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靈一個人待在樓上房間里舉著手機看小說,看似好像沒什麼異常的模樣,但其實,小說寫了什麼容,是一點也沒看進去。
就算是子再懦弱,畢竟也是有自尊的人,藺寒辱也就罷了,現在再加上藺寒的姐姐,縱然知道自己卑鄙無恥,也知道撒謊的人沒資格要尊重,可是,心還是會痛啊。
尤其是,眼睜睜的看見挨打,藺寒卻站在那裏無於衷,這一個舉才是最傷人的。
想著想著,心就疼了,疼著疼著,眼睛就紅了,舒靈用手背胡的掉淚水,強打起神來繼續看著小說,卻完全沒有發現藺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開門走了進來。
「看小說也能看哭,你也就這點出息了。」
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舒靈的一個泣冷不丁的被噎了回去,手裏的手機也掉在床上,人卻是已經像個彈簧似的彈了起來,「你,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原本靠在牆上的藺寒收斂起嘲諷的神,淡漠的看了一眼,隨即便移開了視線,「我只是跟你說一聲,我今天要回老家看爺爺,你老老實實待著,別給我闖禍。」
話音未落,一張金的銀行卡便已經扔到了床上。
「卡你拿去隨便買點什麼吧,好歹是跟在我邊的人,穿的那些破爛像什麼樣子。」
「啊,我不用,我……」
那張卡就像是一記響亮的耳打在舒靈臉上,疼得趕手忙腳的從床上將它拾起,仰頭就想還給藺寒,可眼前哪裏還有藺寒的影?
跪坐在那裏看著那早已經遠去的背影,手還固執的舉在半空中,遲遲不肯放下,舒靈看著掌心那張可笑的卡片,好不容易下去的眼淚又再度涌回了眼眶。
「我只是,想讓你陪陪我啊……」
而其實,藺寒當時之所以沒有聽完舒靈的話,還真不是因為不願搭理,而是有點生氣,生氣於的好脾氣,挨打了也不還手,生氣於怎麼總是堅守著那可笑的固執,不願花他一分錢。
一直到後來很久很久,藺寒才終於知道,那不是固執,而是舒靈的一種自欺欺人。
拿了錢,就是被藺寒包養的婦,對藺寒的好,也就因此而變得勢利不堪。
而不拿錢,最起碼還可以騙騙自己,跟藺寒是平等的在談著,對藺寒的是乾淨的,是不摻雜任何利益的。
「藺寒,為什麼要在我死後,才讓我看到你維護我的這一幕呢?」舒靈看著那坐在地上埋頭拼照片的男人,心裏的酸到了極致便是劇烈的疼痛,疼得簡直有些站立不住,「夠了,真的足夠了,不要再對我好了。」
沉寂下來的房間里安靜到只能聽到藺寒的呼吸聲和風吹窗簾的挲聲,但在舒靈聽來這聲音就好像一把鋒利的刻刀在歲月的璞玉上輕輕的雕刻,發出那種尖銳又短促的悲鳴,聽得人揪心。
「篤篤」的敲門聲打破了這份寧靜,推門進來的易祁揚手裏提著藥箱,看到藺寒還坐在地上拼照片時,眸子裏閃過一驚訝,但很快便被他掩蓋過去,畢恭畢敬的走到藺寒邊,停下了腳步。
「藺,先理一下傷口吧,不然會發炎的。」
藺寒不是存心自殘,更不是想通過這樣的舉去證明什麼,手上的燒傷鑽心的疼,他又沒必要跟自己過不去。
停下手中的作,微微偏頭示意易祁揚過來,藺寒抬起眸子來盯著他在自己面前坐下,看他練的打開醫藥箱來給他上藥,突然開口問了一句:「什麼時候喜歡上的,嘶--」
正拿著棉花棒沾了酒給他掌心消毒的易祁揚被驚了一下,手上的作當下便失了輕重,大力的摁在了他的傷口上,疼得他咬了牙關暗呼一聲,眼神卻是越發的深邃了起來。
心知自己犯了錯的易祁揚慌抬頭看向藺寒,卻猝不及防的直接進了他深邃的眸子裏。
眸子裏面的平靜奇跡般的安了易祁揚的張,怦怦跳的心也跟著穩定了下來。
呵呵,有什麼可瞞的呢?藺都已經發現了。
「三年前第一次見時,就喜歡上了。」
三年前。
舒靈和藺寒皆是一愣,兩個人誰也沒有想到易祁揚的竟然藏了這麼深!整整三年,甚至連舒靈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藺,其實嚴格來說,我喜歡舒靈小姐的時間,比您要長很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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