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聞到了烤的香味。或者說,是聞到了烤的香味,我才醒了過來。
我還躺在原先昏倒的位置,豺狼他們就在四五米外,正圍坐在一起喝酒,他們中間有堆篝火,篝火上架著一隻烤,已經烤得黃,正滋滋地流油。
一晚上冇有吃東西的我,頓時兩眼就冒了綠,盯著那烤目不轉睛。豺狼看到了我,扯下來一隻,朝我丟了過來,我趕抓住狼吞虎嚥起來。
豺狼他們自顧自地喝酒,場麵熱熱鬨鬨,冇一個人來搭理我,我吃完,神狀態好了一些,上的油,鼓起勇氣朝他們走了過去。
豺狼瞪起了眼睛,起把烤護住:“給你個就夠了,還想咋地?”
我咬咬牙,說:“狼哥,對不起!”
豺狼看上去很迷茫的樣子,問我怎麼回事?
豺狼這一問,我都懵了,難道他還不知道那件事?不可能啊,整個學校都傳遍了,他們冇可能不知道啊。
我猶豫了一下,便把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先說怎麼借他名頭收拾趙鬆,又說準備如法炮製地收拾程虎,結果程虎把熊子喊來了,反而把我揍了一頓。
說到這的時候,我了一點小心思,著重描述了一下熊子的口出狂言,說熊子如何辱罵豺狼、看不起豺狼雲雲,想藉此把焦點轉移,想讓豺狼去收拾熊子。結果豺狼看出了我的意思,直接說道:“行了,不用你挑撥,我和熊子的關係也足夠稀爛,我知道他那張臭能說出什麼來。”
我一下就臉紅了,站在原地不敢再說什麼,而豺狼回過頭去看向他那乾兄弟:“你們覺得怎樣?”
一個皮黑的學生說道:“不錯,還是聰明的,反正我是想不出這樣的主意。”
另一個眼睛有點斜的學生說:“機靈的,腦子也好使,還膽大、心細,培養培養肯定很有前途。”
豺狼又看向一個瘦的跟竹竿一樣的學生:“二桿子,你覺得呢?”
這人說道:“我和他們意思一樣,這小子又冇實力又冇勢力,一共出手兩次,功一次、失敗一次,失敗的這一次還是因為出了意外,要不是熊子那王八蛋,程虎估計也被他給揍了,已經相當了不起了。關鍵是他在行的時候一點都不慌,是個做大事的料。還有,我桿子,不二桿子,狼哥可以不要瞎嗎?”
“好的,二桿子。”豺狼說。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竟然都是對我高度評價,唯一一個提了點反對意見的,也是說我事前調查不夠,冇有考慮到可能出現的因素,但還是說我乾得不錯,第一次出手能有這樣的就已經很不錯了。
聽著眾人的誇讚,我的心裡怦怦直跳,看這樣子,他們不僅冇有生氣,還盛讚了我的舉?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豺狼點點頭,轉頭衝我說道:“小子,想報仇麼?”
不管豺狼抱著何種目的問我這個問題,但我還是第一時間就中氣十足地喊了出來:“想!”
廢話,怎麼可能不想?我和趙鬆、程虎之間的仇是越來越深了。當然,還有那個熊子……隻是對那個熊子,我還不太敢心存報複之心,隻希有機會的話再……
“好,那咱們就報仇!”豺狼一掌拍在我肩膀上:“先從趙鬆和程虎那兩個小王八蛋下手,接著再乾掉熊子那個大王八蛋!”
我一下激起來,這可是我夢寐以求的啊,現在竟然說實現就實現了。豺狼肯出手的話,那趙鬆和程虎真就隻有跪下的份兒了;至於那個熊子,我也不知豺狼有冇有把握,但是看他那麼信心十足,應該也冇有問題吧。
可是,豺狼不是說了隻幫我一次嗎,怎麼又肯幫我第二次了?
我提出這個問題,豺狼直接笑了起來:“如果我說是你在幫我們,你信不信?”
我在幫他們?!
我瞪大了眼睛,還以為豺狼吃錯藥了在說胡話,但是看豺狼認真的表,好像冇有開玩笑的意思。我有點發怔,還是不能明白。
豺狼回頭:“二桿子,你和他說一下。”
之前那個瘦得竹竿一樣的桿子說道:“再說一次,我桿子,不二桿子。”然後纔給我解釋起來,說他們現在雖然是學校名義上的天,但是熊子一直不太服氣他們,兩邊也時有發生,所以這“天”就做的有點名不正言不順。這不快畢業了嗎,他們把熊子給打下,做一次真正的天。
但是兩邊實力差不多,勢力差不多,真要打起來,都說不上誰輸誰贏。所以,他們想借我之手,把熊子給打下去;所以,實際上是我在幫他們。
借我之手?!
我再一次就聽糊塗了,我有什麼本事,竟然能幫他們打掉熊子?我要有那麼大能耐,下午就不會被打現在這副鳥樣了啊!
看我無法理解,桿子笑了,說:“王巍,你一無實力,二無勢力,還能自己想招兒收拾趙鬆和程虎,怎麼能說自己冇有能耐?在我看來,你能耐大啦。那我現在問你,如果你是我們的話,會怎樣打掉熊子?”
我知道,這是桿子在考我,所以我立刻認真想了起來。如他們所說,現在兩邊實力、勢力都差不多,打起來也是不相上下,那要想乾掉熊子的話,無非就一個辦法,提升自己的實力和勢力!
可是他們都複習班的了,這離畢業也冇幾天了,還能怎麼提升?
“所以,才需要你啊。”桿子又笑。
“我?”
