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神沉默地看了魔王一眼，一咬牙用力將匕首落下，總算在手中上破開了一個小口子，臉頰著出了手。

殷紅的從指間滲出來，神靈之書就像是到了吸引一般自翻開，嘩啦啦的書頁聲停止在記錄著「格雷婭」的那一頁。

融進書頁，然後迅速消失不見。

「啪」地一聲，魔王合上了書，他扭頭看向芙蕾：「別以為我沒發現你在看。」

芙蕾立刻閉上眼睛裝死。

魔王笑了一聲：「看見什麼了？一臉吃驚的樣子。」

芙蕾閉著眼睛轉了轉眼珠，老實回答：「原來神也是流著紅的啊……」

魔王把神靈之書塞到手裏：「好了，以後第二十一頁也可以打開了，畢竟也是得到了春季神的首肯了嘛。」

芙蕾低下頭看著手中的神靈之書，肩頭驀地一重——魔王又變了烏的模樣，就落在了的肩頭。

春季神的臉看起來不是很好看，但祂還是點了點頭：「通過神靈之書結下契，你也能夠暫時使用我的力量，如同我的眷者一樣。」

魔王懶洋洋地開口：「你就暫且還是頂著『春風神』的稱號吧，我們最近一陣子都會待在王都，好好照顧我的眷者。這麼多年的經營，你在王都還是有點勢力的吧？」

春季神的緒相當低落，低下頭：「我知道了，還有什麼嗎？」

不知道為什麼，芙蕾居然覺得有點委屈，還有點可憐。

告別春風神的時候，芙蕾回頭看了一眼，祂站在地面，默默低頭吮著傷的手指——和祂剛剛現的時候比，祂現在更像是個了委屈的小姑娘。

芙蕾眨了眨眼，低聲對魔王說：「總覺得，現在的春季神，更像是個人類了。」

「等神靈失去神力，他們就會變凡人。」魔王懶洋洋地開口，「祂還是老樣子。」

芙蕾豎起了耳朵，對神靈之間的八卦很是好奇：「什麼樣子？」

「做事不考慮後果的笨蛋樣。」魔王毫不留地開口，「祂有強大的母親，也一直被三個能幹的妹妹寵著，所以一向是個天真又弱小的笨蛋神。」

「這一次來找我，也更像是意氣用事，所以我想，對曾經的愧疚應該是真的。」

被魔王這麼一說，芙蕾突然後悔了起來，突然停下了腳步：「啊……那我剛剛還拼盡全力打祂……」

「嗯？現在後悔了？那你打算怎麼辦，回去給一個擁抱嗎？」魔王發出了揶揄的笑聲。

芙蕾認真板起了臉：「至、至幫祂包紮一下手指……」

「那你可得跑快點，不然的傷口都要好了。」魔王嗤笑一聲，「另外，就算本沒有惡意，有沒有被別人利用就是另一回事了。」

「盯上這座王都的、發現我出現的肯定不止的一個，但卻是第一個找上門來的，你猜這是為什麼？」

「以為是個笨蛋。」

沒等芙蕾回答，魔王就毫不留地自己回答了。

芙蕾了鼻子，但也沒有反駁，從不久前春季神的表現來看……祂確實不太聰明。不如說，祂把神靈都想抹去的「風神」的名字繼承了下來，就已經是個相當不聰明的做法了……

確實不能排除祂被利用了的可能。

芙蕾站在了教堂門口，推開了大門，聽見耳邊魔王刻意冷漠的聲音：「愧疚不能保證的忠誠，更何況很有可能就是被慫恿來試探我的實力的。」

「我們註定要站在諸神對面，我們只能展現實力。」

「我明白。」

芙蕾邁出了教堂。

黑的再次變回黑曜石，一白的出歉意的微笑：「抱歉，讓二位久等了。」

看到走出來，伊麗莎白和貝利主教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他們剛剛都看見了，一瞬間的整座教堂震，幾乎化作了花草環繞的囚籠，他們還以為是這個孩怒了神靈，要死在裏面了！

