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景南這種敷衍小孩兒的話,明湛臉上干脆連冷笑都沒了,涼的瞟景南一眼,寫道,“大哥去是為了以后冊封世子,我去干嘛?陪世子做人質啊?我不去!你找二哥三哥吧,他們跟大哥是同胞兄弟,好緣近,做人質也顯得的誠意。好事兒想不著我,送死就找上我了。莫非我不是你兒子,這年頭兒,庶子比嫡子更金貴了,是吧?”
“混帳東西,你混說什麼!”景南“呯”的一拍桌子,明湛嚇一跳,不甘示弱的搶過手邊的茶盅“呯”的咂在地上,摔個稀爛,靜更是不小。
景南氣的臉白里青,就想一把拽過明湛直接掐死,虧得是啞啊,這要是能說話,還不知道放出些什麼大逆不道的屁呢!
至此,景南意識到自己必須對小兒子的智商做出新的評估,如果不是有誰教給明湛這些話,明湛的智商真不能低。話雖不大中聽,卻也貓了門兒。
不但腦袋靈,景南掃一眼腳下的碎瓷,視線慢慢的轉向明湛冷峻的與他對峙的臉上,嗯,膽子也不小。
他和皇上關系不錯,從無反心。可不論從忠義還是別的什麼考慮,是該送兒子去帝都的。至于明湛……景南馬上調整戰,一指下首的椅子,“坐下說話。”
“以后等我死了,新王繼位,你還能住在云南嗎?”景南語氣溫和,意思卻刁毒。不管如何,明湛都是順位第一繼承人,就因不會說話,便失了資格。第一層意思很好理解,你個啞,難道還想做鎮南王?
若是心里承能力有限,聽了這話,怎麼著也得臉慘白,搖搖墜,自暴自棄,凄凄慘慘戚戚啥的;若是個暴脾氣,如明淇,早跳起來暴發了。明湛卻是不如山,冷冷的看著景南,馬上就要為棄子了,還有什麼裝傻充愣的必要。
景南的第二層意思更明白,如果真是庶兄繼王位,庶兄與帝都的皇子們是隔一層的叔伯兄弟,沒有景南與景乾這樣深厚的,到時遣人為質也再所難免。明湛是嫡子,與庶兄們不過面兒上份,更適合放到帝都為質。
歸結起來,景南就是一句話,“早去也是去,晚去也是去,你就一做質子的命,還是早些吧。”
明湛坐在椅子里,手里著寫字板,眼珠時不時一,轉一轉,出思索的神。景南卻有些猶豫,他以前覺得明湛呆呆笨笨,年紀又小,去了帝都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事事還得依仗明禮。而明禮做事,自己是放心的。
這會兒,他對明湛卻是不放心了。
對著他都有膽說出“不”字來,明禮真能收服明湛?景南懷疑。
景南的懷疑馬上為了事實。
去帝都已是板上釘釘的事兒,明湛鬧了通脾氣,敲詐了景南一番,給景南添了若干堵心后,也認了命。明禮知道四弟明湛要跟自己一道去帝都,對這個弟弟多了幾分熱絡。
明湛意識到自己投胎不利,竟是個吳應熊命,自暴自棄之下又恢復了以前半死不活的蔫兒相。私底下跟景南要了侍衛要銀子,要了管事再外搭兩個侍,另外自己房里的丫頭嬤嬤、小廚房里的廚子,用慣的被褥、書本、紙筆、用,全都打包帶走。
明禮除了聽景南一通訓話叮囑,應了一通“是是是”外,再沒開口。
景南氣餒,由小見大,明湛心眼兒遠遠多過明禮哪。
做父親的,倆兒子要上前線了,總希他們能在短時間培養出深厚的兄弟,時不時了明湛明禮一道喝酒。
明湛蔫蔫兒的,去了只管悶頭吃飯,明禮倒善解人意,“四弟沒出過遠門兒,家也是有的。”
明湛點下頭,夾一筷子紅油青筍,嚼的嘎吱嘎吱響。
明禮并不介懷明湛的態度,如今的他人人奉迎,被人捧的高了,也自覺心要比眾人寬闊,一些小小的冒犯他自不過心。再者,他去帝都的意思誰都明白,明湛為嫡子,不高興才正常呢。
不過,這并不能改變他即將為鎮南王世子的事實。
連魏妃也是人逢喜事神爽,病歪歪的子好了許多,向來蒼白的臉頰添了兩抹紅暈,明菲自然更高興,“先前大姐姐封了郡主,母親還為我擔心來著。只要大哥日后襲爵,還怕我品級上不如大姐嗎?”
