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應先回了一趟家,進門就一個勁兒地嚷,“還有,主臥浴室的鏡柜是哪個廠商制造的,去核實一下,我要讓汪律師起訴他們!”
什麼垃圾質量,撞一下就往人上砸!
杭景的手要是真的治不好,對方傾家產也賠不起。
“爺,那個鏡柜……”
李叔半夜接到消息的時候,嚇得都升高了不,一早就趕來了。
“鏡柜怎麼了?”
李叔心里很不好,杭先生那麼好的人,怎麼就
“那個鏡柜,因為頻繁地更換,墻壁上的孔松了。半個月前工人安裝的時候懶,沒有重新在墻上打孔,而是沿用了之前的孔眼,所以才會承不了撞擊……”
“等等──”
宗應越聽越奇怪,“什麼頻繁更換?鏡柜什麼時候換過?半個月前是怎麼回事?”
“李叔,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浴室的鏡柜最早還是我在雜志上看中的,一直沒換過。”
李叔嘆了口氣,終于了底,“換過的,只是爺不知道。”
“杭先生三年里不知道砸了多個一模一樣的鏡柜了,每次都是買了一樣的連夜換上。最近的一次,是在半個月前。”
“你說什麼?”
宗應傻眼了,杭景這是什麼病?
沒事在家里砸鏡子玩?
一個設計師為了尋找靈的行為藝?
“李叔,杭景他……是不是神方面……不太穩定?”
宗應約知道有些藝家為了創作會刻意尋求一些刺激,雖然杭景看著不像會這麼墮落的,但這幾年他的變化的確很大,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萬一“爺,我想,你應該看一下這個。”
李叔將收拾臥室殘局發現的兩張照片拿給宗應,“杭先生因為這個心不好,可以理解的。”
宗應看到自己和林語抒在三戶市的照片出現在眼前的時候,一時竟不知道該不該生氣。
他沒想到杭景會派人跟蹤自己還拍,但想一想,又覺得理之中。
結婚三年,他其實和杭景的接并不頻繁。
除了一些需要夫夫共同出席的場合,就是他們兩個AO的特殊時期,就連這套為了結婚特意準備的房子,他也很過來,一個月本住不了幾天。
杭景暗中調查他的行蹤,也不算稀奇。
那他這麼做,有多久了?
三年里,砸了數不清的鏡柜,只是兩張很普通的合影,他都看不得。
他知道杭景心里對他有怨言,卻沒想到積怨會如此嚴重。
那這算什麼?
他拿鏡柜撒火,結果間接造自己的手腕傷,不覺得很諷刺嗎?
怪不得方才在醫院,杭景從頭到尾沒有責怪他一個字,恐怕也是猜到原因了。
宗應心百味雜,既然兩個人都過得不開心,那將這段錯誤的婚姻繼續下去,還有必要嗎?
李叔原本想勸兩句,但宗應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將照片一團扔進了垃圾桶就離開了。
半個月不在京市,剛回來就上杭景出事,事發突然消息還沒瞞住,宗應除了要趕回公司公關,辦公室積的文件也是堆積如山了。
“孫建,醫院那邊聯系好了嗎?杭景真實的傷報告絕對不可以流出去。”
“宗先生放心,那里我都打過招呼了,醫院那邊也安排了人,杭先生不會被打擾,這件事也不會有人再深挖下去了,到此為止。”
“我們會將事件定為意外,還能炒一波夫夫深的熱度。宗先生被拍到的照片很說服力,您當時的表,用火燒眉來形容都不夸張。”
“好多網友都在慨,又是為神仙流淚的一天。”
原本指被老板贊揚一番的孫特助話還沒說完,就被劈頭蓋臉一頓罵。
“誰讓你干多余的事的!拿這件事炒作,你腦子進水了嗎?”
“還有,本來就只是意外,需要你來定?”
宗應懷疑自己當初是了什麼風才會招了這麼一個沒腦子的特助,“你這麼看著我干什麼?我說錯你了?自作主張,誰給你的膽子!”
孫建被罵得著脖子,小聲替自己辯解:“是宗董事長安排的,我哪里敢……”
“我爸安排的?”
宗應隨即想到,應該是杭景通過他爸做的決定。
盡其用,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獲利的機會,符合他的行事作風。
孫建看宗應的表實在是難看,頗有幾分風雨來的低氣,暗道自己倒霉!
怎麼剛才沒讓許攸來匯報這些!
