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長卿其實也想過這個問題,但是他把母親和妹妹留在莊子上過年,他又不忍,想來想去,還是和蕭止戈說了一聲,等過完年再送人去莊子上。
“王爺都沒有發話,其他人誰敢說閑話?”安長卿親昵道:“娘就放心住著吧,不會有事。”
“倒是鈺兒,整日閑在府里也無聊吧?過兩日我給你請個先生,你跟著先生讀書,等去了莊子上,讓先生也跟著你一起去。”
一直安安靜靜的安嫻鈺臉上的表這才活潑起來,嗓音清亮地應好。
一旁的余氏打趣:“你妹妹也就聽到讀書能高興一些,若是日后嫁去了別人家可怎麼辦?”
安嫻鈺面一紅,垂著頭絞著手帕不說話了。
倒是安長卿想起了安福收到的消息,斟酌片刻后道:“說起婚事……忠勇侯府那邊已經有消息了。”
歡快氣氛頓時沉凝,余氏凝眉道:“可查到什麼了?”
安嫻鈺也沉默下來,只眼地瞅著他。
“要明日才知道。”安長卿搖搖頭:“放心吧,這門婚事不了,就是要委屈鈺兒遭幾天污言碎語了。”
余氏嘆了口氣,心疼地了兒的頭。倒是安嫻鈺一反常態,絞著手帕猶豫了一會兒,鼓起勇氣道:“我不怕那些流言……我、我不想嫁他。”
從上次回門時聽安長卿說了吳雋書可能養了外室,安嫻鈺曾經的小兒心思便淡了。雖然習慣了逆來順沉默寡言,但或許是母親和兄長的篤定回護讓有了勇氣。第一回坦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不愿嫁。
安長卿神復雜,良久,在忐忑的眼神中了的頭,點頭應允:“好,你不想嫁,我們便不嫁。總不會再讓你委屈。”
作者有話要說:
安福:王爺真是太不憐香惜玉了,王妃了委屈也不說,我要去告訴姨娘。
慫慫:????
————————
今天的慫慫沒有出現,但仍然背了一口鍋。你們看這口鍋它又黑又圓,慫慫背定了。
發88個紅包,有接鍋俠愿意替慫慫背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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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從清蕪院回來后第二日,安長卿便帶著周鶴嵐還有鐵虎二人出了門。蕭止戈與他一同出門,到了永樂街上才分開走。街頭上百姓這回看見他卻再沒有如分海般躲開。
反而是探頭探腦地湊做一堆,滿心好奇的看著王府的馬車,就盼著王爺多跟王妃說幾句話,讓可好看的王妃能臉。
——王爺和王妃可有些日子沒上街,不僅了新鮮的話本子看,連三味齋的梅花餅都賣得沒有從前好了呢!
可惜王妃并沒有下車,只掀開車簾子和北戰王揮了揮手告別,便很快放下了簾子。
有眼尖的驚鴻一瞥,傳得神乎其神,直夸王妃長得跟神仙似的,多看一眼也許以后生得孩子也能沾沾王妃的仙氣!
就是那趕車的漢子可兇,多看兩眼馬車都要被瞪,簡直嚇死人。
在鄴京百姓的殷切張中,馬車緩緩往西坊市行去。安長卿還渾然不知,由于各種小話本的流傳,他在鄴京百姓眼里儼然是下凡的神仙了,看兩眼都能沾沾仙氣的那種。
……
到了茶樓,在小二的帶領下上樓。安長卿等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安福便帶著兩個乞丐過來。一個年長些的,是上回見過的;還有一個年的乞兒,十來歲,卻是生面孔。
安長卿依舊坐在屏風后頭,只出個影。也沒有多說閑話,單刀直道:“你們發現了什麼?”
先前一直是安福在跟這年老的乞丐傳遞消息。傳回來的無非是侯府哪位爺新收了小妾、下人竊等蒜皮的小事。直到前幾日,這年老些的乞丐忽然說發現了了不得大事,要當面跟主人家說。安長卿這才親自來了一趟。
老乞丐巍巍地拱了拱手,道:“這事是阿九發現的。讓阿九跟貴人回稟吧?”
安長卿略一點頭。
那被做阿九的乞兒就膝行兩步,口齒清晰地講述起來。
“前些日子一直是小人盯著侯府,先前也沒什麼大事,但是就在前幾天一個半夜,我瞧見您讓盯著的那位吳爺,出了侯府。我循著馬車印子找過去,發現那印子在尼姑庵門口就沒了。”
乞兒換了口氣,繼續道:“我找不到車,就在尼姑庵外面守了一.夜,到了打鳴時,就看見那輛馬車從尼姑庵后頭出來了。”
“尼姑庵?”
