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人都很奇怪,不知道這個陳總是不是憋了很久,亟待找人解決一下,都是不由為趙丹擔心起來。
趙丹只是進去了幾分鐘,就已經興沖沖的走了出來,手拿著一張紙,興沖沖的跑到葉楓的桌子前,「葉楓。。。。。。」
「葉楓走了,」小王說道:「你進去的時候,他就走了。」
「可是我還有五百塊錢沒有還他!」趙丹幾乎哭了出來,「上次我媽住院的押金,還是他墊的錢。」
「你打他手機呀。」小王慌忙道。
「你撥打的手機已欠費,」趙丹獃獃的聽著這個提示,不知所措,手中拿的正是公司正式聘用的合同。
×××
葉楓走出了大樓,舒了口氣,手把手中的零碎扔到了垃圾桶,拍了拍手掌,喃喃自語道:「才兩個月,唉。」
「葉楓!」一個脆的聲音響在他後,清悅耳。
葉楓嘆口氣,轉過頭來,著俏生生立著方竹筠,「什麼事,來安我?」
「呸!」方竹筠輕啐了一口,秀臉微紅,「怎麼走的時候,不找同事聚一聚?」
「你請客?」葉楓撇撇,「快回去吧,不然按照公司的第三十一條守則,會當作曠工理的。」
「你不能請我?」方竹筠鼓起了勇氣,大膽的暗示,就算是聾子都能聽出的言外之意。
葉楓苦笑搖頭,「有機會再說吧,現在我要考慮找住的地方,」掏出兜里的鈔票,連個皮夾子都沒有,數了一下,「一千一百五十八塊,這是我的全部家當,工資要十五天結算,隨便找個房間都要五百塊以上,唉。」
他嘆息了一聲,卻用眼睛的餘暼了一眼方竹筠,扯下了破舊的領帶,解開了領,出了洗的發黃的領。
「你找不到住的地方?」方竹筠秀眸一閃,無視他的小作,「我那租的三室兩廳,有一個同伴,一千五一個月,有一間是空的,算你三百塊好了。」
「不行,」葉楓慌忙搖頭,「我不習慣。」
方竹筠臉上閃過失,「那你有什麼打算?」
「還不是再去找一家做銷售,」葉楓嘆息一聲,很是鬱悶的樣子,「我文憑不高,除了銷售能做什麼?」
他轉過去,低聲道:「你自己保重,就當從來沒見過我好了。」
「葉楓!」方竹筠大一聲。
葉楓止住了腳步,卻沒有轉。
「你這麼聰明,只要不放棄,肯定會有出息的,」方竹筠直接,「可是你為什麼這麼懶,為什麼不知道自己去爭取機會,你知道嗎,我給你的那套銷售方案,那可是我這兩年的心,你只要好好看,那兩個省區雖然不算,做幾單絕對不是難事,可是你看看,」
方竹筠繞到葉楓的前,手一舉那個方案,翻了一下,「這裏幾頁我是特意黏著的,卻一點沒有損壞,你本是翻都沒有翻。」
葉楓一怔,竟然說不出話來,他從來沒有想到這個方竹筠竟然這麼細心,而且這麼關心他,或許,關心一個人是因為?葉楓腦海中閃出了一個人的話來,慌忙搖搖頭,驅逐了這個可怕的念頭!
「我沒有這個天分,」葉楓只要苦笑道:「方竹筠,謝謝你的好心,只不過我這人不喜歡約束,能不能請你放過我?」
「放過你?」方竹筠輕咬朱,本來鼓勵的目有些一怒意,「你是說我纏著你是吧,好,算我下賤,葉楓,你好樣的,你記住你說的!」
方竹筠實在氣的語無倫次,用力一跺腳,憤憤的走向了辦公大樓,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怒氣不消,狠狠的把本子丟在桌子上,『啪』的一聲大響!