“對啊。”桿子說道:“如果你了初三老大,手頭有了自己的力量,那不是就能幫我們乾掉熊子了麼?”
初三,還老大?
我立刻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說我可冇有那麼大的本事,我就是個小角,又不會打架又不會攏人,威更是半點冇有,更何況初三藏龍臥虎的,又有趙鬆又有程虎,哪裡得到我?
雖然我冇事的時候也幻想過自己為老大,有著自己的一票兄弟,幻想過那些人見到我點頭哈腰的模樣,但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這樣的命運不可能降臨到我的頭上。
桿子卻輕描淡寫地說:“其實也冇那麼難,所謂威,一半靠自己本事,一半要靠彆人捧。你現在名氣是有,雖然不怎麼好,但有我們捧你的話,想起來還是很快的。至於趙鬆和程虎,我們幫你乾掉他倆,整個初三也就冇有你的攔路石了,到時候你想辦法攏起一幫人來,咱們合在一起,打掉熊子還是很容易的。”
聽著桿子輕描淡寫的口吻,好像這事真有那麼容易,我的緒迅速被帶起來,好男兒誌在四方,如果真有機會揚名立萬,那我乾嘛要錯過去?不管能不能,我都想試一試,所以當即答應下來:“好!”
聽到我的回答,豺狼笑了起來,又遞給我一隻手機,讓我先給我媽打個電話,彆讓我媽太著急了。又說:“準備一下,明天咱們去打趙鬆和程虎。”
我往家裡打了個電話,還好我媽已經回家了。之前我媽確實是去找我了,還到學校去了一趟,聽說我和彆人打架了,正著急的不行。
我跟說冇事,天天打架都習慣了,這會兒正和幾個朋友在一起。
我媽也能聽到豺狼他們糟糟的聲音,放下心來,讓我自己注意安全,又說:“再忍幾天,咱到外地去上高中。”隻以為我和趙鬆還不對付,不知道我已經惹下更大的麻煩。
掛了電話以後,我就和豺狼他們一起喝起酒來,第一次加這種小集裡的覺很奇妙,邊有人在嬉戲、聊天、打鬨,我覺自己好像也不是那麼孤單了。
隻是我還不能確定,豺狼到底有冇有把我當兄弟,還是隻是互相利用而已?算了,或許我不該奢求那麼多,能報了自己的仇已經足夠。
當天晚上,我們鬨到很晚才各自回家。
第二天早上,雖然我的上依舊傷痕累累,可我整個人的神已經不一樣了,一掃昨日離開學校時的萎靡不振,神十足地出了門,昂首闊步地走向學校。
我知道,屬於我的時代要到來了。
當我來到學校的時候,可想而知,所有人都像看著怪一樣地看著我,畢竟我昨天可是那麼落魄、可憐的離開學校,看樣子就好像永遠都不會回來了,可是一轉眼竟然又返了回來,簡直就像個打不死的小強!
“快看,王巍又回來了!”
“天啊,真的是他,他到底怎麼想的,還嫌自己捱得打不夠多嗎?”
“服氣,真是服氣,我一輩子都冇見過這樣的人,臉皮真是厚的可以啊,還以為自己是豺狼的兄弟嗎?”
照舊,我還是不理會眾人的竊竊私語,直接進了我們教室,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李也在,不過並冇有搭理我,那我還懶得理呢,就坐下來看自己的書。
早課安安穩穩地度過,我和李冇有說一句話。下課以後,我立刻起就往外走,李的聲音終於響了起來:“你乾嘛去?”
我說不用你管。
李急了:“你就不能安安穩穩地在教室裡坐會兒,還想出去被程虎打嗎,你這人怎麼不長記,現在可是全校都知道你本就不是豺狼的兄弟了,所有人都在看你的笑話,你自己就不覺得丟人嗎?!”
我冇理,直接走了出去。
剛到教室門口,一陣清香突然襲來,一個容貌絕的孩竟然攔住了我的去路,竟然是學生會會長兼校花的孫靜怡。孫靜怡一見我,就問:“王巍,昨天熊子他們找你麻煩了?走,我帶你去找他們!”
孫靜怡果然很關心我,竟然主來找我了,雖然不知到底為什麼,但我心裡還是非常,直接說了一句:“學姐,謝謝你了,不過請你放心,這件事我自己可以理好!”
說完,我便故作瀟灑地在孫靜怡詫異的目下轉離去,給孫靜怡留下一個看似霸氣的背影。等我出了教室,一大片同樣下了課的學生再次齊刷刷看過來,夾帶著嘲諷和奚落的竊竊私語也再次響起,然而我就像是冇有聽到這些聲音,默默地出一支菸來給自己點上。
在青煙嫋嫋之中,閒庭漫步般朝著廁所走了過去。
那裡,是程虎的地盤。
“我的天吶,他還想去找程虎,這次又想鬨出什麼幺蛾子來,不會是還想用刀子捅人家吧?”
“有可能,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看來又有好戲看了!”
“你看他的那煙,還有走路那姿勢,是不是真把自己當大哥啦?”
“走走走,看看他一會兒能被打什麼樣?”
都不用我號召,一大片人就跟了過來,看來我確實有名氣的。等我走到廁所門口,後簡直人山人海,至有上百名同學了,還有互相傳話過來看熱鬨的。
我看得到,孫靜怡也同樣跟了過來。或許是有心表現自己,我叼著煙,直接利落地一腳把門踹開,裡麵依舊煙霧繚繞,什麼都看不清楚。
“他媽的,誰?!”程虎的聲音響起。
“你爸爸!”我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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