婦都喜歡給兒子塞人,不過老夫人從沒做過這樣的事,反而要求兩個兒子敬重妻子。可惜,老大寵妾室,老二敬重的髮妻又早亡,讓老夫人的一番心思白費。
申婆子知道玉熙的疑以後,說道:「說起來這件事還是姑娘你引起來的?」
玉熙眼睛睜得溜圓:「這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申婆子解釋道:「老奴不敢打誑語,這事確實跟姑娘有關係。姑娘不記得一個多月前的事了嗎?」
玉熙一下就想到墨雲的事:「你的意思是祖母為了上次的事,賞憐姨娘是為了給我出氣?這怎麼可能?」上次的事雖然懷疑容姨娘是幕後主使,但卻沒有證據,後來羅媽媽又那麼說,當時就已經放棄繼續追查了,因為知道追查也是白費功夫。現在告訴祖母為賞個丫鬟跟容姨娘打擂臺,這不胡扯嘛!
申婆子搖頭說道:「容姨娘越了界,所以老夫人肯定要解決了容姨娘。」沒有哪個大戶人家能容忍謀害子嗣的姨娘。不管是什麼原因,容姨娘已經犯了老夫人的底線,所以這次是一定要收拾的。
玉熙上輩子說好聽一點是單純,說難聽一點就是個白癡,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懂。好在意識到自己的缺點,正在努力地更正。如今聽了這麼話,琢磨了一下,也到了邊角:「媽媽的意思祖母賞這個憐姨娘給大伯,是為了讓爭寵。等大伯不再寵容姨娘,就會除掉容姨娘?」
申婆子心頭一驚,說道:「是。」
玉熙越聽越糊塗了:「祖母要除掉容姨娘還不簡單,何須如此麻煩?」老夫人是後院的主宰,要理了容姨娘只需一句話的事,何必饒這麼大一個圈子,聽了都累得慌。
申婆子覺得玉熙還不錯,引了頭就能想這麼多:「知子莫如母。老夫人很了解國公爺的子,若是貿然理了容姨娘,國公爺肯定會跟老夫人翻臉。」要不然十多年前老夫人就將容姨娘解決掉了。
玉熙倒是知道國公爺當年為了容姨娘,差點就跟老夫人翻臉了。人老了,靠的是兒子,老夫人有所顧忌倒也正常。只是玉熙很是懷疑地問道:「大伯母以前也給大伯納了幾房妾室,可惜都折在容姨娘手裏。媽媽,這憐姨娘斗得過容姨娘嗎?」
申婆子說道:「老夫人既然能選中憐姨娘,自然有的過人之。不過這事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申婆子的意思,想要扳倒容姨娘不是一時半會就能的。
玉熙沉默了半響,問道:「申媽媽,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不是玉熙多疑,而是真覺得申媽媽此舉不懷好意。這種辛不是應該藏著著,怎麼會告訴。
申婆子毫不猶豫地說道:「姑娘,行事不能一筋,該低頭時就得低頭,要不然鐵定是要吃虧的。」申婆子這段時間發現玉熙行事沒有章法,完全按照子來,本不會去考慮行事後有什麼後果。現在小還好,等長大還是這樣的子絕對要吃大虧。
玉熙雖然不是特別聰明,但知道申媽媽說這些是為了好:「申媽媽,你想說什麼直接說就,不需要拐彎抹角。」
申婆子問道:「希姑娘聽了我說的話,不要怒。」好話誰都喜歡聽,但難聽的話卻不是誰都願意聽的。
玉熙笑道:「你說吧,我沒那麼小心眼。」
申婆子剛待開口,墨在外說道:「姑娘,昌平侯府的把姑娘給姑娘送東西過來了。」
明明知道姑娘在跟談話,墨竟然還能為了兩樣東西打擾,這般沒眼的丫鬟申婆子已經放棄了調教。
玉熙看著周詩雅送來的兩個香瓜,笑著說道:「先放到井水裏,等午飯後再用。」現在這麼熱的天,放井水裏涼一會會更甜。
等墨走遠以後,玉熙道:「媽媽,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申婆子沉默了一下才說道:「姑娘對老夫人好像很排斥?」四姑娘很避諱老夫人,這點不僅看出來,老夫人也肯定看出來了,要不然不會讓來當這個管事媽媽。
玉熙又不傻,若是接了申婆子這話,不代表不孝順了。於是只能裝一副委屈不已的樣子說道:「媽媽,祖母讓人傳話讓我以後不要去給請安,我不想惹祖母不高興,所以只敢在初一十五兩日去上房請安。」
申婆子覺得玉熙聰明的,就是缺人教導:「從老夫人讓紅珊與老奴過來服侍姑娘,姑娘就該知道,老夫人對姑娘已經改觀了。」
玉熙對老夫人所做的事沒,只有防備:「申媽媽的意思是老夫人其實也很疼我?」
玉熙為了防備被人懷疑,除了在刺繡方面表現得天賦驚人,其他方面都規規矩矩沒毫出彩的地方,甚至在某方面還表現得很傻氣。申婆子再明,也不可能察覺到這些:「姑娘,你是老夫人嫡親的孫,老夫人豈有不疼的道理。」
玉熙抬頭,萬分驚喜地看著申媽媽,說道:「媽媽,你說祖母也很疼我,這是真的嗎?」
申婆子見玉熙對老夫人還有儒慕之,心裏也鬆了一口氣:「自然是真的。姑娘,以後你還是得多去上房走,只有得了老夫人的喜,你以後的日子才能好。」
玉熙一臉不解地問道:「媽媽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府邸還有人會與我為難?不能呀,大伯母很疼我,祖母也很疼我,府邸里還有誰與我為難呢?」
申媽媽覺得玉熙太單純了,不過也沒氣餒,玉熙從沒遇過事,又只有四歲,可塑很強:「姑娘,現在三夫人跟著三老爺在河北,自然無事。不過等過個三五年,三夫人回來,到時候姑娘的日子就沒現在這般舒坦了。」
玉熙覺得申媽媽這是在給挖坑:「申媽媽,我聽方媽媽說母親是個很良善的人。」這個母親,是指繼母武氏,並不是說親娘。
申媽媽聽了這話,覺得老夫人讓方媽媽走是對的,有這麼一個蠢的管事媽媽,四姑娘絕對要被帶到坑裏去。姑娘已經先為主了,若是說武氏的壞話很可能會引姑娘的不滿。申婆子婉轉地說道:「是好是歹,到時候姑娘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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