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潤生平頭一次吃麥飯,口還獨特的。
裏面還特意放了土匪們當零食吃的風乾牛,還有從河邊挖到的野蔥野蒜象牙菜,沒想到味道還不錯,又咸又鮮又香。
也可能是急眼了,是吃的都特麼味……
「誰煮的飯,太他娘的乾淨了,一個硌牙的石頭都沒有。」有人喊了一句,「再來一碗。」
暮潤默默地吃著自己碗裏的飯,想著自己從篩子裏撿出來的說一捧的石頭子兒……如果攙和在飯里,那覺確實有挑戰的。
喬東子悄悄對那個土匪說,「是大嫂做的,好吃吧?」
「好,好吃!太好吃了!這大嫂搶得真值,回頭也給我搶一個唄。」
「廢話!趕吃你的吧。」
傅雲辰雖然沒說什麼,也比平時多吃了兩碗飯,可見對暮潤的廚藝,很是認可。
吃飽后,暮潤又把鍋碗瓢盆洗乾淨。
倒不是沒有人干,而是實在是不放心他們洗的。本來洗完麥子后,打算回小溪邊,再洗洗頭髮。沒想到……在看到土匪們做飯用的炊后,差點兒吐了!生了銹的鍋沿上,糊了一層黑乎乎綠油油的鍋?還有同樣的炊……為了自己的肚子安危,只能親自下手了。
收拾完后,馬車又上了路。
傅雲辰騎馬慢行,跟在馬車旁。
暮潤開始不想搭理他,但是看他一直隨行,便有點兒不自在,找了個話頭,問道:「你們這是去哪兒?」
「是咱們。」傅雲辰糾正。
「……」是你們!老娘才不是土匪!
傅雲辰笑了,鴛鴦瞳在日下,映出非凡的妖輝,再配上那張俊俏的臉,晃人眼花,意神迷,「你跑不了!」
暮潤看著他的臉,噎了口氣,他……又知道的心思!
「崇山,邊雲寨。離這裏有五天的路程。」
「土匪窩啊。」
「你是寨夫人,別這麼口口聲聲嫌棄。」
「……」算了,懶得跟他爭辯,不利於人安全和逃跑大計。
「飯做的不錯,這是獎勵。」傅雲辰從馬背上解下來一個包袱扔給暮潤,騎馬朝前走了。
包袱里裝著一個十分緻的紅匣子,邊邊角角都包著純金邊,上下有三個小屜。
暮潤拉開第一個,眸不由一亮。裏面是幾條用紅綢布墊著的項鏈,有彩珍珠的,羊脂玉髓的,帝王翡的,金珊瑚的……無一不寶閃爍。
就算不太懂,也知道這些東西,隨便一件拎出去,都價值不菲。
不抬頭朝傅雲辰去。
好像知道在看他,傅雲辰也回以目,見打開了紅匣子,薄輕勾,醉人。
暮潤打心底深冒出來兩個字……妖孽!
傍晚的時候,他們到了一個村子。
暮潤坐在馬車上,看著傅雲辰對村長自稱是過路的商賈,借住一宿,還給了村長兩個大銀錠子。
村長立時熱無比的招待他們,安排了幾個暫時沒人住的空房子給他們歇腳,並設宴款待。
「都是實誠的老百姓,你們可別出手瞎禍禍。」暮潤對傅雲辰道。
傅雲辰笑了,「盜亦有道,你當我們什麼人都搶呢。」
「老大——」一個小丫頭,蹦蹦跳跳的過來了,聲音清脆如銀鈴。
暮潤看著那個小丫頭,一時間怔住,「紅、紅米?」
紅米看到暮潤,也愣住了,「?」
「是大嫂。」喬東子及時糾正紅米的稱呼,省的惹老大不快。
「大嫂?」紅米看向傅雲辰。
傅雲辰道:「以後就是崇山的寨夫人,好好伺候。」
言罷,帶著喬東子先走開了。
留下紅米和暮潤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最後還是暮潤先開口,「你也是土匪?你不是……」
紅米微微低了頭,聲音暗淡不,「我爹娘因為種曹家的地,還不上利滾利的地租,他們就綁了我抵租,去年我娘生病,加上地里遭災歉收,別說是還地租,自己也活不了。我娘沒能過年就病死了,我爹也吊了脖子。所以我恨曹家!恨不得滅了他們全家!老大幫我實現了這個心愿,以後就是肝腦塗地,碎骨,我都會忠於老大。你呢?」
紅米突然抬頭,眼神有些犀利的盯著暮潤。
暮潤訕然笑了笑,「別扯我,我又不是他的人。」
劉老二也看到紅米,這個曹家的丫頭,問喬東子,「新加的?」
喬東子點頭,「老大在固縣收的,就是給曹家人下藥,還有那些藏在暗的寶庫,得一清二楚,不然昨夜哪兒能那麼順利。」
……
夜裏,暮潤躺在鋪著茅草墊子的木板床上,上是村長兒媳婦親自送過來的新棉花被子,暖暖的。
回想著這兩天的經歷,簡直比從前二十多年全加起來,都要刺激。
「唉——!」暮潤一聲長嘆,像是要把這一遭的鬱氣都嘆出來。
『吱呀呀~』房間門開了,傅雲辰進來,手裏還端著一碗水。
暮潤默默地的看著他。
在曹家,當時的況太複雜,才惶惶糊糊的和他了雲雨之事。
今天大腦清醒,還能著了他的道?暮潤的名字,倒過來寫!
「喝嗎?」傅雲辰走到床邊,把手裏的水碗遞給。
「不喝。」誰知道有沒有下藥。
「……」傅雲辰自己喝了一口,「沒毒。」
「喂!」暮潤忽然生氣了,「我想什麼,你怎麼猜得到。」
「因為你很好懂。」傅雲辰不客氣道。這個小娘子,生氣的樣子,還可的。
「我好懂?」暮潤一轉,給他個背,「這樣就不懂了吧。」
「呵,娘子該休息了。」傅雲辰把水碗放在靠床的窗臺上,開始解腰帶……
聽到服的聲音,暮潤立刻又轉回,警惕的抱起沉甸甸的谷糠枕頭,瞪著他,「你出去,我不是你娘子!」
「別鬧。」傅雲辰利落的了服。
長窄腰,寬肩蝤頸,漂亮緻的冷白皮,在燭下泛著的微……
傅雲辰見眼的盯著自己,邪魅一笑,上了床。
在他認知里,子若是不願意,早一哭二鬧三上吊了,到現在都沒有,可見剛才不過是迎還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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