貝利主教忍不住往前一步，細細追問：「剛剛發生了什麼？」

芙蕾眨了眨眼：「這個……主教大人，神想要和您見面，我想您還是先進去吧。」

還沒想好怎麼編故事，還是把這個難題丟給春季神好了。

作為一個合格的信徒，神當然是被放在第一位的，貝利主教立刻趕往教堂，還不忘回頭待：「請稍等一會兒，我馬上就出來！」

伊麗莎白不聲地打量著旁的芙蕾，從在王都城門外開始，這個孩的表現就一直很出人意料。

貝利主教果然如他所說，很快就從教堂里走了出來，他的表眼可見地有些獃滯，目有些渙散地落到了芙蕾上。

他剛剛接了神的旨意。

神的旨意一向都很簡短，也不會特地解釋用意，但剛剛的旨意……調用王都的勢力，全力輔助芙蕾……怎麼想都過於讓人吃驚了！

他勉強牽了牽角，出了一個笑容：「春風神教會永遠都會是您的朋友，如果遇到任何困難，您都可以前來，我們會永遠為您敞開大門。」

伊麗莎白詫異地挑了挑眉，神都親臨了，可想而知春風神教對這個有多重視，但是聽貝利主教的意思……這是不打算爭取進教會了？

而且剛剛貝利甚至用了敬語，這代表著，即使這個沒有加春風神教，也在這個教會擁有了超然的地位。

一時間，兩個人看向芙蕾的眼神都顯得十分微妙。

芙蕾忽視了兩個人不同尋常的眼神，裝作一無所知的模樣，乖巧地應下了囑託——這也是母親教導過的。

在必要的時候裝傻，也是淑的必備技能之一。

貝利看著從容的模樣，突然靈一閃，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莫非、莫非……

神大張旗鼓地要尋找，那必然是和有什麼聯繫的，但又沒有要加教會，還稱呼為「風的主人」……

貝利深吸一口氣，難道說——和神是一樣的？

曾經的大陸傳說中，有一位驍勇異常的戰士，人們一直認為他是戰神的眷屬，但實際上，在教會的記載中，他一直被認為是戰神的轉世！

這位名為芙蕾·霍華德的貴族，或許就是一位神靈的轉世！風的主人！是風神吧！雖然大陸上從沒有過這位神靈的記載，但人類對神靈的認知也不是全然準確的……

芙蕾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覺得今天自己的任務已經圓滿完了，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回家，在自己的床上滾一圈了。

出歉意的笑容：「貝利主教，今天發生的事太多了，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想……」

貝利主教這才從自己的胡思想里回過神來，他出了十二分善意的微笑：「請一路小心，請稍等，我為您準備馬車……」

「不用了。」芙蕾微微笑起來，指了指門外的馬車，霍華德家的馬車也已經跟了過來，正等在門口。

伊麗莎白瞇了瞇眼，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貝利主教的態度轉變得如此奇怪，與其說是看重，不如說時候恭敬中還著幾分忌憚……

不管怎麼說，在這個魔法消退的年代，這都是個值得好的對象。

——雖然在和人好這一方面一向做得不怎麼樣。

伊麗莎白清了清嗓子，有些生地開口：「那麼，我就和一起離開了。」

在貝利主教詭異的目注視下，芙蕾和伊麗莎白一起走向馬車。

伊麗莎白面無表地考慮著，這時候應該說點什麼拉進關係？

「覲見神的時候沒被嚇到掉眼淚吧？」

不太好，看起來也不像害怕的樣子。

「就算有了春風神教會撐腰，在王都也不要得意忘形了。」

對，這個倒是不錯，畢竟是剛來王都的小貴族，可能不知道，在王都即使是教會，也未必能完全護住。

伊麗莎白打定了主意，清了清嗓子就要開口，自家的僕卻忽然一臉慌張地衝到了面前：「伊麗莎白小姐！出、出事了，殿下他……」

伊麗莎白眉頭微擰：「怎麼了，是醉酒鬧事還是和人起了衝突？」

僕張了張，扭頭看向芙蕾。

芙蕾識趣地行了禮：「那麼，我先離開了，謝您今日的陪伴，請替我轉告邦奇先生，我很期待加法師塔。」

伊麗莎白微微點頭，看著上了自家的馬車離開。

這才回過頭看向僕：「發生了什麼。」

沒人注意到，一直黑的烏落在了教堂門口，好奇地盯著們。

僕出了憤憤不平的神，委屈地抿了抿：「小姐，阿爾弗雷德殿下，他、他在您走後出現在了新人宴，對一位小貴族出的小姐大獻殷勤，還、還……」

「還說了很多對我不禮貌的話，對嗎？」伊麗莎白幾乎都能猜到那位喜歡胡鬧的殿下做了什麼，臉上看不出憤怒，「走吧，回新人宴。」

僕神一振。

「我還有消息要告訴邦奇先生，順便，也得給那個胡鬧的傢伙一點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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