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顧家的臉都要丟盡的時候,顧婉音卻笑盈盈的開了口,先是恭恭敬敬的又磕了一個頭,這才脆生生道:“謝太后寬恩,不怪民妹妹的失儀之罪!更請太后諒解,民妹妹年,又因第一次進宮,被天家威儀震懾,所以才會如此,並非有意拂逆太后的好意。”
本來屋子裡雀無聲,顧婉音這脆生生的音頓時讓所有人都聽了個真切。不貴貴婦都忍不住看著顧婉音鎮定的樣子,心中生出一驚愕和贊賞來。
老夫人卻是急出一聲汗來——在太后面前,豈可隨意開口回話?
不過所幸的是,太后卻並未惱怒,反而笑起來:“小丫頭倒是護妹妹,最難得是小小年紀說話有條有理,還有如此氣度。顧夫人真是教導有方。”
老夫人頓時松了一口氣,伏在地上恭恭敬敬回道:“謝太后娘娘贊賞。”
顧婉音也跟著磕頭拜謝。
太后又道:“這丫頭是榮妃的侄吧?抬起頭來我看看,可是繼承了榮妃的貌?”
顧婉音隻得微微仰起頭,卻依舊不敢抬眼看太后一眼。
太后點點頭:“不錯不錯,將來長大了,必定不比榮妃差。單這份氣度,就將其他人了下去。”
貴貴婦們於是也紛紛贊嘆。
老夫人和羅氏心中都有些歡喜——能被太后稱贊,將來結親的時候也更容易找個好人家。最重要的是,誇贊顧婉音其實也是誇贊顧家教有方。以後顧家其他兒結親,也不得能沾沾。傳到宮外,更是顧家的臉面。
太后接下來又和老夫人說了幾句話,就讓退下來去榮妃宮裡敘話了。老夫人走出太裡後,冷冷的掃了一眼莉夫人,雖然沒說話,但是卻讓莉夫人又出了一聲冷汗。
老夫人牽著顧婉音,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笑瞇瞇的說了句:“我看你爹以後還敢不敢說你不如妹妹。”
顧婉音也忍不住笑了。如今的,怎麼會不如顧瑢音?顧家嫡不如庶的形,絕不會再發生了。
倒是顧琮瑞癟,低聲音訓斥顧婉音:“幫那人幹什麼?就要出醜才好呢。”那個人,自然指的是莉夫人。顧琮瑞倒是明白,知道倘若顧婉音不開口,最後丟人出醜的無非是莉夫人。老夫人更是會苛責莉夫人也不一定。
顧婉音笑著掐了哥哥一把,也低了聲音:“哥哥,要是真不管,鬧大了丟人可是整個顧家。”為了顧家整個聲譽,不得不開口。當然,也有私心——莉夫人一向覺得礙事,可偏生這一次是解決了尷尬的局面。莉夫人心裡,指不定多難呢。
最重要的是,這樣一來,顧家以後也會更看重。在顧家的地位也會水漲船高。相對的,羅氏也會有臉面。那時候,莉夫人再不能隨意過羅氏去。
這頭顧婉音和顧琮瑞兩人正咬耳朵呢,殊不知卻被老夫人聽了個正著。本來聽到顧琮瑞的話,老夫人是皺了眉頭的,可是聽了顧婉音的話後,卻是又笑起來,心中一片欣:難得孫小小年紀,就懂得如此道理。一筆寫不出兩個顧,不管怎麼說,都是顧家的人,怎麼也不能見死不救。
這樣想著,老夫人不由又想起了顧瑢音那時候的表現。相差不過半歲的年紀,差距卻這樣大。真是讓人不得不嘆,嫡庶有別。到底是庶出的丫頭,教養和氣度,怎麼也是比不上嫡出的。
就連羅氏這個媳婦,平日看上去文靜得有些過頭,甚至有些木訥,可是教養孩子這方面卻是極好的。以前還覺得莉娘也是好的,可是現在看來,果然還是不同。
老夫人輕輕嘆了一口氣,以後或許也該試試讓羅氏管家了。畢竟是正室夫人。
顧婉音此時還想不到,的一番行為,竟然讓老夫人輕易的就改變了對羅氏的看法。
一路走到榮妃的宮裡,眾人都走出了一的細汗。
顧婉音有些同的回頭看了一眼走得滿狼狽的顧瑢音,心裡覺得老夫人果然明智。今天和顧琮瑞的打扮都是極其簡單。頭上就梳了一個平時的丫鬟,一邊帶了一個絨花,耳朵上倒是戴了珍珠,不過卻都不是什麼華麗繁重的。
這會走了一陣路,顧婉音不但沒有毫狼狽,反而小臉紅撲撲的,細膩的出一層健康紅暈來,看著就討喜可。讓人心生疼。
莉夫人看著自己的兒,這會也是格外的後悔。但是後悔之余卻又覺得老夫人偏心——老夫人的做所所為看來都是有深意的,可偏不告訴自己,這是什麼意思?
到了榮妃宮裡後,也不是直接就可以見到榮妃的,還得先跟通告,進去請示了娘娘意思後才能進去。
顧瑢音的狼狽只要是長了眼睛就能看得出來。其中一個有些看不下去,忍不住開口道:“我帶這位小姐去梳洗一下吧?”
老夫人激不盡的笑了笑,示意莉夫人跟著過去:“真是麻煩您了。”
剛好帶著莉夫人下去,裡頭就傳來榮妃讓進去的指示。
總不能讓榮妃等著,所以老夫人也就不等莉夫人,直接帶著一乾眷進去了。
請安過後,因為是自己的親姑姑,所以顧婉音的抬眼看了一眼榮妃。榮妃似乎和過去沒什麼改變,只是和記憶裡的榮妃比,更年輕一些,更容煥發一些。可是,沒有記憶裡那樣威嚴和貴氣人。
或許,是因為還年輕的緣故吧?
榮妃等著老夫人請完安,忙不迭的扶起了老夫人,一雙目裡已經含了淚,的喚了一聲:“母親。”
老夫人也忍不住落下淚來。兩人互相拉著手看了半天,這才想起了還跪著的其他人。
老夫人了一把眼淚:“看我,哭什麼,該為娘娘高興才是。”
榮妃也用帕子按著眼角笑了:“我也真是,怎麼都忘了嫂子們還跪著,真是不應當。”
顧婉音們這才笑著起了。不過都不敢說話,只是規矩的站在一旁。
榮妃掃了一圈,發現這些小娃娃都不太認得,於是看著老夫人。
老夫人忙拉著孩子按照長順序介紹了一番。
介紹到顧婉音的時候,榮妃卻是笑著拉起了的手看著老夫人道:“這就是在太后跟前得了贊賞的婉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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