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的氣氛一瞬間有些凝固，芙蕾似乎察覺到神的目落到了自己上，後背瞬間出了一冷汗。

但表面上仍不聲，至魔王也在這裡，這個認知讓稍稍安心。只不過，魔王的狀態似乎有些奇怪……

芙蕾垂下眼，手脖頸上的黑曜石——從剛剛開始它就燙得驚人，就像是魔王難以抑制的憤怒。

似乎在某個瞬間和魔王共了，不小心窺見了如同深淵的黑暗包裹下，孤獨與絕孕育出的，無從宣洩的憤怒。所以即使黑曜石滾燙得像要灼傷的嚨，也想要忍耐著，給他一點安。

控制著臉上的表，只是雙手捧著黑曜石，溫地開口：「魔王大人。」

黑曜石的溫度急速降了下來，短暫的沉默之後，黑曜石散薄霧，在芙蕾後緩緩化形。

餘看見張開的黑羽，似乎不止一對……但春風神、啊不，春季神就在眼前，芙蕾沒有表自己的好奇心，沒有回頭看。

春季神看向魔王，出懷念而又悲傷的神：「真的是許久未見了，您的模樣，看起來和從前大不相同……」

「如果你也深深淵，也會大不相同的。」魔王似乎冷靜了下來，他不再像剛剛那麼憤怒，恢復了一貫有些隨意的語調，「你想要見我，應該不只是敘敘舊這麼簡單吧？」

「你可一向都是溫和派，連你都開始在人間尋找眷者了，看樣子天上那群傢伙比我想象中更急啊。」

春季神微微搖頭：「我並不是為了即將來臨的大戰在做準備，格雷斯家族自古以來就是我的眷屬，他們的信仰代代相傳，就如同當初追隨您前往深淵的……那些戰士們一樣。」

芙蕾神微，再次聽到了一個關鍵詞——深淵。

這個詞在整個大陸的歷史里倒也不算陌生，至高神創世以來，第一紀元諸神行走於地上，人類追隨神的影建造起王國和城鎮，其中的巔峰之作就是那座登天的天梯。

第二紀元開始的標誌，就是眾神回歸神界，地面裂開巨大的裂，無數魔從中誕生，他們毫無神志只知殺戮，到魔氣污染的生也會產生魔化，變得更加強大，更加易怒好鬥。

所有王國都深其害，凡人祈求神靈再次降臨，那個時代出現了許多流傳後世的英雄人，他們將魔族趕回了深淵，結束了混的戰爭。

而第三紀元，登天之賊怒諸神，天神斬斷天梯不再降臨世間，也似乎正是從這時開始，凡間的魔法不斷消退。

不人都認為，這是人類失去了諸神的眷顧，至芙蕾之前也是這麼以為的。

但魔王大人之前否認了「登天之賊」的故事，芙蕾對於自己現在了解到的歷史也不敢百分百相信了。

至在所知道的歷史里，從來沒有記載過，有神明前往了深淵。

「格雷斯家族……」魔王念叨了一句。

芙蕾很快反應過來，為他提供報：「格雷斯家族確實是個相當古老的家族，至在阿爾希亞建國以來，他們就一直作為貴族存在。他們家族代代都擁有土系和木系的天賦，即使在這個魔法消退的第三紀元，也依然保存著了不起的法師實力。」

「聽說似乎還有傳言，格雷斯家有能夠讓人擁有魔法天賦的魔葯。」

春季神沒有否認，祂目溫，一點都沒有因為魔王和芙蕾的態度生氣：「第一紀元，您是最凡人戴的神靈，擁有那麼多眷屬的您應該能明白……他們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樣。」

「無論這座黃金之城最終屬於誰，我都會為了他們留在這裡。我在向您尋求一個承諾，如果您最終從諸神手中奪下了這座富饒的城池，我希您給我們一個容之所。」

「哈哈！」魔王低聲笑起來，「這我可真是意想不到，你想把賭注在我上嗎？格雷婭，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大地之母的意思。」

「只是我的意思，母親更加謹慎。」春季神如實相告，「但如果您展的實力足夠強大，我想母親和妹妹們也很樂意站到您這邊。我們並不戰鬥，我們只要有一塊土地，一個安穩的容之所。」

