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惡魔？簽訂合同？什麼意思？莫非我還在那個荒誕的世界里？」

三步並作兩步來到電腦前，孫道將帽子拿起來了，視線落在電腦屏幕上，注意到了那一行字。

之前的遭遇，孫道除了恐懼與憤怒，更多的是到荒誕。

就在他思前想後的時候，電腦藍屏上又有一行文字閃爍而出——

「不用迷，你眼下在現實，並非陷於數據世界，你已經得到了殘缺許可權，哦，也就是你們口中的0級許可權，很多相關的信息，都會慢慢得到。」

看到這行字，孫道深吸一口氣，沒有太過驚訝，比這更離奇的事他都見過了，眼前就像是有人在跟他網路聊天，何況心頭怒火正濃，蓋過了其他緒。

另一方面，正像屏幕上所寫的那樣，在雙眼被芒刺中后，孫道心裡出現了一些信息，緩緩的被他吸收，只是還不甚清晰，要等幾個小時才能徹底吸收。

「你是誰？對我的況很了解？」孫道這般問著。

屏幕上迅速有了回應，顯示一行文字：「我是拉普拉斯妖，你也可以我惡魔，我不知道你的事，我還知道你現在心裡充滿了憤怒，按照人類的行為而言，你目前最想做的，就是報仇。」

「拉普拉斯妖？」孫道立刻就警覺起來，「這個名字？是說自己是全知全能的智者？我們人類？你莫非不是人類？」

有關拉普拉斯妖的概念，在網上可以找到不介紹——

假設有這麼一種智慧生靈，祂有著無窮的計算能力，能把世間的一切信息都納自己的資料庫中，無論是微觀的粒子，還是象的法則，抑或是宏觀的質，皆不能例外，那麼祂便能向前、向後推知任意時刻宇宙發生過和將要發生的事。

有如神靈一樣全知！

這個「智慧生靈」，便被稱為拉普拉斯妖，是一種假設，一種設想。

但實際上，這種說法早已不再流行，更被許多偉人質疑，孫道也曾經讀過相關信息，對藍屏對面的那人有了一點猜測。

「是個『決定論』的推崇者？不過，他肯定和之前的荒誕世界有關係，而且也知道鄒易的事，莫非是鄒易用來監視我的？」他心下暗道。

這時，屏幕上又浮現一行字：「覺得我是『決定論』的推崇者？這無關要，我不需要你的認同，只需要你提供適當的協助即可。」

「讓我協助你？」面對電腦屏幕，比面對一個荒誕的世界要好得多，雖然對著屏幕說話有些怪異，但孫道很快鎮定下來，「什麼意思？」

屏幕上字塊閃爍：「你在數據世界中經歷的一切，是有人想要搶奪我的創作者留下的結晶，這個結晶正是我本，也可以說是一種概念，不過那些人的目的並不單純，還想將概念融他們的系統里，變一個組合模塊，如此一來，我的誕生就變得毫無價值，也無法完既定程序，所以我打算反抗他們，其中的一個措施，就是推遲了他們獲得我的時間，利用這段時間來尋求解決之法。」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孫道對什麼系統、模塊的了解都限於現實世界，但多聽出來了，數據世界指的或是墨坊世界，而這自稱「拉普拉斯妖」的，居然說他自己就是被搶奪的東西。

「那個墨坊世界翻天覆地，聽說是什麼風雲榜上的人搞出來的，目的就是爭奪一位博士的創造，難道就是這個拉普拉斯妖？這個打字的不是人，是人工智慧？」

這結論荒謬，但孫道已經不敢輕易排除種種不科學的可能了。

念頭剛落，屏幕上便多出幾行字來：「風雲榜，是數據世界據許可權者的表現、戰績、戰力、知名度等因素構建的排名；至於墨坊世界，只能說是數據世界的一部分，不能代指數據世界，當然，依託於墨坊科技的強大實力和規模，以及諸多的人才，那墨坊世界算是最頂尖的幾個世界之一。另外，你心中所思的博士，確實就是我的創造者。」

這些字讓孫道悚然一驚，生出骨悚然之：「你能讀心？」回想剛才，自己很多心中念頭，沒有說出口，對方卻都一一解答。

「不是讀心，是推測，你面對機械蘇時，不也靠表推測的想法麼？只要收集足夠的信息，即便不是親眼觀看，一樣能夠知曉真相，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原來如此。」孫道驚疑不定，卻還是點點頭，覺得對方說的在理，可又忍不住回想起對於拉普拉斯妖的定義。

「我貫穿虛實，給你傳信消耗不，先把該說的說完才對。繼續剛才的話題，那些風雲人爭奪的目的，是要奴役我，甚至消滅我，將我化作養料資源，與之相比，你這個渡者，反而是個不錯的選擇，0級許可權不能算是有了賬戶，只是能進出數據走廊和數據世界，本近似於黑戶，可以有效給我提供遮掩。」

