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染深宅兩條命

凌暮然走上前來，恭敬的一禮，說道：「小子愚鈍，只看見片面和聽見隻言片語，所以並不知道發生何事。」模稜兩可的回答立即將他自己撇的乾乾淨淨。

薛兒一怔，暗忖：「這凌暮然在搞什麼鬼？若是早已與老二勾搭上了，他應該落井下石才對。如今這樣一說反而是幫了自己一把，難道他還另有打算？」

薛晴兒聞言臉一沉，暗中扯了扯凌暮然的后襟，但凌暮然當做渾然不知。

老夫人將這些盡收眼底，卻不聲，看著瘦弱且發育不良的薛兒心裡居然閃過一心痛，怎麼說大兒媳也是親手挑選的，不看僧面看佛面，雪茹的娘家也不是好欺負的。

幸好雪茹子穩重，不喜爭搶，否則豈會讓薛立一而再再而三的納妾？

「雪茹的娘家若是得知此事恐怕不會善罷甘休，今日必須給個代出來，你們都說大丫頭與人茍合，那就找個婆子驗驗子吧。」老夫人如是說。

九夫人立即說道：「婆母，媳婦已經找了兩個穩婆來驗過了，真的有了一年的茍且之事，而且似乎還懷了孩子呢。

至於大姐的娘家已經自顧不暇，哪有時間來沾染這等丟臉的事兒，恐怕躲還來不及呢！」

「閉，沒讓你說話，來人，去喚陳媽過來。可是立兒的恩人，若沒有立兒恐怕在就胎死腹中了。這論經驗，誰也沒有陳媽老道。」老夫人的臉不佳，狠狠瞪了九夫人一眼。

九夫人心裡一沉，若是陳媽來，恐怕要壞事兒。不過穩婆應該按照自己的方法給那死丫頭破了，大不了就說在柴房被人辱了，這樣也別想嫁給凌暮然。

沒多久，一個頭髮花白卻臉紅潤的老太太走進來，居然不用人攙扶，行走自如。

「見過老夫人。」陳媽微微一禮。

老夫人臉上浮現笑容，說道：「陳媽，勞煩你了，你幫我看看大丫頭是不是破了了。」

陳媽居然是有備而來，命人拿來一個小瓶子，然後用平頭玉簪在裡面沾了一下，對薛兒說道：「出胳膊來。」

薛兒不明就裡，但乖乖出胳膊。

陳媽將簪子在手腕上五寸點了一下，印下一點嫣紅。旁邊的丫鬟立即端來清水，陳媽將清水淋在紅點上，用手片刻，那紅點非但沒消失反而變得更加嫣紅了。稍後陳媽又給薛兒診脈，片刻后才收手。

九夫人臉一變，說道：「不可能，這守宮砂一定是假的。」

陳媽淡淡的瞥了一眼，說道：「回老夫人，大小姐還是完璧之，只是飲食不佳，長的遲緩。今個乃是初來臨，不宜久跪。」

老夫人鬆了口氣，說道：「就知道大丫頭不會那麼不自重，也不知道九找來的是什麼婆子，居然還能驗出孩子？真是荒唐。」

薛立聞言瞥了九夫人一眼，然後向老夫人討好的說道：「都是兒子魯莽，差點冤枉了兒。」

老夫人哼道：「還有臉說？你是怎麼當這個一家之主的？來人，將這個污衊主子的賤奴拉下去杖斃。」

二子頓時慌了，立即哭嚎道：「老夫人饒命啊，奴才不敢了，奴才不該貪財……」

「啪——」九夫人跪著向前蹭了幾步，上前就是一掌，罵道：「賤人，你們全家都是賤人，快拉下去。」

然而二子聽見全家兩個字立即不求饒了，如霜打的茄子般被人拖了出去。

薛晴兒沒想到九姨娘如此狠毒，居然用二子的全家來威脅。

老夫人說道：「大丫頭，起來吧。」

薛兒站起來，九夫人也跟著起了，卻聽見老夫人喝道：「九，誰讓你站起來的？」

九夫人愣了一下，開沒站直的又彎了下去：「婆母，為何媳婦還要跪著？」

薛兒也有些奇怪，記憶中自己跟老夫人並不親近，難道老夫人要給出頭？

老夫人說道：「遇到這等事兒居然沒有查清楚，害得老差點失去一個孫，你難道一點過錯也沒有嗎？」

薛立聞言立即低聲說道：「娘，這事兒也不能怪，是兒子愚鈍，太衝了。原本兒子想將晴兒嫁給暮然賢侄的，但如今證實兒是清白的，卻不知暮然賢侄是否嫌棄。」

薛兒心道：「嫌棄更好，才不要嫁這種見利忘義的薄男人。」

然而凌暮然卻說道：「既然是一場誤會，那婚約依然有效，等兒到了及笄之年暮然定會八抬大轎來娶。」他看出老夫人實際上是極護著薛兒的，於是立即改了口。

薛晴兒聞言臉慘白，狠狠掐住凌暮然後背的，用力擰了一下。縱使他是七尺男兒也不痛的皺了眉頭！

薛兒見狀臉上浮現厭惡，老夫人眼眸凌厲，居然將矛頭指向薛兒：「大丫頭，三更半夜的你去佛堂作甚？若沒有茍且怕是也要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吧？」

薛兒沒想到老夫人有此一問，還以為這件兒不用自己說什麼老夫人就給擺平了呢。不過轉念一想，自己啞了十四年，突然會說話了，還變得思維敏捷，一定是這引起了老夫人的猜忌。

不卑不的說道：「荷香說孫的娘親在佛堂與九夫人爭吵后暈倒了，於是孫才跑到佛堂，由於孫心裡掛念娘親，本就沒注意到天已晚。」

「哦，這麼說是荷香說謊了？來人，帶荷香來。」老夫人面容平靜，看不出任何緒。

去喚荷香的婢出去一刻鐘后跌跌撞撞的跑了回來：「老夫人不好，荷香……荷香死了。」

老夫人面不改，淡淡的說道：「死了？死得好，不忠的奴才死不足惜。」

九夫人暗暗鬆了口氣，說道：「婆母，如今死無對證，夜也深了，您回去歇著吧。」1;148471591054062

老夫人卻一拍桌子，喝道：「九，你這是在趕老？」

九夫人立即磕頭說道：「媳婦不敢，只是擔心婆母子。」

老夫人重重哼了一下，對薛兒說道：「大丫頭，你說該如何罰？」

薛兒一怔，如果此刻提出讓薛立休了九夫人，老夫人也會答應吧，可是那樣做是不是太過？不行，怎麼能便宜了們，自己可是還沒開始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