“宗先生……那我們接下來……”
宗應心底一陣發冷,既然杭景不在乎利用自己炒作,那他更沒有理由去顧慮了。
“就這麼去做!好的!”
孫建得到應允,立刻去安排,這時候許攸敲門走了進來,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
“宗先生,這是你要的之前研發部的會議摘要,另外還有幾份營銷部的策劃案要您簽字。”
“好,知道了,放這里吧。”
宗應連著兩天一夜沒睡,午后正是疲乏的時候,接過咖啡就猛灌了幾口。
“許攸,我不在的時候,公司有什麼事嗎?”
許攸注意到宗應幾口就喝完了一杯咖啡,果然如杭先生所說,他并沒有發現咖啡被換了。
“別的事沒有,只是,杭先生來過一次。”
宗應翻閱文件的手指一頓,細想了下,有點不確定:“是我上次讓孫建去準備的,給未年omega做標記清洗手的資料?”
“對,杭先生把資料拿走了,另外……他把您之前囤的咖啡豆,扔了。”
杭景除了砸東西,還喜歡扔東西?
這都是什麼時候養出來的臭病?
等宗應好不容易想起來被扔掉的咖啡豆的來源,并且想通杭景為什麼要扔掉它們的原因,天都黑了,一桌子文件都快批完了。
“宗先生……”
孫建猛地推門而,一臉焦急地靠著門直大氣。
宗應還在氣悶杭景的小肚腸和蠻不講理,這時候闖進來的孫建就了現的靶子。
“干什麼,躁躁的,門都不敲就往里沖,這個月獎金沒了!”
孫建還來不及悲傷莫名被扣的獎金,抱著就直直地往宗應面前走來。
“出事了,宗先生,你看一下這個。”
宗應困地接過上面是一則最新推送的娛樂新聞──
【夫夫恩只是騙局,獨家錄音揭豪門婚姻背后的一紙荒唐】
并沒有被夸張的標題糊弄住,宗應點了進去,容無非是說他和杭景的婚姻早已名存實亡,平日里的恩全是假的。
營銷號唱衰,任何一對有知名度的隔三差五都會被拉出來溜一圈,網友吃瓜湊熱鬧,但沒有石錘也不會當真。
可這次,一段錄音卻將事實錘得明明白白。
“剛才還半死不活的口氣都費勁,現在連窗戶能推得了,怎麼著,有人治百病?”
“宗應,我很累,暫時沒力氣和你鬧了,讓你的人,滾。”
“杭景,你心里有火沖我撒,我和你的事和別人無關!”
“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不自嗎!”
“滾!”
宗應聽完一遍,忍不住又點開聽了一遍。
這是上午他和杭景在醫院里的對話。
錄音被剪輯過,當時林語抒也在,但他說的話都被截干凈了。
從這段錄音,只能聽出宗應和杭景在爭吵,暴出他們婚姻的真實況,還能讓人覺得兩人在婚姻續存期間,都另有人。
“宗先生,我們上午還在宣傳你和杭先生深厚,不到半天就被曝出了這個,現在外界的輿論對我們很不利。”
“能下去嗎?”
宗應有點頭疼,當時病房里只有他們三個,無論是杭景還是林語抒,他都想不通那兩個人這麼做的理由。
“有點困難……”
孫建在錄音出的第一時間就要公關,甚至聯系過料人想買斷這條錄音,但始終聯系不上。
不到10分鐘各大營銷號都在轉發,勢一下子就控制不住了。
還沒等宗應想明白這條錄音的由來,宗洪濤的電話打斷了他的思緒。
“爸,我現在……”
“宗應,我不管你對小景到底什麼想法,等他出院以后,你搬回他那里住。他的手需要任何專家團隊,宗家都可以花錢去請,你別妄想借這個機會把小景送出國!”
“還有,網上的事,我已經知道了!三個人的對話,只剩兩個人的錄音,你邊那個beta手段百出,也不知道你看上他什麼!”
“下個月初,政府牽頭籌備了一場慈善晚宴,為此邀請了不,京市的豪門都會出席。”
“小景為了這件事準備了很久,到時候你和他一起到場,我不管你怎麼做,總之,決不能讓外人懷疑宗杭兩家聯盟的穩固!”
被宗洪濤撂了電話的宗應面鐵青,將手機狠狠拍在桌上,握拳頭指節作響,冷得可怖。
杭景,你可真是,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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