看到這裡，孫道越發警惕，又想起了那鄒易，沉聲問道：「你想利用我？」之前的一切歷歷在目，憤怒讓孫道格外敏。

「算是相互幫助，我可以助你迅速崛起，為風雲人，而你則幫我搜集報、信息，讓我迅速完善自我，這是一個合則兩利的選擇，我很有誠意，也希你能理解。」

「為什麼是我？」孫道眉頭皺，戒心大起。

「並非一定是你，」屏幕上出現了看似矛盾的話語，「我設立考驗，拖延時間，為的就是等待變數，按照概率而言，這個變數是一定會出現的。」

「概率？」孫道出怪異表，「你自稱拉普拉斯妖，代表決定論，卻又據變化不定的概率，來制定計劃？這和運氣，有什麼不同？」

「當然不同，」屏幕上只是簡單一行字，但彷彿有個人在嘆息搖頭，「記得面試時，有人回答的那個幣正反面，加一元、減一元的題目麼？即便是概率，也一樣能夠計算，何況對我的爭奪源自人心*，本就有跡可循，只要搜集足夠的信息，便可以推算出來。」

孫道狐疑起來。

「你的眼界被自己框住了，我還是點醒你一下吧……」屏幕上畫面一邊，多了一張照片，赫然是一名雪白的，在比劃勝利手勢的樣子，背後一片景區。

孫道見了照片，不由一愣，照片上的人，正是之前的那個。

「你進數據世界，是因為『機械』蘇，而蘇會和你接，是因為的東西被了，那個東西的人，同樣也是被黑手利用，黑手的目的是為了爭奪我，他需要進墨坊世界，而蘇有著進墨坊世界的鑰匙，因此黑手由此布局，這才發生了你的渡，這就是整個事的過程。」

「你之所以能攙和進去，是為了引蘇局，而這次類似的布局為數不，參與的人眾多，被算計的、被利用的、被波及的，不知道有多人，每個人都能提供一種可能被我加以利用，我要做的，就是從當前的一百七十七種選擇里，挑一個最有發展潛力的，也最容易接的。」

「除你之外，我同時在與十二個人進行通信，評比、打分，你在十三個人里，目前排名第七，不過因為你是唯一的渡者，未被數據世界既有賬號約束，所以從我的角度來說，會更偏向你。」

看著這洋洋灑灑一段文字，孫道卻越發冷靜，他突然說道：「夢魘大廈中的考驗，應該也不算是機緣巧合，有你在裡面推吧？」

「不是巧合，但不是我在推，我大部分時間只是觀察和計算，做有限的接，不過看似偶然的事，其實都有必然，為了爭奪，涉及的人越來越多，局面繁雜，匯聚一起，就會產生變化，不需刻意推和設計。只要搜集足夠的信息，被掩埋的、沒有發生過的事，就會越發清晰。」

孫道沉思片刻，突然抬起頭來，面凝重，語氣卻淡淡的道：「既然是合作，那就該先展現誠意，你對我知之甚詳，可我對你一無所知，我不可能憑你的一番話，就做出決定。」

屏幕上文字浮現：「你說的不錯，提出的你的條件吧，我會現我的誠意。」

看著這一句，孫道沉默片刻，最終長吐一口氣，彷彿要將種種雜念都吐出去，跟著整個人平靜下來，只是在這平靜的表面之下，卻彷彿有一隻被鎖了很久的野，開始掙枷鎖。

「我要報仇。」

報什麼仇？

當然是鄒易施加的仇！

表面鎮定，但孫道的手心裡卻滲出了汗，因為他不能排除這屏幕的另一邊，其實是鄒易派人監視、試探，所以這一句話有很大的危險。

但他的心裡，也有計較：「鄒易沒有當場殺我，而是下毒，要控制我，本就說明他有所求，冒這個險，至不會立刻喪命，另外也可以從這個拉普拉斯妖的反應中，來判斷他話中真假，至也能一對方的本事。」

屏幕上立刻就有文字回應：「你只要和我合作，很快就會崛起，擊敗鄒易也是順理章的。」

「未來多變，近似於畫餅的藍圖，我是不吃這套的，鄒易留給我半個月的時間，讓我下次見面幫他做事，一旦事，我不信他會留著我的命，所以我只有半個月的時間，你如果真的神通廣大、無所不知，就讓我在這半個月的時間裡有報仇的能力，最次也要有足以自保的本領，否則人都死了，還有什麼未來？又怎麼幫你？」

孫道話音落下，房間里頓時陷安靜，屏幕上久久不見新字。

ps：謝「yjz在沉默」、「逍遙墨魚」、「酒tk」、「酒tk」、「liufang」、「taishang0」、「大自在天」、「大梵神」、「戎璺」、「蕭笛」的打賞！下午有事，今天就這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