「我們可以為盟友。」

「給我一個理由，你選擇我的理由。」魔王似乎還在考慮，他瞇起了眼，「我剛剛從深淵，力量都還沒有恢復，在這種時候選擇為我的盟友，這可不是個理智的決定。」

「您變得多疑了。」春季神出了悲傷的神，「曾經的您更為赤誠，您自由而無畏，所以那麼多人願意追隨您。」

「我們曾經是朋友。」

「並且我對您心懷愧疚。」

魔王沒有回答。

芙蕾悄悄了袖子。

春季神想要和他們合作，在即將到來的諸神之戰里共同奪取阿爾希亞的王都，甚至還主放棄了佔據主導地位，這怎麼看都像是神的仁慈。

但這個態度稍稍有些奇怪，祂曾經是魔王的朋友，從祂試圖保存「風神」的名號來看，這或許是真的，但祂又說自己心懷愧疚……

從他們談的隻言片語里，芙蕾試圖描繪曾經風神的模樣，祂是風的主人，是自由而無畏的戰士，是深凡人喜的神靈，在這片大陸上有無數的追隨者。

但如今祂被困深淵，所有流傳的歷史里再也沒有祂的姓名，祂偶爾會流極端的憤怒和對神靈的恨意……

——是神害他淪落至此的。

除了神靈，還有誰有辦法在漫長歷史里完全抹去另一位神的姓名！

芙蕾徒然同地憤怒起來，明白，魔王的力量還沒有完全恢復，他們現在暴了份，最好的選擇就是和眼前的這位神合作。

但祂也許就是害魔王被困深淵的罪魁禍首！即使理智告訴要忍，也還是忍不住替魔王不甘起來……

「朋友啊。」魔王嘆息了一聲，「好吧，那就給我曾經的朋友一個機會。」

「但你曾經犯了錯，格雷婭，罪孽要用鮮償還，你準備好付出神了嗎？」

氣氛一下子凝滯起來，春季神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祂抬起翠綠的雙眸，整座教堂微微震草木瘋長，一瞬間就籠罩了整座教堂，把它變了一座草木囚籠。

春季神緩緩從地面升起：「你看起來並不相信我，澤……」

回應祂的是從臉側呼嘯而過的風刃，堅的樹榦在祂面前不堪一擊，魔王的手搭在芙蕾的肩膀上，狂風和瘋長的草木都避開了腳下的土地，就像風暴中心的安全點。

魔王語氣輕鬆地說：「還記得我說過的嗎，你已經擁有了號令風元素的力量，只是你缺乏實戰。這是個好機會，你可以用祂練練手。」

芙蕾：「……魔王大人，那好歹是個神。」

魔王笑起來：「別擔心，很弱的，只是個不擅長戰鬥的二代神而已。」

「而我只是一個不擅長戰鬥的不知多代人類！」芙蕾抗議著，但還是乖乖按照魔王所說的仰起頭。

打量著自己的對手。

能夠覺到，風靈環繞在的側，它們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即使面對神靈也毫無畏懼。

——只要一聲令下。

「人類，你知道對神靈出手的代價嗎？」春季神居高臨下。

「實不相瞞，我對神靈不太了解。」芙蕾出了有些抱歉的笑容，「但按照我們人類的規矩來說……神閣下，道歉的時候，最好再誠懇一些。」

神震怒。

風刃呼嘯。

芙蕾沒有移開目，眼看著風刃毫無障礙地切開所有攔路的枝幹，阻擋著側所有意圖靠近的草木，直奔神而去——

風抓住了祂。

直至此刻，芙蕾才有了概念——確實已經從魔王那裡，得到了比肩神靈的力量。

深吸一口氣，芙蕾開擺，從側出一把銀質的匕首朝神走去。

「等等。」魔王的聲音顯得有些古怪，「我怎麼不知道你還帶了刀？」

芙蕾正要轉過頭，卻被一隻黑的羽翼遮住了眼睛——魔王不想被看見現在的樣子。

芙蕾乖乖地沒有再，魔王已經從手裡接過了那把匕首，還嗤笑了一聲：「手前不是還一副怕到要死的樣子嗎？現在連放神也都想自己來了？」

芙蕾小聲抗議：「因為我也沒想到，祂真的很弱……」

春季神：「……」

魔王打了個響指，神靈之書憑空出現在他手中，春季神變了臉：「這是……」

「我曾經信任過你們，但你們背叛了我。」魔王拋了拋手裡的匕首，笑起來，「我可不會上第二次當了，乖乖出你的，這樣才算站在我們這邊。」

他把匕首遞到神眼前。

神沉默著接過，祂深深地看了魔王一眼，刀尖對準了自己的手指。

幾個呼吸過後，魔王催促：「你行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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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芙妹，手前比誰都慫，手后比誰都勇的人

芙妹：不是的，只是打架容易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