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玥很懵，頭一次知道顧玖這麼能哭。

顧珊拉著顧玥的袖，“三姐姐，你快給二姐姐道歉。

父親和母親都是說過，之前事不準有人提起。你還當著二姐姐的面提起，還指責二姐姐不懂恩，

你把二姐姐氣這個樣子，萬一病加重，被父親知道了，父親定要罰你。”

一聽到被父親責罰，顧玥下意識地抖了一下。

同時心中對顧珊充滿了怨氣。

猛地甩開顧珊的手，低聲音，用只有兩姐妹聽見的音量說道，“就你聰明！你真討厭，惡心！”

顧珊臉都氣綠了，渾發抖。是如何不幸，才會攤上這麼一個好壞不分的親姐姐。

顧玥完全不在乎顧珊的，大聲嚷嚷道，“行了，行了，別哭了。我說錯了話，總可以吧。二姐姐，你再哭下去，我可就走了。就當我沒來過。”

顧玖一下子止住了哭聲，接著又噎了幾聲。

拿著手絹拭眼淚，“三妹妹是真心認錯嗎？”

顧玥一臉不耐煩，“是啊，是啊。”

顧玖破涕為笑，“我就知道三妹妹不會那麼壞，不可能心想要死我。”

顧玥被噎住，臉很難看。

大姑娘顧珍低頭，一笑。顧玥吃癟，心頭暗爽。

顧玖又朝其他姐妹看去，“你們誠心誠意來看我，我心里頭很激的。之前是我說錯了話，大姐姐，幾位妹妹，請你們不要見怪。”

“二妹妹多慮了。你不要吧？”

顧珍擔心地看著顧玖。

顧玖緩緩搖頭，小臉慘白，“多謝大姐姐關心，我還好。只要三妹妹以后別在說那些傷人的話，我想我的病應該很快就能好起來。”

顧玥氣瘋了。

“二姐姐，你這話怎麼說得這麼難聽。什麼做傷人的話，你給我說清楚。”

顧玖一副怕怕的樣子，還往床里頭了，“三妹妹如此態度，莫非之前的道歉都是假的嗎？我就知道三妹妹之前并不是說錯了話，而是心里頭就是這麼想的。”

顧玥怒氣橫生，指著顧玖，“你別給臉不……”

顧珊趕拉住顧玥，生怕又說出什麼不當的話。

“三姐姐，莫要置氣。二姐姐是病人，需要靜養。”

顧玥甩開顧珊的手，冷笑一聲。昂著頭，驕傲如母，“二姐姐，我今日才知道你這麼能鬧騰。”

顧玖一臉怯弱的表，說出的話卻像刀子，“三妹妹有心氣我，害得我病加重，還不許我說幾句實話，果然霸道。我是惹不起，三妹妹請吧。”

顧玥挑眉一笑，“放心，我馬上就走。不過走之前……”

顧玥作勢打量臥房，得意一笑，“如今，二姐姐邊肯定缺丫鬟使喚。不過你不用心，母親早就替你打算好了。

已經代了人牙子，過幾天會帶一批丫鬟進府。到時候，我會替二姐姐親自挑選幾個機靈乖巧的丫鬟，送到芷蘭院。”

說完，顧玥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走了。

顧珊跺腳，三姐姐笨蛋。

“二姐姐，你好好養病，改天我再來看你。”

顧珊說完，急匆匆地去追顧玥。

顧玖垂首，挑眉，謝氏這麼著急地替挑選丫鬟，背后有什麼名堂？

不過，還得謝顧玥，讓提早知道這件事。

顧珍，顧琳還留在屋里。

顧玖沖們招手，“大姐姐，五妹妹，你們過來坐。若是不嫌棄，我們姐妹好好聊聊。”

顧珍笑道：“怎會嫌棄，我是不得留在這里。”

“二姐姐，你沒事吧。三姐姐的話，莫要放在心上，就是那樣的人，說話就跟下刀子似得。二姐姐還是以為重。”

