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租的房子不熱,我倆腦門上卻都見了汗了,我以為電視里的怪人還會跟我們說些什麼,可接下來,整個畫面消失了,又了電視背景,放起了音樂。
一陣咿咿呀呀的歌聲響起,能聽出來,這絕不是現代的歌曲,要我說,這就是民國時期的調子,還是只有用老式唱片機才會聽到的那種。
我對這種音樂很反,不想聽下去了,把碟退了出來。
接下來一下午,我和潘子都在抑中度過的。到了晚間,我倆按時趕到火車站,坐上那趟讓我們趕赴偏遠山區的火車。
坐車期間,我把手機拿出來上網查了查,我們去的偏遠山區綏遠村,可我發現,我們下火車時,也只是走完一半,剩下的路,火車本通不到,只能靠我倆再想辦法。
我當時真沒覺得有什麼,心說下火車后,再坐個汽車什麼的就是了,可真等下了車,我才發現實際況遠比我想的複雜。
我倆坐了長途客車,又坐了拖拉機,最後還坐起驢車來。
這驢車本就走不快,跟一般人步行的速度差不多,尤其趕驢車的老頭兒,一路上不怎麼說話,就呦呵呦呵的揮舞著鞭子驢,弄得我和潘子也很悶。
黃昏時分,我們這夥人來到一個黃土坡上,我著眼前一無垠的土路,心裡暗自著急,怕我們按照這個速度,今晚都不能趕到綏遠村,可在這個時候,那老頭兒把驢車停住了,跟我倆很嚴肅的說了句,「下車。」
我和潘子當時就愣住了,潘子更是勉強著笑問了句,「我說,這是綏遠村?」
老頭兒一點都沒糊塗,舉著鞭子指著遠說,「順著這條土路,再走個五十里地,綏遠村就到了,我只能送你們到這,剩下的你們步行。」
我突然覺我倆被騙了,我們坐驢車沒出錢,花了二百「大洋」,這老頭兒當時說的好,怎麼在這荒郊野外的尥蹶子了呢。
我和潘子肯定不幹,潘子帶著氣想繼續跟他理論,不過老頭兒接下來的一番話,把我倆弄得特別敏。
他說綏遠村是出了名的一個鬼村,平時只有村裡人往外逃,也沒見有誰像我倆這樣,還削尖腦袋往裡的,而且村裡一到晚間就鬧鬼,要麼鬼趴窗,要麼在窗外唱歌或梳頭的。他對我倆夠意思了,能趕驢車送到這兒,換做別人,給多錢都不來。
我想過,既然他沒把我們送到目的地,我和潘子就該把這車費要回來,甚至是搶回來,但老頭一大把年紀了,不住折騰,我們要真手,別把他弄個三長兩短出來。最後我一嘆氣,認倒霉,把他放走了。
這時的老頭反常,走時還突然低聲笑了笑,他這笑我說不出什麼覺,反正古里古怪的。
我和潘子背著旅行包,繼續沿著這條黃土路步行。我倆都三十齣頭,正當壯年,這五十里地對我倆來說不算什麼,要是不停歇的走下去,估計在午夜前也能趕到村裡。
但實際上,山路比市裡的板油馬路難走的多,我穿著厚底皮鞋,偶爾踩到石頭時,還會被硌的腳板生疼,我倆行進的速度,也變得極其緩慢。
一直到晚上十點,我們還在土路上晃悠,路兩旁都是稀稀疏疏的野草。我不知道這裡的自然環境怎麼這麼特殊,這時候,路上竟飄起了一白霧。
這白霧很怪,還分區分片的,有些地方特別的盛,一眼看不穿,有些地方倒輕了好多。
如果把這景放在市區,絕對會被當一個景觀,吸引到不遊客,但在這裡,對我和潘子來說,就顯得異常邪門了。我們看著這白霧,都渾不自在
這期間偶爾刮來一大風,大風不僅讓白霧像幽靈一樣狂舞與竄,還會讓路兩旁的野草隨之呼應。在夜的襯托下,這些野草就像從地里長出來的頭髮一樣擺來擺去。
我覺得我們這樣走下去,心裡力太大,就跟潘子提個建議,一邊走一邊唱歌,一來解悶,二來轉移下注意力。
潘子說好。我們以前在監獄中也經常拿唱歌來解悶,不過不是啥正經歌曲,類似於「十八」、「吹喇嘛」這類的。我倆就「手姐這兒、那兒啊」的唱了起來。
可又走了沒多遠,潘子突然停下來,也不唱歌了,瞇著眼死死盯著前方。
我納悶怎麼了,就順著他的目看了看。我發現路邊草叢裡有一個白乎乎的東西,估計有人膝蓋那麼高,貌似還長著一層,被枯草纏著。
潘子就不走了,還問我那白乎乎的東西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說它是個兔子?但它比兔子要大,說它是個羊羔子?但哪有羊羔子半夜藏在草叢裡不出來的。
我就跟潘子說,「咱們過去瞧瞧。」
我們當線人的不能配槍,但都養一個習慣,在子里藏一把彈簧刀。我倆把刀拿出來,一前一後往那走。
在離白東西五米開外的地方,我們停下來。我發現這段期間它一直沒。正巧我腳下有小石子,我就隨便撿起來一塊,對它撇了過去。
我撇的有準頭,小石子咔的一下打在它上,又隨即彈開了。我被這咔的一聲一刺激,心裡想到一個可能。能讓小石子發出這種聲響,說明這白東西也的,我心說難不這玩意兒是一塊外表長著苔蘚的石碑?
