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三百多人里,經過武裝和訓練,能夠直接投戰斗的統有兩百七十一人,計有長矛大隊一支、偵查中隊一支、游獵中隊兩支、近衛中隊一支、擊小隊一支、騎兵小隊一支。
人數最的是擊小隊,因為滿打滿算他們手里也只有十二把老式軍用弩,這種弩是全機械結構,并未配有流行的加速線圈和破部箭頭,而后者那種新式弓弩才是烏薩斯軍隊裝備的主流。考慮到十二把弩很難形彈幕制,冬青就干脆把他們往刺殺和狙擊的方向帶。
當然,必要的時候,弓弩手們也能進行齊,每個手都配有一名助手,幫助他們加快擊速度。塔拉也試圖派人去收購獵戶閑置下來的弓箭,但是養一名弓箭手可能需要幾年時間,而培養一名弩手只要幾天就行。
整支隊伍里最銳的就是直屬于塔拉的近衛中隊,由三十二名歷經多次戰斗的老戰士組,人高馬大,而且紀律和經驗都屬上乘。他們使用單手盾和短劍進行戰斗,冬青在對他們進行訓練時有意模仿羅馬式的作戰方式,近突擊,用盾牌制對手,用短劍制造殺傷。
盾牌用兩層松木釘合而,外面蒙上了皮,重量適中,對于普通的斬擊有較好的防效果。至于短劍,則是以游商的名義向多個村莊里的鐵匠分別定制的,整比較糙,長約六十厘米,開有兩道槽。為了籌齊三十多把費了很大的心思,好在塔拉上還帶了不財,一個金幣下去鐵匠就紛紛表示就是給土匪用的他們也肯打。
可惜冬青對于羅馬戰士一知半解,給出的建議常常帶有想當然的天真,練著練著就變了中國傳統的刀牌手。這一兵種很明清的軍頭們喜,一直延續到太平天國戰爭時期,因為其適用多種地形,靈活機,突破力強,訓練有素的一百名刀牌手可以很輕易地制幾倍的普通士兵。唯一的麻煩在于作刀牌的技藝需要長期訓練,只有將領們的家丁才負擔得起,因此這一兵種也只能由塔拉的衛隊承擔。
幸好還有塔拉,在看來,這種作戰方式很像高盧人的銳劍盾手,雖然高盧已不復存在,但這種作戰方式仍流傳于世,被不勢力所模仿。雖然不愿承認,但柯西切留下的知識的確起到了作用,塔拉親自接手了近衛中隊的訓練,冬青自然樂見其。
劍盾手日漸型,但仍然不能抵抗騎兵的沖鋒。不過冬青本就不打算用他們對付騎兵,在他能搞到槍械之前,對付一支騎兵最好的辦法就是另一支騎兵。那支騎兵小隊的建設才是冬青最上心的事,可惜柯西切只教了塔拉貴族式的馬,優雅但無濟于事,至于師承塔拉的冬青則是蹩腳而無濟于事。他費盡心思才把這套二把刀馬教給其他人,讓這幫家伙不會不從馬上摔下來,好嘛,現在至有了一支騎馬的步兵。
如果上烏薩斯的正規騎兵?那就指他們能跑掉吧。騎兵可不是專門用來對付別人的騎兵的,甚至也不是用來沖擊步兵陣線的,得等己方的步兵取得優勢、對方打算撤退時再出,一支訓練有素的騎兵瞬間就能把敵人的撤退變潰敗,乃至追獵與屠殺。這種偏遠地區很難上正規軍的騎兵,至于他們的步兵,的確訓練有素,但是同樣會流、會恐懼,可以被戰勝。就像被殲滅的幾支糾察隊一樣,面對數倍于己的敵人本就沒有進行有組織的抵抗。
關鍵在于,如何讓敵人心態炸。
“靠他們?”
冬青看了看邊僅是騎在馬上就用盡全力的青年,不由搖了搖頭。
倒也不能怪他們,畢竟這些人對學習騎馬的熱都還算非常高。騎兵這一兵種在過去幾乎就是貴族的象征,即便是現在,烏薩斯的騎兵軍也基本上都是貴族出。騎著高頭大馬的就是老爺,這一印象普遍而深刻。因此,所有人,尤其是年輕人,對于為騎兵干勁滿滿。
冬青當然有著自己的私心,盡管知道山頭主義是不好的,但他還是想要將騎兵這一機最強的部隊牢牢握在自己的手里。他也說不準是為了干什麼,也許將來不得不與塔拉或者說那條黑蛇決裂,又或者,跑得夠快就能追上一些悲劇。
因此,冬青很看重年輕人,正是熱的年紀,有激,有未來,容易接新知識,容易被理想煽,但也容易后勁不足。所以他們需要更多鼓勵和指引。對于這些年輕人,冬青并沒有繼續用先知那一套,而是以平等的態度對待,所有人圍一圈,冬青站在中間,教他們識字,向他們普及知識。
其實他還是想太多了,僅僅是會寫字這一條就足以使別人不因年齡而輕視自己,而其他有關自然科學、社會科學的知識則更是令他們折服。
“你們看,這一塊就是烏薩斯,往西是薩米和卡西米爾,往南是萊塔尼亞,往東是大炎和東國……”
冬青手里拿著一樹枝,權當做畫筆在雪地上勾勒出了泰拉各國的位置。
“那個……”一個年輕人舉手問道,“先知大人,我能問個問題嗎?”
“當然。”
冬青看了這個紅發的年輕人一眼,他魯東,印象里好像懂得也多,有基本的書寫能力,家庭出應該不錯。
“我,我想知道比斯克在哪里。”
“比斯克?”冬青遲疑了一下,記得塔拉跟他提過這個地方,好像是個烏薩斯東北部的小鎮,于是他往東北方向隨便指了一下。
“那麼遠啊……”年輕人眼中的芒一下子有些黯淡。
“怎麼了?你對比斯克有興趣?”
“我……其實我就是從比斯克逃出來的。”年輕人苦笑了一下,“差不多有三年了,也沒想到走了那麼遠的路。”
冬青看了眼比斯克和湼瓦山的距離,好家伙,直線距離就夠恐怖了,這麼走三年,沒點本事還真不行。
冬青沒有問比斯克那里的況,能把染者趕出家鄉,踏上九死一生的流亡之路的,一定是非常慘痛的經歷,不是別人能隨便的。這支隊伍里的所有人都有著自己的,如果不是自己開口,誰都不會問起過去的事。
年輕人低著頭,像是在回想。記得那是個湖邊的小鎮,那里的夕會落山谷間的壑,湖里的鱒魚能熬出白的湯。即便發生了那麼多事,他還是會首先想起那些好的回憶。
過往的好使人沉醉,而苦痛隨其后。
“想家了嗎?”
“不,沒什麼好想的。”年輕人用極其平淡的語氣敘述著,仿佛是一件與他無關的事,“那里已經沒有我的家人了。”
冬青看著他那副久經風霜的老樣子,想笑又笑不出來。說是年輕人,但究竟也只是個十六七歲的大男孩。
他愣了一會,不知道如何回應年輕人的話語,只好站了起來,吹響掛在前的軍用銀哨。那哨聲尖銳而悠揚,如風在山谷間穿行,將眾人的思緒從過往中喚回。
“好了!休息時間到此結束,所有人——上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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