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著話,溫慧與溫婧一塊來了。
溫鳶聽了丫鬟通稟,臉上閃過一不甘,又很快了回去。
比起生活在京中的溫宴,溫鳶和二房姐妹是自一塊長大的。
年紀相仿,相極多。
平日吃穿用度,并沒有高下之分。
管家的二伯母在這一點上做得人挑不出一句不好,自己的嫡、庶、隔房侄,一碗水端平了。
溫鳶再氣曹氏“只進不出”,那些銀錢也沒有落到妹妹們上,又怎麼能遷怒們呢。
小丫鬟上了點心。
溫慧外向,拉著溫鳶把前陣子的委屈說了一通,又道:“聽說他們自家人打起來了,我可真是痛快!我沒本事我低頭,但惡人自有天收!”
溫鳶笑了笑,道:“你能想明白就好,半年前你還在說那季究好呢。”
聞言,溫慧臉上一紅,看了溫宴一眼。
哪是半年前啊,半個月之前都還想嫁給季究呢!
虧得溫宴回府,徹徹底底看穿了順平伯府的鬼樣子。
“是我以前眼瞎,不止自己丟人,祖母也我連累了……”溫慧道。
“以后不瞎就行了,”溫鳶道,“比嫁過去之后才看穿,強太多了。”
溫婧在抿瓜子,從這話里聽出些意思來,下意識抬頭,偏溫慧心寬,溫宴又似是在琢磨別的事,誰也沒有品出味道來,的疑在嗓子眼轉了一圈,沒有出口。
溫宴的心思放在了銀子上。
安氏和溫鳶母吃不準曹氏是故意哭窮還是真沒錢,但溫宴清楚,公中并不寬裕。
長房、三房沒有胡支出過銀錢,那大把流銀子出去的只有二房了。
別看是曹氏管賬,有桂老夫人坐鎮,不可能坐視兒媳敗家,曹氏也沒有瞞過老夫人的本事。
能讓桂老夫人心甘愿掏銀子出去……
不是二叔父溫子甫,就是長兄溫辭。
只是,讓溫宴來看,二叔父也好,長兄也罷,哪個都不像是吞金。
上輩子,嫁京中后,見過的吞金兩只手都不夠數,哪怕有些人明面上不是珠寶氣,但花錢如流水一般的氣勢都大同小異。
以的眼,定安侯府中人,誰都不是紈绔相。
既如此,銀子呢?
難道說,侯府傳了這麼多年,到祖母與二叔母手上時,就已經“破落”了?
那前世能撐到祖母過世后才分院賣府,也是不容易。
溫鳶在日落前回了。
安氏送走兒,回到長壽堂。
桂老夫人睨了一眼,道:“舍不得不是?
鳶姐兒就嫁在城中,一月里總能回來一趟,你若跟著三郎去明州,你的子骨可經不住月月來回,到時候數月見不著兒,還不念死你了!
行了,打起神來,送兒送得心飄了,改明兒送三郎也送得失魂落魄,你是要他這一個月里走不安心嗎?
今晚上都在我這里用飯,看看時辰,陸陸續續也都該來了,你安排安排。”
安氏忙道:“老夫人說得是,我這就去。”
廳里支起了一張大圓桌。
所有人坐下,桂老夫人說了幾句“家和萬事興”一類的話,才讓了筷子。
曹氏最能領會老夫人的心意了。
老夫人講究一個“興旺”,晚輩都圍在跟前,顯得福氣好、敬。
曹氏便道:“宴姐兒和章哥兒也適應家里口味了,我記得去年剛回來時,兩個孩子都吃不慣。”
桂老夫人瞇著眼道:“一南一北,差異大,難免的。
二郎媳婦提醒老婆子了,改明兒去城中做京城菜的館子,給他們買幾道吃的回來。
雖習慣了家里味道,還是會念得慌的。”
溫宴笑盈盈著。
無論宮中大宴,還是家宴,里都差不多,區別在于前者吃不飽,后者一半時間能吃飽。
溫宴經驗富,當即沖桂老夫人道:“祖母不說,我還不饞,您這一提呀,我真就有點兒想吃了。”
桂老夫人拿指尖點了點溫宴:“淘氣的小饞鬼!”
“我對臨安城完全不悉,”溫宴心念一,看向溫子甫,“叔父,您走得多,城里哪家館子的京城菜地道呀?您帶我和章哥兒去嘗嘗,好不好?”
是不是吞金,要眼見為實。
多看看,萬一是看走眼了呢。
溫子甫張口要應。
桂老夫人卻道:“ 他衙門忙,平日里能按時回府用晚飯就不錯了,這樣,讓辭哥兒改天帶你們去,兄弟姐妹都去,老婆子掏錢。”
溫慧輕呼一聲,很是興:“祖母,我還想吃定勝糕。”
“去買去買!”桂老夫人道。
溫子甫這才道:“不如都去賞個秋景?
白天我還聽李知府說,前兩天他家老父老母去下天竺上香,沿途景極好,山水。
母親也有好些日子沒有去寺中拜一拜了,趁著天還未冷,出行一趟?”
桂老夫人一聽,興致上來了:“我還未曾帶著宴姐兒、章哥兒出門過呢,就這麼說定了。”
席間,氣氛和善。
溫子甫與弟弟多飲了半壺酒,兩人在花園里消食、散了酒氣,才各自回了。
曹氏拿了帕子給溫子甫凈面。
“三弟剛又和我說調任的事兒了,”溫子甫一面臉,一面道,“哪里是我故意不幫忙,我自己現在在衙門里都時常氣。”
曹氏順口應道:“這不是老夫人不放三弟妹去明州嘛!”
“那也是母親離不開三弟妹,”溫子甫道,“母親最是寬厚慈,與三弟妹婆媳融洽,三弟那樣,倒像是母親欺負他媳婦一樣。”
曹氏正抿茶,聞言手上一頓,上附和了一句,心里翻了個白眼。
雖然沒有親眼見到過老夫人苛待安氏的場面,但絕對不可能真就是一團和氣。
安氏對著老夫人,偶爾出來的畏懼,并非作假。
曹氏不跟溫子甫爭,讓男人相信面善的母親會苛責媳婦,比出去和一群夫人說場面話都累。
是了。
這個天真的男人,還以為他的嫡妻小妾姐妹深呢。
哼,笑話!
這麼一看,演得其實也像那麼回事的?
雖然比不上溫宴和黃嬤嬤。
得空跟們去取取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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