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
咕嚕嚕~
咕嚕嚕嚕嚕~
我終于忍不住了,朝咖啡桌對面玩的不亦樂乎的傻瓜喊道:“別給我吹吸管啊!你是兒園小班的麼?!”
“唔……”抬起頭,剪得整整齊齊的劉海下的水潤雙瞳盯著我,眼眶還帶著哭泣過后的紅潤。
細碎的貝齒咬著吸管,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后腦勺,含糊不清地說道:“是小白說要賠償我的!所以——我想怎麼喝——就怎麼喝!”
說著不僅不收斂,反而更加用力地吹了起來,聲音之大讓飲品店其他的客人都忍不住了過來然后出笑容。
笨蛋毫不覺得不好意思,瞧著無語的我,歪了歪頭,臉上還出了得意的笑容,像是在說“你能拿我怎麼樣?”
“……”
這個——真是得寸進尺!
我只是稍微出一點歉意,就一溜煙兒跑到了我的頭上。
看來必須要讓你明白主從關系才行啊。
我在心中嘆了口氣,臉上出了毫無笑意的笑容,看著阮凜,輕聲道:“好喝麼?”
“好喝呀~!”毫沒有發覺我上的“威脅值”正在上升,還在自顧自玩著橙。
“那真是太好了。”我聲音輕道:“為表歉意,那我再請你喝一杯,不,多喝十杯怎麼樣?”
“這麼好!?我正覺得沒喝夠!那太好了!我想要——呃——小白你干嘛站起來……”
笨蛋終于發現了不對勁,吐出了吸管,抬起頭,呆呆地看著忽然站起來的我。
“呵呵呵,十杯是麼……?”
“是是是吧……”
“很好。”
燈下我的影籠罩在上,我皮笑不笑地著,道:“凜醬,你知道等價換原則麼?”
“那那那那那是啥?”似乎本能地覺到了危險,的聲音開始不自地發抖。
“你看,我剛才不小心讓你的后腦勺撞到了嘛,于是我就賠給你一杯橙——對吧?”
“大——大大大大大概、對對吧……”
“那既然你剛才說了想要再喝十杯——”我終于出了背后的獠牙,朝冷冷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那我是不是應該再給你的后腦勺來十下‘暴擊’比較公平呢——”
我話才說到一半,已經徹底明白了我接下來的話以及作,臉上的恐懼越來越深,突然大一聲就丟開了手中的玻璃杯,兔一般猛地從椅子上竄了下來,三兩下跑開了我這個隔間。
這個笨蛋說不定真的很擅長育,作靈敏地不像話,讓我一時之間都看呆了。
讓我牙的是,那一邊朝飲品店大門跑著,一邊還跳躍著回頭看著我,狠狠吐了吐舌頭,然后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大笑道:“哈哈哈哈!還想再撞我的頭!別做夢了!笨蛋!——小白是笨蛋——小白是——”
Duang!
巨大的聲音炸響在飲品店大門。
狂奔中的,額頭狠狠地跟玻璃門來了個親接。
二話不說,直接就尸般地向后倒在了地上。
“啊……好痛。”
說出這句話,除了我,大概還有飲品店所有的其他客人。
我不忍直視地捂住了自己的雙眸。
真的痛……看著都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雖然很痛,但我實在是忍不住,大聲地笑了起來。
我知道這很殘忍……但相信我,絕對不僅是我,其他客人大概,不,是絕對也想笑的。
你看看柜臺那里那個死死捂住不讓自己笑出來聲音的店員姐姐——喂,你笑的都直不起腰來了哦,還要忍麼?
我一邊笑著,一邊走近了。
好不容易才終于努力地平息了停不下來的笑聲,對旁邊跑過來的店員姐姐示意讓我一個人來解決。
“喂。”
我低頭看著尸一般躺在地板上的一不的。
雖然被劉海遮住了,但可以明顯覺到的額頭那里似乎腫起來了個不小的紅山丘。掉下來的鴨舌帽,正好遮住了的臉,讓我看不到的表。
我蹲了下來,阮凜的臉正好就在我的膝蓋下面。
我出手想要揭開了臉上的鴨舌帽,但有所應的小孩立刻出手捂住了我的手,不讓我拿開臉上的鴨舌帽。
我一愣,問道:“怎麼了?”
