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雲夢牽了下仍然刺痛的臉，漠然道：

「不小心撞的。」

和坦看得清清楚楚，是雲景天打的。

呵......

不僅財如命、恃寵而驕，還是個信口開河、謊話連篇的人。

手就要去拿他手裏的東西，他卻一揚手，將東西拿得遠了些，讓不到。

「利用我，與定南王悔婚，再為母親舉辦葬禮，算盤打得不錯。」

他一語道破的如意算盤。

也不遮著藏著，冷笑：

「多謝誇獎。」

趁他不備，猝不及防地從他手裏搶過東西，拿在手裏朝他揚了揚。

看著他仍舊紅腫的鼻子，微微擰起了眉頭，踮起腳尖，「心疼」地為他吹了吹。

的味道撲面而來，，不由讓他心裏一。

「王子殿下怕也是不小心撞的吧？走路記得帶眼睛，嗅覺不好不打，可眼若是瞎了，那可就沒救了。」

雲夢牽將銀票與房契揣在懷裏，轉便走。

剛才居然關心他的臉，貓哭耗子！

............

一日之間，偌大的上將軍府，紅綢全都變了白綾，喜事變喪事。

整個上將軍府的人，披麻戴孝，哭天搶地，好不悲傷。

為了顯示自己對夫人的重視，雲景天特意請了僧人來念經超度，又請了道人來做法事。

憑弔之日，由於雲景天在天羽的地位，朝中不同僚都來弔唁，包括三位已被封王的皇子，也都一一前來，以示重視。

只是定南王南流曄的臉並不好看。

當他收到喪時，本為明日大婚而欣喜若狂的心，瞬間就跌了冰窟。

喪事一出，意味著三年之，雲夢牽都不能談婚論嫁，他不僅得不到京都第一人，在冊立太子這件事上，更得不到雲景天的支持。

然而事已至此，他除了表現出一副通達理、對雲夢牽關懷備至的樣子，還能做些什麼？

見雲夢牽哭得雙眼紅腫跪在那裏，他忙走上前，親切地蹲了下來，道：

「夢牽，節哀，得知岳母去世，本王也很難過，有什麼需要本王做的，你儘管開口，本王定當盡心儘力。」

他拉過雲夢牽的手，心疼地著，

「你放心，無論三年還是五年，本王都會等你的。」

對於南流曄的關心，雲夢牽卻只覺得噁心，想起前世南流曄對做過的事，恨不得將他碎萬段。

可眼下卻只能在他面前演戲。

不留痕跡地回手，拿起帕子為自己拭淚，點點頭，虛弱道：

「多謝王爺關懷，不過......」

抬起一雙好看的眸，此刻染了水氣，更顯得楚楚人，

「王爺還是莫要等臣了，世事無常，誰又能料想三年或是五年後會發生什麼？夢牽不想誤了王爺的終。」

「夢牽，你......」

「多謝王爺前來送母親一程，臣還要為母親守靈，恕不遠送。」

雲夢牽逐客明顯，南流曄又怎會聽不出來？

他已經如此低聲下氣地去討這個人的歡心，居然說出這番話來噁心他？

真是不識抬舉！

然而在雲景天面前，他卻不便發作，匆匆與雲景天寒暄幾句之後，便告辭了。

回去的路上，南流曄騎在馬上，心很是不爽，卻偏偏又看到許多人看到他之後，目躲閃，然後便背過去竊竊私語，更讓他心生疑竇。

他示意邊的侍衛元昭去抓個人過來問問，可那人卻支支吾吾，閃爍其辭。

直覺告訴南流曄，一定發生了什麼與他有關的事。

「去打聽打聽，到底怎麼回事。」

他叮囑了元昭，便先行回府。

片刻之後，元昭帶回了消息，卻是滿臉為難，言又止。

「說！」

南流曄抬手便將一個茶杯摔在了地上，「啪」的一聲摔得四分五裂，茶葉飛濺，場面頓時變得狼藉而恐怖，下人們通通跪在了地上，大氣都不敢出。

元昭將在外面聽到的關於雲夢牽與玄蒼的傳言，一五一十地道了出來，說完便把頭垂得低低的，不敢去看南流曄的臉。

「你說什麼？」

當聽到事的經過之後，南流曄著額頭，卻是哧哧地笑了起來，

「這不可能，敢搶本王的人，玄蒼他一個質子，竟然敢搶本王的人？元昭，敢戲弄本王，我砍了你！」

元昭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連忙為自己辯解：

「王爺，是真的，奴才怎敢戲弄王爺？長安街上那麼多人都看見了，那天雲家二小姐差點就從江樓上跳了下去，玄蒼王子從江樓出來的時候，鼻子都被撞壞了，整個長安街上的人都能作證......」

「你給我閉！」

未等元昭說完，南流曄噌的一聲拔出了腰間的佩劍，直指元昭的咽。

元昭嚇得閉上了眼睛，一也不敢。

聯想到雲夢牽今日在葬禮上跟他說過的話，生驕傲狂妄的他，不得不相信傳言非虛。

「玄蒼，我殺了你！」

南流曄雙眼通紅，提劍就往外走。

可還未出正廳的門，就被一個人攔了下來。

「王爺......王爺息怒！」

天羽丞相凌崇文拉著南流曄的手臂，堪堪將他留住，

「王爺，可是聽說了外面的傳言？」

「丞相，玄蒼敢我的人，我不殺了他，面何存？今後如何在天羽立足？」

「王爺！」

南流曄又要往外沖，再次被凌崇文攔下，年逾花甲的老人語重心長道，

「王爺稍安勿躁，當初王爺想要得到雲家嫡，目的就是在將來冊立太子一事上，得到上將軍的支持。試問王爺，如今這目的可有變化？」

南流曄由於憤怒而急促的呼吸，終於緩了下來。

他沉默片刻，搖頭：

「沒變。」

凌崇文笑道：

「既然如此，王爺何必怒？莫非王爺對那雲家二小姐了真？」

提到雲夢牽，南流曄說不上有多喜歡，不過只要一想到那張傾國傾城的臉，和婀娜搖拽的姿，南流曄就心難耐。

「怎麼可能？」

南流曄否認。

凌崇文笑了笑，繼續道：

「這就對了，不過一個子，待王爺有朝一日登上大寶，要什麼樣的人沒有？區區一個雲夢牽算得了什麼？只要未嫁，待王爺將納妃后，還不是王爺想如何便如何的？當務之急，是得到上將軍的支持，讓王爺在通天的大路上多一份保障啊！」

南流曄知道，凌崇文說的沒錯，他是自己的親外祖，絕不會害他。

可是只要想到雲夢牽已非完璧之，他就恨不得殺人。

這事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