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一陣驚詫:「哎,你這是什麼意思,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開門做生意,竟把客人往外趕,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就是就是。」另外一個綠姑娘幫腔:「我看是阿梅你著了他的痛吧,畢竟整日整夜對著這麼一個醜八怪,恐怕連覺都睡不好,小哥你生得又不錯,何必這麼委屈自己呢。」
『啪』地一聲,元君羨將胭脂盒子重重放在桌子上,怒目而視:「我說過,不許你們詆毀我的妻子,當心我對你們不客氣!」
阿梅眼睛一橫:「怎麼著,你一個大男人,還想打人是不是?我還偏說了,你的妻子就是個怪,活在世上浪費糧食倒人胃口,還不如早點死了乾淨!」
「你!」元君羨臉氣得通紅,他不善言辭,更做不來潑婦罵街的姿態,一雙拳頭越越,青筋畢。
他不打人,但此刻,似乎還是拳頭更解氣。
「元哥。」許恰好提著東西掀起簾子走進來,跟在後的元休元蘊一人手裡著一糖葫蘆,元蘊的視線掃過店裡的姑娘,眼中閃過一抹厭惡。
許像是不知道店裡發生的爭執似的,徑直走到元君羨前面,笑容可掬:「不知幾位姑娘想要點什麼?」
之前幫阿梅說話的孩輕嗤了聲一臉傲慢:「原本之前還想買點什麼,但你家這口子說話太難聽了,我的興緻都被敗沒了。」
許看了元君羨一眼,笑容不變:「對不住啊各位,元哥一向就是這個脾氣,我代他向你們道歉,還請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許從貨柜上取出一個妝奩,「作為賠禮,這個妝奩就半價賣你吧。」
元君羨聞言,想說什麼,被許以眼神制止。
元蘊眼神一轉,趁所有人不注意,從店裡跑了出去。
許的低聲下氣,很好地取悅了這幾個孩,阿梅從鼻腔里發出一聲哼:「看在老闆你的份上,我就不和他計較了,你再幫我把這幾盒口脂包起來吧。」
「好咧。」許替們將東西裝好,和悅地將幾人送了出去。
許掂量了一下手裡銅錢的重量,將它放在了貨櫃后的盒子里,滿意地笑笑:「君羨,店我來守,你安心做妝盒去吧。」
半晌卻沒聽見應答聲,許回過頭,看見元君羨正用一種格外奇怪的眼神著:「你怎麼了?」
「你都聽到了吧。」元君羨問,「們那麼詆毀你,難道你就不生氣嗎?」
「為什麼要生氣?」許漫不經心地拭著櫃檯,「比這更惡毒的話我都聽過,我早就不在意了。反正又不傷筋骨,們要說,就隨們去吧,這送上門的生意,咱們也沒必要和銀子過不去。」
許的輕描淡寫,讓元君羨心裡又酸又疼,到底是經歷了多傷害,才會變得這麼雲淡風輕?
元君羨心裡升起一衝,他突然抓住許的手腕,一字一句道:「我不會再讓人欺負你。」
許作一頓,元君羨回過神來,連忙回手,略有些不自在道:「我先去做活了。」
元君羨進了屋,許後知後覺,臉上微微發熱,抬起頭,正好進了銅鏡里,裡面的姑娘五端正,卻有著一張半半的臉,笑起來的時候,格外詭異。
許突然清醒了過來,前世的經歷告訴,永遠不要對一個男人傾注過多的,傷人又傷己。
和元君羨,不過搭夥過日子罷了,需要一個男人立住門戶,元君羨需要一個人照顧孩子,各取所需。
這時,外面突然響起了數聲尖和喧嘩聲,許好奇地走了過去,看見方才從店裡出去的那幾個姑娘,此刻站在牆角,被淋了一頭一臉的糞。
周圍的人捂著鼻子指指點點,讓那幾個姑娘手足無措,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
許咋舌,這大白天的,誰那麼缺德,從牆上倒糞啊?
這幾個姑娘前一秒還在對惡語相向,現在就被路人笑話,也算是現世報了,許心裡倒沒什麼解氣的想法,只希這幾個姑娘下次口出惡言時,能由己及人。
許回頭,看見元休規規矩矩坐在凳子上,元蘊沒了影,問:「小蘊呢?」
元休了口糖葫蘆,口齒不清道:「妹妹去上茅廁了。」
許放下心。
元蘊如皮猴一般鑽了進來,哭喪著臉道:「娘,不好了,蘊兒不小心掉茅坑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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