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孫道便順勢大口呼吸，幾下之後，果然心靜許多，卻沒有發現練功房的特別之。

對面，張毅突然問道：「覺到什麼了麼？」

「頭腦清醒許多。」孫道這般回答。

「除此之外呢？」

孫道想了想，又道：「除此之外，也就是心靜了一點，別的也沒什麼了。」接著，他就注意到，張毅的眼中閃過一點失之。

這裡面看來也有門道，或許是我天賦不夠。他有所猜測，心下一。

「嗯？我的視覺變得這麼好了，在墨坊世界，我觀察蘇表，看不清眼神，現在只是一掃，不用特地留意，就捕捉到了神態變化，不過張毅一直笑容掛面，但不溫不火，像是喜怒不形於，難以從微表判斷心理。」

想著想著，孫道索不再多想，也不去追問張毅問話的緣由，就這麼靜坐下來，回憶之前經歷的事。

張毅這時又開口道：「若想心靜，可以閉目假寐。」

孫道點點頭，閉上了眼睛，然後凝神於心，向探查。

這是剛才切割二維碼時學到的一點技巧，雖是被，可朦朦朧朧間還是掌握了一點要領。

「借著這個機會，先檢查一下剛才那個聲音，還有所謂的影子賬號，到底是什麼。」

大廳幽靜，沒有其他人干擾，孫道很快沉浸其中，心底的一意境緩緩浮現，幾分鐘后，他整個人安靜下來，呼吸勻稱，像是睡著了一樣。

「咦？」對面，張毅本是平常的坐著，這時心有所，目落在孫道上，「他的氣息有了點悠遠意境，莫非察覺到了練功房的玄妙？剛才刻意瞞？」

接著，他緩緩搖頭。

「孫道沒有瞞的必要，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點玄妙，無論如何，先助他一臂之力，能察覺練功房的能力痕跡，說明在自修行上有著天賦，在技上也有天賦，是個潛力，可以作為第三個候選，說不定能助我實現願。」

此念落下，張毅抬起手來，手指凌空，就見指尖所過之，有淡淡藍凝留空中，最後連接起來，形了奇異紋路，乍一看就像數模二維碼，但並不完整，最多三分之一個大小。

張毅卻已是面蒼白，嘆了口氣，猛然收手，再握拳刺出！

這一刺，又快又急，就像是一桿大槍朝前衝擊，徑直打在那紋路之上！

啪！

一聲輕響，紋路被直接打飛，落在不遠的一面牆上，融其中，跟著牆面變化，一道一道的紋理顯現出來，迅速蔓延，最終布滿了整個牆壁，又朝屋頂、地面和其他幾面牆蔓延過去。

頓時，一寧靜悠遠之意蔓延開來，瀰漫四周，無形無影，卻好像有著生命，侵染著練功房的人心。

孫道本已幽靜、沉迷，宛如睡，此時吸納這寧靜之意，頓時心神凝實，意念一下子就好像變實質，深心靈深，不斷深，直到遇到了一扇門。

一扇漆黑的大門！

「這是什麼？」孫道心生詫異，想要推門，但隨即就有濃烈的疲憊襲上心頭，有如實質的心念登時無法維持，散落開來，那雙眼睛也睜開了。

「剛才是什麼？難道是小說裡面說的視？也太玄幻、唯心了吧，一點都不科學！」這一睜眼，目的還是尋常景象，蔓延在牆壁、天花板、地面上的奇特紋路，在孫道心神疲憊的瞬間，便也消失不見。

遲疑片刻，孫道沒有把心中異常說出來，畢竟可能涉及到拉普拉斯妖，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出去，造不必要的麻煩。

倒是張毅先開口問道：「怎麼樣？心靜下來了麼？」

點點頭，孫道組織了一下措辭，找了個借口問道：「張先生，聽你的意思，那個許可權還涉及到自，似乎可以修行提升，人之所以是萬之靈，是運用工改造世界的結果，自修行多數是心理藉，這不是有些唯心麼？」