魏妃著兒亮的青,笑而不語。是啊,有朝一日長子襲爵,明菲與明禮是同胞兄妹,自然會有所封賞。
麗人軒里一派喜氣洋洋,景南卻更加憂郁。
“你大哥為人率直,你們兄弟要記得兄友弟恭的道理,有什麼事,你提點著你大哥些。”景南溫言細語的與明湛分析,“你先去帝都,日后明淇出嫁,你也能幫襯一二。還有明艷,兄弟姐妹守相助,也不辜負姐弟一場。”
明湛冷笑,“皇上怎麼可能讓我們住一塊兒,我多半要住到宮里去。”做皇帝的就算不心疑景南,想要看清明禮的品質,可明禮已經十歲,在皇子中這也是要出宮開府的年紀了,留在宮里并不相宜。明湛年紀小,同皇子一樣住在宮廷,不但方便觀察,更能彰顯帝德仁厚,一舉雙得。
“那你是怎麼打算的?”景南沒想到明湛想的如此深,索直接問。
“所以你給我的人最好只聽命于我,若是一心二主,著給明禮送信,鬧出個什麼事,大家臉上都不好看。”明湛并不跟景南廢話,如果順心他可以在帝都做個活死人,如果忒拿他不當回事兒,他也不是天生好兒去做炮灰的。
可惜謝恩折子已經遞上去了,否則,景南真想換人。如今箭在弦上,只得暫且忍下明湛話中的不敬,溫語安明湛,“這個你盡可以放心,給了你就是你的。”
沒說通明湛,反倒賠了些進去。景南對明湛真是又又恨,琢磨著要不再請幾個大夫,明湛耳朵沒問題,就是說不出,尋思著有什麼法子老天開眼讓明湛學會說話,他不介意重新考慮立世子的事兒。
第5章 范氏父子
景南生的俊眼眉飛,蜂腰猿臂,量高大,以明湛目測,或許不到一九零,也有一八八。如今景南剛剛三十三歲,中年男人上的啤酒肚啊禿頭啊謝頂啊在景南上不見毫跡象,這男人仍是軒昂拔,姿俊,讓同樣為男人的明湛頗有些小嫉妒,琢磨著按傳學推測估計他十七八的時候也該是這樣的相貌模樣了,心里又有幾分竊喜。
景南不得不打斷明湛的傻樂,指著自己右下首文士畔著湖藍衫的孩道,“明湛,先前都是明淇跟你一道念書,也沒給你選伴讀。這是范維,范文周大人家的公子,到了帝都,有他陪你念書,你也有個伴兒。”景南索將兩父子一并介紹了,直接稱范文周的表字,“硯貞也是要隨你們一并去帝都的。”
明湛的視線越過留著一字胡雅致微笑的中年大叔范文周,落在范維上。
范維比明湛略高一些,年齡也不會太大,臉上雖帶著稚氣,卻比明湛瘦了一圈兒,俊秀的如同一株正在條兒的青竹,舉手投足都著淡淡的書卷味兒,從容淡定,不見窘,可見其家教。
范維向明湛行禮,明湛坐著了,手虛扶。
明禮笑道,“四弟,范維年長你三歲,小小年紀已經通讀四書五經,更兼涉諸子百家,是咱們云貴有名的神。你可得好好待他,莫要委屈了他。”
明湛打量了范維一番,在本子上寫道,“我的話與你父親的話,你聽誰的?”
范維微微有些吃驚,不過很快鎮定,“我在四爺邊服侍,自然聽四爺的。”這話答的很有些水平,前提是:他在四爺邊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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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滅亡的世界中有三種生存方法。現在我已經忘記了一些,但有一件事是肯定的。那就是正在讀這篇文章的你會活下來的事實。 -在滅亡的世界中生存的三種方法 完” 我在舊智能手機的屏幕上艱難的刷著網絡小說平台,向下滑,然後再向上滑動。 我這麼做過多少次了? “真的嗎?這就是結局?” 我再次看了看,毫無疑問的“完”。 小說結束了。 “在滅亡的世界中生存的三種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