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門一聲地被撞開了,嚇得蕭婧尖了起來。
“小人,我來了。”猥瑣的何啟明著手掌走進來:“躲在哪裡啊?快出來,和夫君一起回家!”
“何啟明,你敢!”蕭權吼道,要不是被五六個人死死困住,他怎麼會讓何啟明進了家門!
何啟明往裡屋一直搜尋著,今天他不把蕭權的妹妹打走,他就不姓何!什麼定親,他就是看上這個小娘子了,今晚來個房花燭夜多不錯!
“嗚......”蕭婧看著何啟明一步步靠近,嚇得麵容失,梨花帶雨。
齊七知道蕭權一定拿不出一百兩,他也鐵了心要先找到蕭婧,這樣就能賣一個好價錢。
兩個人在蕭家屋裡一邊囂,一邊打砸東西,讓蕭母心驚跳。
屋子不大,一眼就看到了底。何啟明笑瞇瞇地彎下腰,對著藏在角落的蕭婧笑出滿臉皺紋:“出來吧,你哥哥可護不住你!你還指誰來救你?來本公子這裡,當我小妾,你餘生吃喝不愁,比你蕭家好多了!我就見不得水靈靈的小娘子,不能果腹之苦。若你想你娘,你娘可以來我何府當個長工,也能有一口飯吃。”
蕭婧滿眼都是淚,蜷在蕭母懷裡哭喊道:“娘,我不去......”
“何啟明!你敢?”蕭權吼道,他掙紮著,卻彈不得。
何啟明冷哼一聲,理都不理,對齊七道:“小娘子這是我的人,你可彆想。蕭家欠你銀子,你把他老母賣了也可還你一些。”
“有道理。”齊七點點頭,他不可能和秦府的人搶人,隻能這麼乾了。
何啟明得意地道:“那就各拿各的人吧!”
說完,何啟明捋起袖子:“小人,回家吧。”
蕭權氣道:“你自稱堂堂公子,竟然強搶民,秦府一個將門之家,豈容得你做這等齷齪之事?你就不怕秦老將軍知曉,將你大卸八塊!”
如今蕭權儘量地拖著時間,隻要鄉試績出來,誰敢再娘和妹妹一下?
何啟明遲疑了一下,姨母雖然慣著他,姨丈卻是一個鐵麵無私的人,上次調戲丫鬟一事,差點冇把他打死。
可人就在眼前,姨丈還在邊關打仗,等生米煮飯,姨丈也不好說什麼。
何啟明“呸”了一聲,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囂張模樣:“拿老將軍唬我!你一個贅婿,比得上我?我這是在做大好事,我這是在拯救你蕭家!你妹妹跟了我,那是燒了八輩子的高香!我姨丈一定對我多加讚賞!”
說完,他笑瞇瞇地看著蕭婧:“不怕啊,我乃君子,溫極了。”
蕭權急得要掙,卻被死死抵在牆壁上。
“聖旨到!”
此時院子外響起了敲鑼打鼓的聲音,還有人高聲地喊:“聖旨到!接聖旨!”
何啟明和齊七一愣,對視一眼,莫不是出現了幻聽?窮鄉僻野之地,聖旨怎會來這裡?
隻見馬公公急急敢來,一落地,就沾滿了泥土。可他顧不得,急匆匆地下了馬就進了院子。
蕭權家地偏僻,實在不好找,馬公公一路走一路問過來。
鑼鼓喧天,紅幡飄飛,馬公公一到,鞭炮就響了起來。
幾個宮人跟在馬公公的後,每個人手裡還捧著東西,上麵用紅布蓋著。
這陣仗驚到了所有人,死死困住蕭權的家丁下意識鬆了鬆手,蕭權也懶得掙紮了。
李公公手裡拿著拂塵,看著蕭家鬨哄的場麵,以防認錯,便謹慎問道:“蕭定,蕭學士是哪位?”
“是在下。”
蕭權應道。
家丁們一驚,趕撒開了手,還自覺遠離了半米,好撇清關係。
馬公公瞥了這些人一眼,又見他們麵心虛之,便冷冷地白了他們一眼,高聲道:“蕭定接旨!”
蕭權上前一步,拂袖而跪。
聖旨到,如同皇帝親臨。
何啟明和齊七一哆嗦,和村民們一起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都不敢。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大魏四十一年,京都恩科鄉試,是京都才子蕭定高中榜首,再接再厲,不負朕!特此詔示天下!舉國同慶!欽此!”
此時,幸好蕭權有知識傍,知道古代有接旨規矩,否則他高喊一聲臣接旨,恐怕剛中榜首就因為禮數不周被杖斃了。
古代接聖旨有些許麻煩,需要三跪九叩,禮數一錯不得。
隻見蕭權行禮道:“恭請聖安!”
“恭謝天恩!”
“永服辭訓!”
每說一句,叩頭一下,口喊萬歲一下。
馬公公讚許地點頭,蕭家公子不愧是名門之後,禮數竟一冇錯。若是旁人中了榜首,忙慌忙不說,連行禮之事都因為激不到位。
在眾人傻愣看著的時候,蕭權遊刃有餘接下來聖旨。不過,他心中有一疑,皇帝一向不會親自管鄉試,雖然以往前三名也都有個聖旨,可不會像今日這般隆重,又是敲鑼打鼓,又是儀仗隊的。難道今年皇帝親選學子,不再讓旁人手?
“蕭解元,這是陛下給你的賞賜。”馬公公將蕭權扶起,命人掀開紅布。
“賜黃金百兩!端硯一方!剔紅雲鶴筆三支!宣紙百張!”
眾人都驚歎於黃金百兩,看著那亮閃閃的黃金目瞪口呆。
蕭權卻對那方端硯失了神。
黃金不稀奇,這方端硯卻是極品,哪怕放在現代博館,也是一等一的品。
端硯乃石硯之首,研墨不滯,發墨快,研出之墨細,書寫流暢不損毫,字跡經久不變。上好的端硯,無論是酷暑還是嚴冬,用手按其硯心,硯心湛藍墨綠,水氣久久不乾,故古人有“嗬氣研墨”之說,頗文人學士青睞。
除了端硯,筆和宣紙都是古代之品,貴族都不一定用得上。這一次的賞賜,皇帝投其所好,加以期,是用了心的。
“謝主隆恩!”
蕭權跪謝行禮後,又對公公作揖道:“公公不辭辛苦,臨寒舍,如不嫌棄,喝杯茶再走吧。”
“解元乃國之棟梁,是天子門生,老奴哪敢嫌棄。”馬公公一臉和藹,“正好老奴也口了,就勞煩蕭解元沏一杯茶了。”
喝茶是假,馬公公倒要看看天子腳下,何人如此囂張,敢打上蕭解元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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