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8日下午2:00,還是晴,欸嘿。
凱特和貝爾終究還是踏上了嶄新的熱氣球,別過了杜拉夫之后離開了清泉鎮,繼續向著蒙德城進發。
“本來今晚就應該能進城的。”貝爾·施耐德一邊駕駛著熱氣球的,一邊嘆息道。“真不知道清泉鎮有什麼值得深淵法師覬覦的東西,總不會是他們缺吃了吧?”
“難道他們想吃純水靈的?那玩意真的有嗎?”凱特躺在后艙百般無聊的吐槽著,手中盤旋著一小旋風——風元素力也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就算接下來的旅途一片順利,我們也得在野外宿一晚了。然后大概明天上午就可以抵達蒙德城。”駕駛員向后一仰,換了個姿勢。
“可是,我好像已經看到蒙德城的廓了?”凱特疑地指了指前方。
“看到是一碼事,到達又是一碼事——一般對一座城市,或者一座山,或者別的什麼巨大的而言,“剛好看到”意味著還有半天到一天的行程。”
“這樣啊。”
凱特久久地凝著初顯廓的蒙德城,不再言語。
……
蒙德,被譽為北地明冠,自由之都,蒙德語直譯為“月之城”,與鄰國璃月并稱“提瓦特的兩明月”。在風之神的祝福下,氣候常年溫和潤,幾乎沒有惡劣天氣與天災。蒼翠的森林與草原遍布蒙德全境,還散布著零零散散的湖泊。在高空俯瞰,宛如一塊鑲嵌著藍寶石的翡翠。
如此優渥的自然條件為無數的植提供了棲息地,而祝福中彌漫的神威又令大部分魔而卻步。故此,蒙德人天生擁有取之不盡的生存資源。甚至在魔神戰爭尚未結束之時,他們的糧食就多到有釀酒的富裕。蒙德地區原本是苦寒之地,而一切的改變都要歸功于風神托斯耗盡全部神力留下的超級祝福:千年大樂章。
千年大樂章最初的作用只是調節氣候,改善生態。然而到了一千年前推翻舊貴族之后,為了防止悲劇重演,托斯決定修改大樂章,并為此而做出了無比崇高的犧牲:他切斷了自己的力量之源,將蒙德人民本應該指向自己信仰之力全部導向了千年大樂章之,并催生了一種新的信仰來穩固這種狀態,也就是后來的四風守護。
在風神的調整下,指向托斯的信仰之力匯了千年大樂章之中,又經過大樂章傳遞給了四風守護。于是,他們便獲得了聆聽民眾愿的能力。風神又讓四風守護中的三位,即北風騎士,南風騎士和西風騎士團來管理蒙德。如此一來,蒙德的統治者們就在神層面上與人民鏈接在了一起:人民的愿會被他們,人民的幸福會使他們快樂,而人民的痛苦也會讓他們悲傷。這使得掌權之人必定會拼盡全力的造福人民,哪怕只為了自己的安心。
這種上下一心的社會狀態,再加上充沛的自然資源,以及兩千六百年來對“自由”的追求與思考所形的文化底蘊,共同締造了一座烏托邦一般的夢幻國度:
在蒙德,“貧困”與“犯罪”是距離人們最遙遠的東西。被人們所創造出來的財富均勻地流淌在每個階層之中,不僅抹除了無論是絕對還是相對的貧窮,還讓“高低貴賤”逐漸為了歷史,“老爺”、“大人”等稱呼只代表著純粹的尊敬,“統治者”、“老板”也只被視為諸多職業的一種。最蹩腳的詩人可以暢飲優質的酒,普通的市民也能偶爾迪盧克老爺的吃穿用度。試圖犯嚴格法律的家伙不是覬覦這座富饒城市的外人,就是醉后找刺激的刺頭——對清醒的蒙德人來說,遵守法律能比犯罪更快的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在蒙德,人們的富裕不僅止于質,而更在于神。沒有生活力的社會讓人民有了空閑的時間來思考問題,培養興趣,而知識又向每一位公民開放。是以蒙德的藝與哲學無比繁榮,誕生過無數恢弘的樂章與巨著,影響著整個提瓦特的思。思想的繁榮又促進了科技的發展,推著蒙德的技不斷進步,能夠量產西風武等四星裝備便是其重要的現。
在蒙德,每一個風神的孩子都會得到最心的呵護。西風教會興建的教堂學院遍布蒙德的每一個領地,無論是富饒的晨曦領,還是偏遠的明冠領,甚至是罕有人跡的奔狼領——每一所學院的教室都同樣寬敞明亮,廣場都同樣寬闊,授課的教士們都同樣經歷過大教堂的培訓,學識淵博又耐心細致,保證了所有蒙德的孩子都能用最好的義務教育,并收獲一個快樂的年。而更高等的學院則對所有蒙德人開放招生,讓即使是工作了半生的人都可以再次投知識的海洋。
在蒙德,人們都以“自由”為生活的教條,卻也明白秩序之下的自由才能帶來幸福,并愿意為之付出自己的力量。他們在工作的時候無比嚴格的遵守著秩序,對待家人和伴也忠貞不貳,甚至給外國人留下了刻板的印象。那是因為每一個蒙德人都時刻謹記著《四風教典》的扉頁中所記載的,托斯最初的教誨:自由的邊界,乃是不妨礙他人行使自由之權。