“是。”
安長卿沉思片刻,城外確實有一座尼姑庵,但因為地方偏僻,加上大鄴多信奉道教,香火并不旺盛。若是把人藏在那里……確實是個好地方。
“另外,小人還發現一件事……”乞兒趴伏在地,猶豫著說道。
“何事?說吧。”安長卿溫聲道。
“從那日見過吳爺去了尼姑庵后,小人就托了在尼姑庵附近的同伴盯著尼姑庵。大前天他跟我說,看見有個瘋老婆子去尼姑庵找麻煩,一直在罵一個人,說是狐貍,勾搭上了權貴人家,害死了的兒子……”
本來這事也跟忠勇侯府扯不上關系,同伴是當做趣事講給他聽的。但怪就怪在那天兩人分別后,后頭兩天,他就再也找不到同伴了。
他們這些乞兒雖然乞討各有地盤,但晚上睡覺休息的地方卻不會變。他去了同伴的“家”里尋他,卻沒有看見人,其他人也都說兩天沒看見人了。
他直覺可能出了事,甚至可能跟尼姑庵那場鬧劇有關。畢竟他們都是些無親無故的乞丐,偶爾看見了不該看的,忽然哪天就不見了,也不是稀奇事。
所以他才堅持想見見主事人,也許他知道的消息能排上用場,幫他找著人。
安長卿聽完他一番話,也陷了沉思。
吳雋書的外室可能藏在尼姑庵,尼姑庵又有瘋婆子去鬧事,指責里頭的尼姑勾搭權貴害死了自己的兒子……那瘋婆子里的權貴,是吳雋書的可能就很大了。
而這中間甚至可能牽扯到了一條人命。
但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安長卿都沒有聽說過忠勇侯府牽扯過人命司。畢竟是天子腳下,就算權貴豪富之家跋扈了些,也是不敢輕易惹上人命的。
除非是瘋婆子瞎說或者權貴本不是忠勇侯府的人,又或者……是忠勇侯府把事抹平了。
就像那個忽然消失的小乞丐一般,無人得知。
安長卿捻了捻手指,想到蕭止戈先前提點的“打蛇打七寸”,心中飛快有了盤算。對安福道:“把余錢付了,再每人多賞十兩銀子,忠勇侯府之事,從此就爛在肚子里吧。”
老乞丐連連謝賞賜,倒是那小乞兒猶豫了片刻,以頭地:“小人不要賞錢,只求貴人能找到小人同伴。”
這事多跟他也有些干系,安長卿見這小乞兒年紀不大,倒是講義,便應下了,只道:“賞錢你收著,是你該得的。至于你的同伴,我會替你去尋,只是未必能找得到。”
“多謝貴人。”小乞兒搖搖頭:“貴人愿意幫忙已經是天大恩德,若是找不到……也是他的命了。”
他年紀看著不大,說話倒是有些老氣橫秋。
打發了兩人離開,周鶴嵐才道:“公子是在查忠勇侯府的事?”
安長卿意外:“你也知道忠勇侯府?”
周鶴嵐道:“聽過一些。都是夸忠勇侯治家有方,忠勇侯夫人賢惠大度的。”
忠勇侯抬了八房妾室,生了十幾個兒子七八個兒,但妻妾和睦不爭寵,子也都友。不像有些人家,整日里斗的跟烏眼似的,不人提起來都是羨慕和夸贊。
忠勇侯妾室多子多安長卿是知道的,但是現在聽周鶴嵐說著,卻越聽越覺得怪異。就他爹一妻二妾,三兒兩,明里暗里的爭斗都只多不。要說忠勇侯府這麼多妻妾兒還能不紅眼的,那絕對不可能。
深宅大院里,婦人多,閑暇多,爭斗自然也多。誰家沒點爭風吃醋蒜皮的破事?
而忠勇侯府卻似乎和睦得過了頭。
事出反常必有妖,安長卿屈指敲了敲桌子,吩咐鐵虎道:“你派人去查查那個尼姑庵。盯一些。”
***
從茶樓出來,安長卿沒有立刻回府,而是帶著周鶴嵐和安福去巡視鋪子。
迄今為止,王府各莊子和鋪子往年和今年的賬目都盡數送了上來。到小年前,各個鋪子莊子的管事還會來王府拜年領賞錢。安長卿雖然沒想立刻給這些管事們一個下馬威,但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他要想把這些鋪子莊子管好,總要先把各個鋪子的況都清楚。
礙于王府的馬車太張揚,安長卿想了想,在車上換了普通裳,找了個人的地方棄車,帶著安福和周鶴嵐步行過去。
乾木木把算盤打的劈啪作響,隨即悠然走到男人麵前“王爺,我做了你一百多天的王妃,好歹給點酬勞吧?一百萬兩應該不多吧?陪吃陪睡陪玩,每天才收一萬兩……”男人咬牙切齒的扔出一疊銀票和一張休書,冷冷地從牙縫擠出一個字“滾!”她嫣然一笑撿起地上的休書和銀票,轉身與他擦肩而過時卻是淚眼婆娑。再見時,她站在常勝將軍身側,朝堂之上以女將軍之名接受著皇上的嘉獎,完全無視男人捉摸不透的眼神,戰爭爆發,她隨軍出征,被北國皇帝俘虜製造假死之後,他站在她的麵前,全身血汙,對她伸手“我的王妃,我來接你回家。”看著男人深愛的眼神,她淒然一笑,含淚的眼眸看著北國的帝皇,擁進他的懷中,“我的王,我認識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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