張毅沒有立刻回應，而是上下打量孫道，看得十分仔細，令後者頗為不自在，最後才道：「這不是唯心，而是心理學範疇的研究現象。」

「嗯？」孫道一愣，越發詫異。

我這閉眼之後，都在心裡看到一扇大門了，就這還心理學？

「這是很好解釋的，」張毅彷彿是看穿了孫道的想法，「數據世界為何會誕生，到現在還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不過有一點已經證實了，就是無論是碎片世界也好、主題世界也罷，乃至諸多數據能力，都與人心有關，能倒映心中所想，因而在數據世界中，就有個學派宣稱，數據世界是由心而生，是人類的心靈意識聚合，融合了宇宙中的神質誕生的。」

「神質？那是什麼質？」

張毅兩手一攤，笑道：「正因為他們解釋不了，才稱為神質，不然豈能放過命名權？」然後他擺擺手，「好了，我說這個，不是要跟你探討數據世界的起源的，這些東西咱們也接不到，而是要告訴你，這心理學上的東西，不能簡單稱為唯心，許可權者中有一部分群，就在孜孜不倦的探尋和研究這些現象。」

看著張毅一本正經的樣子，孫道有種大街上面對算命先生的錯覺。

張毅卻沒有這個自覺，繼續說著：「當你凝神在心，有可能會在心裡看到很多景象，最為容易理解的就是夢境、做夢，是一種大腦的活，也是一種潛意識的象徵語言，實際上是把我們人類無法理解的現象、況，用一種直觀、的形式給表現出來，是一種比喻。」

「這樣麼……」孫道心裡有種不明覺厲的覺，「剛才那是潛意識的信號？是把什麼比喻了門？」正當他繼續思考的時候，張毅的口袋中傳出手機鈴聲。

「喂……」張毅拿起電話，幾秒種後面一變，但旋即恢復，只是聽著並不說話，但孫道還是從中看出了一點端倪，一分鐘后，張毅說了一句「好的，我馬上就過去」，然後就對孫道：「臨時有些事，今天是不能談盡興了。」

「正事要。」孫道表示理解。

張毅臉帶歉意，跟著道：「這裡遠離市區，我會安排人把你送回家，明天你應該有機會進一個碎片世界，但這並不是單純驗，也關係到初等許可權的名額，這開啟許可權也分三六九等的，能省去不苦功。」

「嗯，這樣最方便。」孫道自然也想省事，他也在盤算著，如果順利的話，說不定明天就能把初等許可權和碎片核心的事都定下來。

我要儘快提升！不能再耽擱了！

說定這些，張毅半點也不耽擱，讓孫道跟車回到了家裡。

打開房門，屋裡一片安靜，孫道知道母親和弟弟都不在家。

「媽這個時候還在上班，但小理怎麼還沒回來？不好！」

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急忙把手機掏了出來。

「今天認識了張羅宇、張毅，忘了讓他們關注我了，我這一百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弄到啊。」

這樣想著，孫道來到自己房間，看著牆邊一排書架，心中一，走了過去。

「明天要碎片世界，照楊教授的講座，碎片世界里該有棟夢魘大廈，大概也是離奇、荒誕、危險的，需要做點準備，提升許可權做不到，不妨從數據模型著手，既然是知道的相關知識越多，越能理解，那現在多了解，說不定能探究到控數據模型、繼而掌控能力的方法……」

邊想邊找，孫道迅速翻書架。

「今天接的那個數模二維碼，是磁場如旋窩、電流如水流，我確實有點印象，幾天前看得那本裡面好像有相關容，漩渦、水流、漩渦、水流……」

他很快圈定目標，拿出一本書，查了目錄，翻到一頁，眼中一亮。

「有了！麥克斯韋的渦旋電場、位移電流！」

ps：謝「多功能廳集」、「老子不要昵稱啦」、「大梵神」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