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昭卻沒有回沈永辛的話,只是坐到了祖母的邊,小心翼翼的開口:「祖母,我有件事,要跟您說。」
沈梨雨眸一亮,總算是要說了!
「何事?」
沈昭昭轉頭看了一眼沈梨雨,沈梨雨立馬沖著使眼,讓快說。
們兩個的小作,自然也是落在了老太太的眼裡的。
沈昭昭這才道:「祖母,我不想要趙家的那門親。」
滿屋子人都驚了一驚,這丫頭又要整什麼幺蛾子?這親事都快定下了,現在悔親,趙家不得撕了他們家?
老太太沉著臉道:「為什麼?」
沈昭昭低著頭道:「我想要和常家表哥家結親,雖然他家是窮了些,但是表哥為人上進,已經中了舉了,明年的春闈,肯定可以中進士的。」
王氏立馬道:「那常家是個什麼小門小戶?且不說還沒中進士,就算中了進士也只能分個小來做,怎麼配得上你?」
王氏雖說不是親娘,可卻實實在在的事事都在為考慮。
只可惜前世瞎了眼,以為王氏就是故意不讓痛快,想要阻攔的幸福,一意孤行的忤逆不說,還說了許多讓王氏下不來臺的話。
「哪個常家表哥?」祖母狐疑的問。
王氏無奈的道:「就是個七彎八繞的親戚,都出了五服了,今年窮的來我們府上打秋風了,我給了些糧米銀錢就讓走了,誰曾想讓大姑娘······」
沈昭昭立馬反駁道:「才不是!四妹妹說了,遇春哥哥才高八斗,中了進士,進了朝堂,憑他的本事,一定可以加進爵,給我幸福的!」
畢竟話本子里都是這樣寫的,窮酸書生中個進士,便連公主都要的嫁給他。
可現實是,常遇春卻連個進士都沒有中,靠著沈家的關係,在衙門找了個差事做,靠著沈家的提攜,苦熬了十年終於才得進士,混了個微末小,便抖起來了。
沈梨雨登時石化在原地,怎麼能把給抖出來了?!
「大姐姐,這,這事與我有什麼關係?」沈梨雨瘋狂給使眼。
之前千叮嚀萬囑咐的,不能提的!
沈昭昭立馬說錯了話似的,捂住了:「不,不是,是我覺得,我覺得遇春哥哥才高八斗,我覺得他一定給我幸福的,而且,遇春哥哥還帶我去桃林玩,還送了我一支桃花簪,遇春哥哥對我可好可好了!」
沈梨雨急的要死,這蠢貨,讓提退親,說這些做什麼?!
這一番解釋,卻讓老太太的臉更加沉,厲喝一聲:「誰帶著大姑娘去私見了常家哥兒的?!」
一個高門貴,怎能私會外男?
沈昭昭的大丫鬟珍珠嚇的一個激靈,直接跪在了地上:「老太太饒命。」
「說!否則我打斷你的!」
珍珠嚇的看了一眼沈昭昭,如果姑娘不讓說,就算是被打死,也不說!
沈昭昭卻給了一眼許可的眼神,珍珠立馬一腦的說了:「是孫姨娘,就是一個月前,孫姨娘說要去玉清觀燒香,便帶著我們姑娘一起去了,結果就上了常家公子,孫姨娘說自己乏了去寺廟後院兒歇著了,讓常家公子帶著大姑娘去了附近的桃林玩。」
只聽「嘭」的一聲,茶盞被摔在了地上。
沈老太太一拍桌子:「讓孫姨娘過來!」
老太太邊的嬤嬤立即去請了,府中的妾室姨娘們是沒有資格來給老太太每日請安的。
沈梨雨嚇的連忙道:「不是的祖母,不是我娘,是,是······」
老太太一記冷眼掃過來:「你閉!」
老人家歷練了一輩子的,什麼妖魔鬼怪沒見過?方才沈梨雨和沈昭昭的小作看的一清二楚,沈昭昭今日在面前鬧這一出,分明就是這丫頭挑唆的!
孫姨娘很快被請過來了,原本還在院子里等著沈昭昭悔親的好消息呢,沒想到就等來了這兇神惡煞的老嬤嬤,讓這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妾給老太太請安。」
老太太冷聲道:「蘇嬤嬤,掌!」
孫姨娘嚇的一個踉蹌,想過事是不是出了岔子,萬萬沒想到一來就是這樣的暴風雨。
「老太太,妾不知犯了什麼事,」孫姨娘一邊說著,還警惕的看了一眼王氏,懷疑是故意整的。
老太太冷眼瞧著:「是你帶著昭昭去私見常家外男的?」
孫姨娘這心裡咯噔一下,壞了。
「沒,沒有啊!那日,那日本是出去上香的,結果就偶遇了我那外甥,也只是打了個招呼,並無逾越,更沒有私見外男一說的啊!」孫姨娘慣會混淆視聽的。
沈昭昭立馬道:「是啊祖母,您別怪罪孫姨娘,那日到了寺廟就染了風寒,一直在寺廟後院歇息了半日,是我自己私自跟著遇春哥哥出去玩的!」
老太太冷聲問邊的王氏:「唐心閣一月前可請過郎中?」
王氏搖搖頭:「沒有,連湯藥都沒要過。」
孫姨娘連忙道:「不是,不是,我那日就是有些涼了,在寺廟休養了半日便好了,也不曾驚府里,怕老爺擔心。」
老太太冷笑著道:「玉清觀的和尚還會治病不?我倒是不知道你還有這樣低調的作風。」
這孫姨娘平日里便是傷了塊兒指甲都得哭著嚷著讓老爺心疼的。
孫姨娘嚇傻了,萬萬沒想到事演變這副樣子。
「蘇嬤嬤,還愣著做什麼?打!」
老太太話音一落,兩個使婆子便直接將孫姨娘給按著跪在了地上,蘇嬤嬤揚起掌就開始左右開弓,一聲聲的掌聲響起來,驚心魄。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老太太饒命啊!老太太饒命,老爺救我!救我!」
孫姨娘的哭嚎聲響徹了整個壽安堂,沈梨雨想要去阻攔,卻攔不住,兩個人哭一片。
沈昭昭冷眼看著這兩人,沈梨雨,孫氏,上輩子欠我的,這輩子,可得加倍奉還。
等到扇了二十個掌的時候,沈大老爺終於沖了進來:「怎麼了這是?出什麼事了?」
孫姨娘一看到沈群山,立馬使出了渾的勁兒,掙了那兩個使婆子,跪著爬到了沈群山的跟前,抱住了他的,哭嚎著道:「老爺救命!老爺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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