“好……”
“什麼?”
因為阮凜的聲音太小,我不得不把耳朵過去才聽清楚在說什麼。
“好……丟臉……”那悶悶的聲音從鴨舌帽下傳我耳中。
“……”
我啞然失笑。
我剛才還在奇怪為什麼明明撞得那麼痛,居然沒有大著跟咸魚一樣左右翻滾起來,還以為是痛的失去了知覺了——原來只是因為被恥給淹沒了。
真是自作自的啊。
“那你就捂著臉吧。把手給我。”
“干嘛?”這麼問著的,還是乖乖地把手給了我。
我握住了小小的的手,另一只手則是出來扶住了的肩背,小心翼翼地將扶了起來,拍干凈了背后的灰塵,然后說道:“走吧。”
“我、我我我看不到……”依舊死死捂住自己臉上的鴨舌帽。
我差點又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這種行為跟鴕鳥有什麼區別,以為捂住臉,別人就不會笑了嗎……別人笑的是你的額頭不是你的臉哦,笨蛋!
雖然我很想再調戲一下,但總覺這個時候開口說不定真的會弄哭,那可就麻煩了,于是只好收回了這個人的念頭。
“所以我牽著你的手啊。”我握了握阮凜的手,以示我在這里。“你跟在我后面,別松開就行了。”
“……”
聽到我的話,阮凜似乎沉默了一瞬間。因為我看不到的臉,只能通過似乎輕微抖了一下的覺到似乎心有所搖。
但那陣抖似乎太過輕微與短暫,我也不敢確認是否真實。
而這個時候阮凜已經作為回應,用小小的力氣,也握了握我的手。然后順從地低下頭,從鼻腔中發出了聲音。
“嗯。”
“走吧,小白。”
……
……
“可以拿開了哦。”
“沒,沒人了麼?”
對話發生在只有我與阮凜所在的電梯。
小心翼翼地拿開了鴨舌帽,看到沒有其他人在,發出松了一口氣的聲音,但在看到電梯鐵門倒影中自己的額頭后,立刻發出了驚聲。
“小、小小小小白——!”
“我是有多小啊?”
“有怪、怪啊!這,這難道是我麼——?!”指著倒影中的自己,一臉驚恐。
“……”
這個時候我覺得我只能以微笑示意,說什麼都是對的傷害。
于是我微笑——順口附上。
“是你哦——大額頭怪。”
抱歉……一時賤。
果不其然,的眼眶在一瞬間就紅了。
“我,我我不要當大額頭怪啦——聽起來就好弱啊!”
所以你的關注點是那個麼!?
電梯繼續向上爬。
迷之沉默了半晌。
小凜忽然又開了口,語氣格外輕。
“小白……”
我嘆了口氣,道:“安心啦,這種皮外傷,敷了藥很快就會消退的。”
“不……我想說的不是這個啦。”
小凜說著,忽然用力地握了握我的手。
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到,原來我還牽著的手。我終于有暇去的手,果然很小……而且涼涼的,的,的。
這家伙的手是——果,果凍麼!
我在一旁心猿意馬。小凜卻抬頭向我,黑劉海下青水潤雙瞳閃爍著我看不懂的神采。
“我是想問,你為什麼——”
恰在此時,電梯發出了悅耳的電子音,冰冷地打斷了小凜的問話。
“嗯?你說什麼?”我詫異地問。
“不——”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后又放棄了。
搖了搖頭,道:“沒什麼。”
什麼啊……
這個笨蛋……
玩什麼神。
……
……
而這個時候的我還尚未意識到。
阮凜未傳達出來的話。
是多麼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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