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冷宮也沒什麼不好的,在偌大的皇宮中的西南角,高墻外就是市井街區,仔細聽聽還是很熱鬧的。我這里是一個二進小院子,人員配置就是兩個小太監,兩個小宮,一個老嬤嬤。平時也送來一日三餐,春假秋冬四季也會分別送來一套新。
所以說,對生活沒什麼要求的話,這種小日子過得也滋潤的。比如我,覺得就好的,至之前我被尼姑庵趕出來的時候,還屬于一頓飽一頓的日子,在街上還睡過幾天。
后來,有個大姐看我可憐,留我在廚房里喝了碗熱湯。我蹲在地上幫大姐洗了洗菜,就被人拎到大月國的當朝宰相面前。那時候他還在位,不過就是一臉的暗。他左左右右把我看了一個遍,嚇得我以為他要納我為妾。想想當時我也不過十八歲,材瘦弱,面黃瘦,莫不是他有什麼癖好?我也不敢深想,只好低著頭默不作聲。想著實在不就裝大傻子,估計還是能逃過一劫的。
“你知道我是誰麼?”他忽然開口。
“呃……不知道。”我有點慌張,但還算鎮定。
“我是當朝宰相李山。”他的表依舊看不出喜樂。四十多歲,瘦高個,眼睛極其明亮,薄,著一子薄漢的相貌。
“哦。”我也不知道怎麼接他的話,就只好點了點頭。結果,他又沉默不語,看了我許久。氣氛特別尷尬,現在我要是奪門而出,可能也會被抓回來。畢竟剛才我被拎過來的時候,看到外面有不侍衛,恍惚間還看到花園大的。想來這也是宰相府,要逃跑的時候迷路了,可就真的尷尬了。所以,我低頭盤算了一下自己目前的局面,覺得還是以不應萬變,可能還是好計策。
李山又在屋里來來回回走了幾步,然后忽然給我跪了下來。這倒真是出乎意料,我閃躲開了,“這個,不合適吧!”
“雖然我貴為宰相,但也有丟命的危險。只能出此下策,請你幫我。”這麼懇切,令我頭大,這一定不是什麼好事。果然,接下來的話更加令我瞠目結舌。他說他知道皇帝要殺他,但還是冒著危險,把最小的兒送給皇帝當妃子,暫緩了皇帝殺他的念頭。可這一定不會更改結局。所以,他現在的辦法是,在他被皇帝殺死之前將兒換出來,再讓遠走高飛。這劇有點狗,我得問清楚了。
“所以,我去換你的兒?”這不就是套路麼,說不準我一進去就會被賜死,那豈不是不劃算。
“老夫應該罪不至死,因此兒也不會死。只是,肯定是要被打進冷宮的。想不過十八妙齡,還早已有心儀之人,怎麼能如此過一生呢?”
“哦,也對。”我點了點頭。之前在街上聽八卦的時候,據說這宰相只有這麼一個獨生,原配夫人還早早難產死了,他帶著兒獨自生活。即便是做了宰相,也沒有再娶。所以,這府里也沒有主人,他自己前前后后都管理,人手也不多。
“你和我的兒年齡相仿,材相貌也有幾分相似,等你進宮替換了,讓遠走高飛,你替在冷宮里住上幾年,我會安排手下幫你出來,給你一大筆酬金,你就可以想去哪里去哪里了。”
“這買賣聽起來也劃算的。”我點了點頭,至有地方住,還有錢拿。
“從現在起,我會安排人給你梳洗打扮,兩日后就送你進宮。”李山倒是著急的,“我兒李蠻兒,還未冊封,剛剛送進宮去了。若是早發現你一日,就直接把你送進去了。”
“哎,現在去也不晚,您這麼不是還沒死呢麼。”反正不是這個老頭納我為妾,暫時是不會有任何危險的。“也是巧了,我小滿,和您兒的名字諧音,我也就不用改名字了。”
“甚好甚好。另外,老夫還有事要叮囑你。”李山有點神,“應該三日后,我就會被皇帝一道詔書廢除宰相之職,我兒會直接進冷宮。所以,今后只有你自己在宮里生活,我們也沒有辦法給你傳遞消息,但是你記得,三年后的中秋之夜,會有人來接你出冷宮,并且帶給你一萬兩白銀銀票,你出了宮就隨便找個地方生活,也不用找我們。”
“口說無憑吧,至先給我五千兩,讓我心里有個底兒。”在這方面,我還不算傻。這種口頭約定,還是三年后的,能不能兌現都很難說,更何況這老大爺即將被廢除職,而我還是要替他兒進冷宮,風云變化太快,還是有銀子傍才好。
“行,先給你五千兩銀票。還有宮里的首飾等品也都是你的。”李山還真痛快,那我也不能含糊,“行吧,收拾一下,還有什麼要叮囑我的,都說說吧。”
“你可以放心的是皇上不會要了你的命,當然前提是你也別惹怒他。當然,也有可能你們本見不到面。其他的人應該也不會去冷宮,所以你在那里就是安分守己待三年就好。我如果沒有給你消息,就是好事。也別想著聯絡我們,只會給你增加危險,不會有任何好。另外,我們這個事絕不要說出去。反正,你要是說出去了,也不會有人相信的。”
說了這麼多,我大致能夠明白的是,我就替他兒進冷宮,老老實實,不要說,三年后拿尾款走人。想想真的不錯,我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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