而正是由于這座城邦的好,以及蒙德人對待外鄉人的善意,使得它為了一個很容易讓人產生歸屬的地方:魔艾莉讓自己的孩子再蒙德長;大冒險家西蒙·佩奇、赫爾曼等人在厭倦戰斗后也在蒙德建立了家庭;安柏的祖父在被救下后選擇了在蒙德定居;柯萊希自己能在蒙德長大;阿貝多也將蒙德視作自己的家……
當然了,還有凱特·埃澤。
凱特的“前世”是超大型沉浸式游戲《Earth online》的一名職業玩家。當他完了新手引導,走出新手村后,卻發現游戲資源已經被氪金大佬、濫用權限的gm和大公會占據的七七八八,而他作為職業玩家卻只能在各大公會和大佬們的指中茍且生。最要命的是,他在一次關鍵的轉職中手抖選錯了職業,基本相當于練廢了賬號。
看著自己練度低下,非到極致還沒幾個好友的賬號,凱特認為這款游戲已經無法給他帶來任何快樂和收益。而當初帶他坑的兩個大佬也于不久前退坑,給凱特造了沉重的打擊。于是在一個寂靜的夜晚,他選擇了刪號退游,永久下線。
再睜眼時,他已經是名為凱特·埃澤的蒙德嬰兒了。而由于“前世”的記憶是碎片化的浮現,而提瓦特的生活卻在連貫地進行,那麼與其說凱特是個來自地球的穿越客,倒不如說他是個莫名其妙得到了地球人記憶的蒙德人。也正因如此,他對蒙德這個國度有著別樣的覺。
他曾仔細考察過蒙德的社會與歷史,翻閱過無數的資料與讀本,發現每頁上都歪歪斜斜的寫著“自由平等”幾個字,他橫豎睡不著,仔細看了半夜,才從字里看出滿本上都寫著兩個字“快樂“!
是的,快樂。
人活一世,為的不就是快樂嗎?學習、工作、組建家庭、為理想而斗、乃至于保家衛國,為國捐軀,所獲得的滿足、就、幸福和自我認同,都是快樂。
在凱特眼中,蒙德就是一座能給人快樂的城市,而且是將充足的快樂均勻的分給每個人。也許在蒙德的生活會有這樣那樣的不順,但這些麻煩卻如同甜味菜品中的那些鹽一樣,將快樂襯托的更加寶貴,更加充實,也更有意義了。
這也是凱特對蒙德歸屬的來源。這個國度所包含的絕大多數事:一心為民的騎士團、富裕聰慧的公民、開明包容的教會、護佑一切的大樂章、不干正事的風神、以及他的家人,朋友們,都是凱特·埃澤快樂的源頭。守護蒙德,為蒙德而戰,就是在守護那些帶給他快樂的東西,就是在守護屬于自己的快樂。
“加騎士團……似乎也不錯?”凱特看著漸漸消逝的夕,忽然開口道。
“怎麼,還惦記著推薦信的事?”駕駛座上的貝爾回頭看了他一眼:“說實話,一畢業就加騎士團雖然算得上一種殊榮,但未免太早了些。人在年輕的時候就應該多出去走走看看,增長見識,積累經驗,而不是把自己困在某個地方過半輩子。
“像你這種年紀的青年人,通識教育畢業之后應該去學院進修,或者當個冒險家在提瓦特游歷一番的。如果想要為蒙德效力的話,大可以等年了,了,再加騎士團,將青春乃至余生都貢獻給自己的家鄉。”
“好吧,也是。”凱特送了聳肩,而后一頓:“不過貝爾你的年紀好像也不算大吧,那你在來酒莊工作之前是干什麼的?”
“我?”駕駛員似乎愣了一下。“我以前是個冒險家……嗯,很蹩腳的那種,蹩腳到才干了幾年就厭倦了冒險生涯,最后還是回晨曦領開熱氣球了。不過我運氣好,偶然得了克里普斯老爺的賞識,才有機會來酒莊工作。”
“冒險家都有自斷手腕的覺悟嗎?”
“就當是因人而異吧。”貝爾搖了搖頭,結束了這個話題。
“太這就要下山了,我們也得準備晚飯了。待會我會把氣球停在路邊,咱們就地生火做飯。吃完飯后再趕兩個小時的路,就可以在氣球里過夜了。”
……
7月9日依舊是不出所料的晴天,沾著晨的熱氣球也終于抵達了蒙德城門口。
整個蒙德城都建立在遼闊的果酒湖的湖心島上,只有一條石橋與外界相通。放眼去,波瀾壯闊而又無比清澈的果酒湖宛如海洋一般看不著邊際,而原本的“水天一”之間卻了一條翠綠的邊界線。湖中央是古樸又牢固的城墻,幾座哨塔佇立其上,還能看見些巡邏的哨兵。風車與教堂從城探出頭來,向外界的來客昭示著蒙德的繁榮與活力。
城市的選址決定了蒙德城無法撐起太大的規模。時至今日,蒙德城區已經占據了湖心島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面積,卻并未選擇對果酒湖沿岸進行開發,而是著重發展起了周邊的衛星城鎮。
“就到這里吧,不用帶我進城了。”
凱特說著,帶著自己的包裹從氣球上跳了下來。
“也好,省的被哨兵檢查氣球了。”貝爾笑著點了點頭。“和你同行很愉快,凱特。”
“和你也一樣,貝爾。”凱特也笑著回了揮手。“那麼,改天再見?”
“改天再見。也祝你再蒙德玩的開心。”
在氣球升空的嗡嗡聲中,凱特吐出了一口氣,向著寬闊的石橋邁開了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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