潘子跟我想的差不多,還罵了一句他媽的。
等離近后,我發現這白東西長寬都有一紮,被雜草包裹著,我用刀尖在上面了,颳了些白下來。
這些白確實是苔蘚。我又四下看了看,心說既然這是個石碑,又當不當正不正立在這兒,那它一定有什麼講究,弄不好上面還會刻著字。
我倆是初次來這個偏遠山區,冷不丁遇到怪事,難免要謹慎一些,我對潘子說,「咱們別急著走了,用刀背把石碑清理下,看看上面有什麼信息沒有。」
潘子點點頭,我們分頭行事。
我主要刮前面這個面兒,我發現彈簧刀是個掛苔蘚的利,刷刷幾下子,就把這一面弄得異常整潔。
借著月,我看到上面還真寫著字,還是那種楷的——綏遠村。潘子有點楞,誰知道他咋想的,竟颳起頂部來,按說誰見過石碑頂部能寫東西的,不過他這麼誤打誤撞,還真有個意外發現。他咦了一聲,又拽著我看。
我知道他肯定發現了什麼,就湊過去看一眼。
這石碑頂端出一條大子來,乍一看,這子就跟自然裂差不多,只是它特別的直,邊緣特別整齊。
潘子搶先說話,指著石碑,「這玩意兒被修過,有斷層。」
我贊同這說法,說白了,這石碑以前沒這麼大,只是後來被改造了,在它原來的碑面上又了一個新「招牌」。
潘子先用手摳了摳這裂,說覺這斷層沒那麼牢,用腳就能踢開。他又讓我往旁邊躲一躲,接著抬腳對準石碑踢上了。
潘子有一子蠻勁兒,十多腳踹過去,斷層就鬆了,裂也越來越大。我不想讓潘子累到,趁空把他換下來,同樣用厚底皮鞋往石碑上招呼。
我沒多想,就合計怎麼用勁把石碑踹裂,但這期間出現一個意外。
潘子把臉往前湊了湊,想近距離觀察下石碑鬆的況,就這時候,石碑里嗤的一下噴出一水來。
這水正嗤到潘子脖子上,我隔遠看的清楚,它竟是猩紅的,還順著潘子脖子緩緩往下淌。
潘子本來隨意抹了一把,但看到手心紅一片后,他愣住了,嘎嘎,一時間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雙腳倒騰著往後退了幾步。
我能猜出來潘子想啥呢,這水看著跟一樣,還從石頭裡噴出來的,換做誰冷不丁攤上這事,都得害怕。
我顧不上研究這石碑了,趕忙拉住潘子,讓他別,又順帶著往他脖子上了。
憑手,這水稠的,還真有點的意思,但我又把手放在鼻子前聞了聞,發現味道有點甜,跟那種腥味完全不同。
我有個猜測,指著這石頭說,「潘子,我猜石碑里長了什麼植,剛才我踹石碑時,把它弄斷了,這才噴出一水來。」
潘子仍有些不信的看著我,我就壯著膽子往前湊了湊,又把刀了進去。
我將刀從上到下劃了一遍,當劃到斷層中間區域時,發現刀被什麼東西擋住了。我腰間掛著一個電筒,就又拿電筒往裡照了照。
我看到裡面確實有種植,這植不長葉,全是小碎枝條,像管一樣七八糟的鋪著。
我就挑著一用刀來回了,把一小片枝條割斷拿出來,我看著它想起了楊謝草,這草還是有次無意間跟朋友聊天時打聽到的,我雖不敢斷定眼前這植是不是楊謝草,但楊謝草的水就是紅的。
我又把它遞給潘子。潘子剛開始就是盯著看,後來膽子大了,也用手把植接了過來,「把玩」一番。
我給潘子緩口氣的時間,接著招呼他一起,用彈簧刀把斷層裡面清理一下,這期間也偶爾會噴出一紅水,但我倆不怎麼在意了。
最後我倆合力,把斷層掰開。在它出廬山真面目的一剎那,我看到這上面畫著一個人臉。
這人臉畫的很燥,只能依稀瞧出個廓五,不過整看起來,他在猙獰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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