趙丹小心翼翼的湊了過來,「竹筠,看到葉楓了沒有?」
「沒看到,你當他死了好了。」方竹筠余怒未消。
「可是我要還他錢,」趙丹顯然很誠實,「我還要謝謝他。」
「謝他幹什麼,這個人屬狗的,專咬呂賓!」方竹筠回了一句,「你小心他見到你,咬一氣。」
趙丹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憤怒,還是帶著激說道:「剛才陳總說,本來這次公司招的兩個人實習員工,正式聘用只有一個,留下的機會是葉楓的,可是他執意讓給我,陳總還說,讓我找到葉楓,好好謝謝他。」
小姑娘知道找工作不易,已經忘記了陳總的用心不良,卻不知道陳總的用意不是讓找葉楓道謝,而是暗示葉楓,自己已經照著吩咐做,以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不相欠。
方竹筠一愣,「你說的是真的?那快打他的電話。」
「可是他的電話打不通,是欠費的,」趙丹語帶哭腔,「剛才我出去找了,沒有看到他。」
小姑娘想起那天,葉楓掏出五百塊眉頭都不皺一下,墊付了押金,自己的電話卻是沒錢充值,更是疚!
「什麼?」方竹筠慌忙掏出手機,撥了兩個按鍵,已經撥出了電話號碼,如果有用心的會知道,這是一種直播方式,通常用於親人和經常聯繫的好朋友!
「你打的電話已欠費,」那頭傳來營運公司溫又冷酷的聲調,方竹筠聽了,手機落到桌面,竟然是茫然不知。
如果葉楓不聯繫自己,是不是意味著自己再也不到他?姑娘心中突然一酸,想起了以前聽得的一句話。
佛曰,百年修得同舟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自己和他難道這麼緣淺,只有匆匆的兩個月相識?!
×××
葉楓著方竹筠走了辦公大樓,這才轉過來,聳聳肩,若無其事的樣子。
他手掏出一個古怪的東西,方方正正,好像個mp3的東西,只是才拿出來,沒有等他按一下,上面一個紅的指示燈已經一閃一閃的,葉楓嘟囔一句,放到了耳邊,頭一句就是,「我拜託你老人家,不要老煩我,行不行?」
那面傳來聲音有些蒼老,刻板生,卻好像還有一笑意,「難道你又被炒了,我說你被炒魷魚,也不用把氣頭髮在我上吧?!」
「每次我被炒魷魚,你都是第一個時間來問候,你是不是誠心想讓我K你一頓?」葉楓低了聲音,意帶威脅。
「陳方,哦,你尊敬的陳總的弱點,一切把柄我都告訴了你,你如果把握這些,都不能保住這個職位,」那面的聲音悠然道:「我除了用你腦袋進水來形容,實在無話可說。」
「你他。。。。。。」葉楓本來想出口,還是沒有罵出來,他好像不會罵人,他本來平日是個很和善的人,方竹筠就是因為他兩個月不說一句話,才悄悄喜歡上的他,「我就是喜歡被炒,你能把我怎麼樣?」語音一頓,「最近有什麼好消息沒有,比如閣下月經不調,更年期到了什麼的,如果那樣,閣下可以休息半月十天的,不要過來天天陪我聊天的。」
那面的聲音還是平平淡淡,「恆生指數今天暴漲,我昨天已經告訴你,你只要隨意揀一隻買,就可以頂上在這破公司兩年的薪水,你不信,我有什麼辦法!」
「信你個大頭鬼,」葉楓嘟囔了一句,「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我一共一千多的資產,繳房租都是要考慮揀個便宜的,你是居心不良,想讓我的錢打水漂,看笑話是吧?」
「我可以借你錢,」那個聲音淡淡道:「賠了算我的,賺了是你的,幾千萬都行,只要你給我一個賬號,十分鐘后錢就會到。」
「你有病?」葉楓差點沒有哭了出來。
「我沒病,我有錢而已。」那個聲音回了過來,「要不要考慮一下,指數還會漲,只不過賺的些。」
「考慮個球!」葉楓回了一句,用手按了一下按鈕,閉了通訊,嘟囔道:「什麼者,犯賤還差不多,這麼說都不走,真懷疑是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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