顧琳坐在床邊，表小心翼翼。

顧玖溫和一笑，“謝謝五妹妹關心。”

顧珍似笑非笑地看著顧琳，“五妹妹平日沒三妹妹的氣，沒想到今日竟然替三妹妹說話。五妹妹果然心寬。”

顧琳朝顧珍看去，“我都是跟著大姐姐學的。大姐姐夸我，就是夸你自己。大姐姐果然臉皮厚。”

顧珍不自然一笑，用手絹遮住尷尬的表。

顧琳又同顧玖說道：“二姐姐，三姐姐臨走時說的事，你可有想法。母親要為二姐姐挑選丫鬟這件事，二姐姐還是趁早打算為好。”

顧玖淺淺一笑，“多謝五妹妹提醒，我會好好打算。”

顧珍問道：“下個月，府尹府中有宴請，二妹妹會去嗎？”

顧玖搖頭， 說道：“下個月是亡母的忌日。我打算和哥哥一起前往寺廟，在佛前抄寫經書，為亡母祭奠。”

“啊？二姐姐沒好，就要出門嗎？”

顧琳一臉驚訝地看著顧玖。

顧玖微微點頭，“陳大夫說了，等到下個月，我就能出門走。只要按時服藥，應該沒事。”

“二姐姐還是該以為重。”

顧玖拿起手絹，拭眼角，表悲戚，眉宇間有幾分愁苦，“這幾年，不曾好好祭拜亡母，實在是不孝。

今年，無論如何，我和哥哥都要去寺廟誠心抄寫經書，在佛前燒給母親。”

顧珍和顧琳齊齊沉默，兩人都有點尷尬。

蘇氏是顧大人的原配夫人，論起來，顧珍和顧琳也得一聲母親。

這會，顧玖正在為亡母傷心，說要盡孝。們二人理應跟著顧玖一起盡孝。

可是家中還有另外一位母親謝氏。

給們十個膽子，們也不敢在謝氏活著的時候，說出要為母親盡孝的話。

顧珍尷尬一笑，“說了這麼久的話，二妹妹累了吧。五妹妹，我們也該走了，可不能累著二妹妹。”

“大姐姐說的對。二姐姐，你好好養，我們就先告辭。”

顧玖欠了欠，“大姐姐，五妹妹慢走。青梅，替我送送。”

人都走了，屋里總算安靜下來。

顧玖眉心，被顧玥吵得腦仁痛。

顧玥這人不足為慮。顧玖更在意顧珊。

原主的記憶里，顧珊是個很安靜的人，話不多，也不謝氏的看重。

謝氏更寵顧玥，因為顧玥長得像。而且顧玥一出生，謝氏就被扶正。

今日見到顧珊，幾句話，就顯出顧珊的聰明，穩重，周全。

青梅回到臥房，很擔心顧玖。

“姑娘，你別生氣。”

顧玖笑了起來，“我生什麼氣？”

“三姑娘說了那樣的話，大姑娘和五姑娘對先太太半點孝心都沒有，姑娘就不生氣嗎？”

顧玖笑著說道：“這點小事，何至于生氣。”

“三姑娘說的那件事，姑娘也不擔心嗎？”

顧玖淺淺一笑，“你是說太太要給我們芷蘭院增添丫鬟的事。這是好事啊，正愁丫鬟不夠使喚，添個人，也能替你們分擔一二。”

青梅急的跺腳，“姑娘就不怕太太使壞？”

顧玖眉眼彎彎，“桃紅經過太太心調教，你看現在是什麼下場。區區幾個從外面買來的丫鬟，何須擔憂。對了，小紅和小翠怎麼樣了？”

“都已經養好了傷，等候姑娘的發落。”

顧玖翻著書，想了想，“先不忙將小紅打發出去，你安排去做針線活，磨磨的子。小翠嘛，讓繼續到我邊伺候。”

青梅有些擔心，“小翠到姑娘邊伺候，合適嗎？”

顧玖垂眉一笑，“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